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漸漸收回表情,“不用了,我很好,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你還想要過去嗎?過去了又能做什麼?阻止?還是把他救出來罵一頓?蘇晨,醒醒吧,不是每一個人都要按照你的生活方式去活着的,他們有自己的圈子和自由,不是你能阻止的了的。”
“可是他是伍毅,我不能讓他執迷下去,就算他……”蘇晨實在不知道怎麼啓齒那個字眼,同性之間,講‘愛’這個字,她實在說不出口。
“就算是這樣,他們彼此分不開,可我不能看着伍毅走上歪路,吸毒啊,一個藝人吸了毒,前途就基本上毀了,我原本以爲他只是喜歡那個jerry,可是現在,我不能不管。”
“可你怎麼知道,那不是他心甘情願的呢?沒用的,這個圈子原本就是這樣,亂的很,你不是第一天進這個圈子,你接受不了,是因爲你沒有真正去了解娛樂圈,事實上,這纔是真相,光環之外的黑暗真相,你得適應。”
蘇晨簡直無法接受,更加接受不了這樣的說辭。
煩躁的嘆氣,“我真的一點也不懂你們!”
說完便離開了酒吧,朝着外面走去。
“我送你,這麼晚了。”
“不用。”
“蘇晨,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固執?做不成戀人,普通朋友總可以吧?難道你覺得以後我們大家在一個圈子,就不會見了?”
蘇晨的身體微微僵硬。
“還是,你怕他誤會?”盛明凱自嘲的一笑,“如果他真的在乎你,就不會介意我,除非他對自己沒有信心。”
“好了,我不跟你爭了,你送我回去吧,我也真的累了。”蘇晨妥協。
洛杉磯,晚上七點。
位於洛杉磯市郊之外的一間私立醫院通道內,燈火通明,急促的腳步聲從入口處‘噠噠噠’傳來,身後跟着兩名類似保鏢的男子,同樣快速的跟在男人身後,一刻不敢怠慢。
“厲先生,如果您再不來,我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幾天沒接受治療了?”
厲天禹蹙着眉頭,一張俊臉沉冷無比,尤其在聽到他們的彙報之後。
“一個星期。”
男人的步伐陡然止住,後面的保鏢也跟着措不及防的停下腳步,一臉懼色的站在原地等着挨訓。
厲天禹涼薄的嘴脣微微抽動了幾下,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回頭給了兩人一個冷厲的眼神,接着再次邁開腳步,向着前面的高級病房疾步而去。
病房的門開着,裡面有兩個醫生站在那裡,表情甚是爲難的看着病牀上冷峻的男人。
“厲先生,您來了?”
其中一名醫生正在嘆着氣,轉身正好看見厲天禹站在門口,見了他猶如見了救命稻草一般,連日來的陰霾之色終於稍稍褪去了些。
而病牀上的男子甚至連看也沒有向着門口看去,只是在聽到這聲‘厲先生’之後,蒼白的俊容上閃過微微的諷刺。
厲天禹擡手讓他們先離開,隨後門在他身後關上。
“你還捨得過來,怎麼,沒有將健康的心臟帶來?冷血的厲天禹是不是突然慈悲心氾濫,不忍心了?還是說良心過不去?”
厲天禹緊抿着薄脣,深沉的眸子裡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沉沉開了口,“你如果死了,我的慈悲心也用不着氾濫了。”
原澤亦倏地擡眸,一臉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厲天禹,你還是不是人?”
厲天禹勾着嘴角,“你不是一向都很瞭解我,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我不敢做的?亦,跟我叫板沒好處,凡是我想要的,哪一樣我得不到?”
“可她是蘇晨!”
“對我來說,誰都一樣。”男人的嘴脣微微動了動,面色冷的幾乎要結冰。
原澤亦目瞪口呆的看着對面一臉平靜的男人,心想,這個人還是他所熟悉的大哥嗎?還是小時候那個看到別人有困難就愛打抱不平的厲天禹嗎?還是他從前崇拜的最親愛的大哥嗎?
爲什麼如今,他對他除了陌生,再也沒有別的其他感覺?
原澤亦低低笑出了聲,那聲音裡有的只是一片寒涼……
“這次,我親自看着你治療,直到你好轉爲止。”厲天禹絲毫沒有在意原澤亦諷刺的表情,平靜的語調不疾不徐道出來。
“隨便你。”原澤亦說完便不再看他。
中國,香港。
“卡!”
片場內,這是今天蘇晨不知第幾次ng了,導演有些無奈的摘下鼻樑上的眼鏡,看了看心不在焉的蘇晨,說,“蘇晨,你今天是怎麼了?”
