金玉要跟我籤術道契約,其實耍了一個花招。契約內容是,我保護萬子豪到萬家高手到來,我們的契約纔算結束,她纔會按照約定退婚。
按照契約,我必須全力保護萬子豪。但是,金玉卻可以按兵不動,即使萬家高手來了,她也可以不讓對方露面,一直等到我死在惡鬼手裡,才由萬家接手任務。這樣一來,我就算沒完成任務,金玉自然不會退婚。
而且,契約裡還埋着一個殺招。在我保住萬子豪的過程中,我不僅不能對萬子豪如何,還得保證他過得舒服。這就大大限制了我的行動,如果,張文鳶順勢出手,給我下個絆子,我不死在惡鬼手裡,也得死在張文鳶的手裡。
張文韜滿臉羞愧道:“我也沒想到文鳶會如此執着。”
我轉頭看向張文韜道:“師兄,你是不是早想把三眼門拆開,給張家傳人留點火種?”
張文韜沉默片刻才點頭道:“的確如此,但是文鳶不知道,這件事兒,是我對不起你。”
我擺手道:“師兄,有些事情我雖然可以理解,但是不代表我次次都能理解。你護着張嚴心的心是真的,憑這點,這個虧我吃了。但是,我吳問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我希望咱們師兄弟,別真的鬧到分勝負,見生死的程度。後會有期!”
我不等張文韜說話便走出了花園:“小糖,帶上萬子豪,咱們回家。”
我坐在車上不由得一陣苦笑,我從來都不是會吃虧的人,這次怎麼了?
張文韜想要拆分張家,讓張文鳶帶走一部分人,應該是事先沒通知張文鳶。
從張文鳶的表現上看,她未必知道張文韜的用意。但是,跟着她走的那幾個三眼門弟子應該是知道張文韜的打算。他離去的時候,顯得異常平靜,這隻能說明讓他們早有了準備。張文鳶是那些人裡唯一腳步虛浮的人。
這件事,無論是張文韜臨時起意也好,還是早有預謀也罷!他都應該提醒我一下,這樣毫無徵兆的讓我跟張文鳶拉開架勢,生死對決,跟騙我有什麼區別?
我沒有當場揭穿張文韜,不是念什麼舊情,而是純粹因爲張文韜維護張嚴心時,引起過我心底的顫動。
親情是最爲厚重,卻最難以讓人感覺到的感情。因爲,這種感情離人太近,甚至可以說把人包裹在了其中。人不到一定的年齡不會理解這種感情。除非,那是一個沒有體會過這種感情的人。
我算是半個吧!因爲,我還有爺爺。
我從沒羨慕過張嚴心用的東西,在我看來,那些身外之物,賺得來,是你的本事,賺不來,是你本事不到。財富,或許能引起我的感嘆,卻引不來我的羨慕和嫉妒。我真正羨慕的是張嚴心有一個爲了維護她,可以不要三眼門的爸爸!
張文韜在最後的時候的確耍了花招,但那之前,他從沒作假。張文鳶不帶十大弟子逼宮,張文韜肯定會帶三眼門力抗萬家。
可惜啊!有些東西,是羨慕不來的啊!
我正在暗暗感嘆的時候,張嚴心低聲說道:“吳問,你是不是跟我爸爸鬧矛盾了?我看你們離開花園的時候,臉色都不怎麼好。”
“哪有的事兒!”我笑道:“我就是跟師兄說,我沒吃午飯,要把燒雞拿回去。他摳,不同意,所以我倆都不太高興。”
“胡說八道!”張嚴心被我弄得哭笑不得的時候,坐在汽車後座上的萬子豪忽然發出一聲慘叫:“疼疼疼……美女,你輕點!”
小糖臉色鐵青的把萬子豪的一隻手腕子狠狠掰到了一邊兒:“你再摸啊?看我敢不敢把你的手剁下來。”
我臉色一沉:“老陳,把他手筋給我挑了!”
陳紹元先是一愣,等到他讀懂我的眼神之後,馬上一腳剎車,開門就去拽萬子豪。後者驚叫道:“吳問,你給我住手,我媽說了,你不能傷害我。你想死麼?”
陳紹元兇神惡煞的從車上跳了下來,抓着萬子豪的頭髮,把他從車上拽了下來。萬子豪剛一落地,陳紹元就“哎呀”一聲捂着腦袋,他還沒來得及鬆手,我就看見陳紹元的頭髮掉下來一綹,那情景就像是被人把頭髮給揪掉了一樣。
我微微一愣之下,轉頭看向了小糖,她的手腕上也帶起了一片淤青,看上去就像是被人強行握出來的瘀傷。
血契!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血契!
張文鳶下手夠狠:她不僅在血契上註明了,半間堂不得傷害萬子豪的條款。而且,引來了鬼神之約,一旦我們對萬子豪動手,出手之人就會受到同等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