蘇晨面色不太自在,猶豫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理由來,一旁的艾姍見狀忙走上前,遞上一瓶水給她,“先喝點吧。”接着便走到導演面前。
“張導,不好意思,蘇晨最近沒休息好,你多擔待些。”
張導倒是笑了笑,“其實也還好,演員ng的狀態不是沒有,看個人,沒有哪一個藝人說自己拍戲都一次通過,就是一線藝人也不能保證,如果是沒休息好,可以理解,額……是不是蘇晨給自己的壓力過於大了?”
張導遲疑的看了眼坐在那裡喝着水,神情淡漠的蘇晨,後面那句話小聲的問着艾姍。
艾姍愣了愣,隨即笑道,“哦,不是,蘇晨一向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沒關係,今晚我和她溝通一下,很快就可以進入狀態。”
張導瞭解的點點頭,“好吧,你和她好好說說,如果真是這樣啊,叫她放鬆一點。”說着便走開了。
艾姍這纔回頭去看坐在那裡的蘇晨,幾步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問道,“蘇晨,你最近到底怎麼了?怎麼老是魂不守舍的樣子?今天你知道自己ng了幾次?還有昨天也是,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有事?”
“艾姐,我……”蘇晨猶豫着要不要將伍毅的事說出來,但是她向他保證過,不會說。
“蘇晨。”
就在此時,在她們前方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兩人同時望過去,最先皺眉的是艾姍。
“盛主編,你有什麼事和我說就行了,這裡……怕是不方便。”
艾姍阻止了盛明凱上前的腳步,後者微微一怔後便輕笑道,“你是指什麼不方便?”
艾姍還想說什麼,被蘇晨上前打斷,“艾姐,我跟他說吧。”
“蘇晨……”艾姍朝着她搖搖頭,意思是現在這個時候,正是她風頭最足的時候,萬一再鬧出點什麼是非出來,對任何人都不好交代,尤其她知道,厲天禹非常介意盛明凱,即使他不說,但是聰明如艾姍早就察覺出來了。
蘇晨不置一詞,走過來,看了眼盛明凱,“你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說完我還要拍戲。”
盛明凱先是沉默的看着她,緩緩才說了句,“是不是現在,只要我來見你,你都覺得很有壓力?”
蘇晨眼眸微微閃爍,“沒有,你誤會了。”
“如果沒有。”盛明凱一邊說,一邊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資料,遞給她,“那就看看這個。”
蘇晨皺着眉,遲疑的接過來,打開一看,竟然是一份採訪稿,揚了揚手中的資料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我之前說過了不是嗎?”
蘇晨這纔想起來,那晚在公寓樓下,厲天禹也在的那一晚,盛明凱臨走前對厲天禹說了那句,他是和她商量採訪稿的事情,可當時她知道,那只是他一時的藉口,可沒想到,時隔幾日,他真的變出一份採訪稿來?
“我好像沒有答應過你。”
“你的確沒有答應我,但是我希望你這次配合我,不是爲了伊尚雜誌的銷量,更不是爲了我自己,也不是爲了你。”
蘇晨這下就更奇怪了,說了這麼多,什麼目的也不是,那到底是爲了什麼?
盛明凱見她疑惑的看着他,又拿出一份資料給了她,“是爲了她,一個十歲的小女孩。”
蘇晨看着照片中笑的陽光般燦爛的那個女孩子,梳着兩條麻花辮,身穿碎花裙,和一般的孩子沒有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是……她坐在輪椅上,並且,只有一隻左手……
“她叫小麗,從出生那天起就有先天性半身癱瘓,母親是香港人,父親是越南過來這邊的偷渡客,因爲經濟窘迫,沒有錢給孩子治療,後來父親再次回到越南,孩子的母親一個人沒有撫養的能力,終於在她三歲的時候再也負擔不起醫療費,把她放在了福利院門口,一直到現在,我平時工作之餘會去做些義工的活動,認識這個女孩也是機緣巧合,就在不久之前,小麗告訴我,她說她在福利院的電視裡看到你拍的那支公益廣告後就非常喜歡你,她很喜歡唱歌表演,可惜的是,她以後都沒有實現夢想的一天,那天她跟我說,如果可以親自看見你,就算以後不能實現理想,可以近距離接觸到她喜歡的蘇姐姐,她就滿足了,最近,我在做一個關於公益活動的專欄節目,我想邀請你一起,順便圓了這個孩子的夢想,那天晚上,我並不是隨便找藉口敷衍厲天禹,而是真的打算邀請你做節目,但是如果……如果你不願意的話……”
“我願意。”
盛明凱微微錯愕,看着蘇晨堅定的眼神,心中一片明鏡,他笑了笑,她的反應和他預期的一樣,善良的蘇晨不會拒絕,哪怕不想和他過多接觸,她也不會拒絕一個女孩的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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