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集團高級會議室。
“許小姐,您真的不能進去,總裁正在開會,許小姐!”
mary急切的跟在許詩詩後面,前面的人即使穿着10寸的高跟鞋,可依然健步如飛,叫她怎麼也跟不上,只能追在後面一個勁的用言語阻止她的行爲,可是說什麼都來不及了,許詩詩已經一把推開了眼前的紅木雙扇實心門。
這一瞬間,裡頭幾十雙眼睛全部齊刷刷的朝着許詩詩看過來,這中間包括坐在主席位上的厲天禹,還有他身邊位子中的莫問謙。
尤其是後者,深深蹙起了眉頭。
許詩詩看向正前方的男人,堅定說道,“厲先生,有些話我今天一定要和你談談。”
mary氣喘吁吁的跑進來,連連道歉,“厲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想攔住許小姐的……”
莫問謙眉宇緊蹙,薄脣緊抿,卻看不出任何情緒。
倒是厲天禹沒多大表情,朝着周圍的股東們揮手,“今天的會議暫時到這裡,剩下的細節回去各自討論之後給我提交具體方案,都散了吧。”
厲大總裁一發話,全都紛紛起身魚貫而出,卻不免遲疑的看向許詩詩,對這個四年前簽約中天傳媒走紅的女明星感到甚是費解,一向不和自己旗下藝人鬧緋聞的老闆厲天禹該不會是和這位女明星有了什麼吧?
但是想歸想,在盛世,或者說在香港,沒有人敢提出這樣的質疑。
莫問謙從位子上站起來,走到許詩詩面前,低聲說道,“你在胡鬧什麼?有什麼話不能提前預約mary,這裡是公司,你作爲公衆人物還要不要顧自己的形象了?”
“問謙,算了,你先出去吧,或許許小姐真的有急事。”
厲天禹沉穩的聲音傳來,眉宇間沒有一絲責備。
許詩詩沒有看莫問謙一眼,只是直視着厲天禹,那淡漠的表情讓莫問謙一陣扯痛,暗自低咒一聲便擦着許詩詩的身體走出了會議室。
此時,一片寂靜。
厲天禹抽出一根香菸,拿出那支限量版燙金色身體的火機,‘叮’的一聲,在安靜的會議室中突兀的響起。
隨即,一陣嫋嫋煙霧自男人之間上升至空氣中。
“許小姐,讓你這麼冒失的跑進來打斷了我的重要會議,應該是有急事吧,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許詩詩靜靜的看着男人沉靜的眸子,她很難想象,就是這樣一個男人,怎麼能讓蘇晨一愛就愛了這麼多年,哪怕當初他傷她傷的那樣深,而如今還要把蘇晨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都一併奪走,前陣子一直在法國拍一場外景戲,今天上午一到香港,就從助理那裡得知一週前的那場奪子官司,她才知道厲天禹竟然把樂樂的監護權搶了回來,這叫蘇晨情何以堪?
這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傷她傷的有多重?
四年了,她昧着良心從孤陋寡聞到現在的大紅大紫,一切都是靠着毀掉了蘇晨的幸福得來今天的一切,原本她以爲只要蘇晨不再出現在香港,或許,她還可以藉故逃避自己的良心,可是現在,她還拿什麼來繼續裝作不知道?
厲天禹的狠,是從她剛加入中天傳媒時纔開始瞭解的,如果他想要一樣東西,一定會不惜一切手段得到,可不要一樣東西,同樣會不擇手段毀掉,蘇晨現在,就是屬於後者。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她的部分原因,如果當初,她把真相都及時說出來,是不是今天就會變得不一樣?
蘇晨,對不起,對不起……
啪!
質地上乘的會議桌上,忽然狠狠甩下來一沓照片,落在了厲天禹的眸底。
正在抽菸的男人在看見這組照片後,深黑的眸越漸加深,嗓音不自覺地低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詩詩嘲諷的一笑,“什麼意思厲先生不明白嗎?你猜如果蘇晨看見這些照片後會怎麼想,當初她那樣用心去喜歡的人,在很多年後才得知一切都是一場誤會,可是失去的時間誰都補不回來,她好不容易放下了那段感情遇上了你,再次交付真心的結果換來的卻是你將她的心踐踏的一無是處的境地,厲天禹,雖然你是我老闆,可是面對一個不會珍惜一個那樣愛着你的女人的你,我還是覺得你一點都配不上她……四年了,就算一切都過去了,可她受的苦也該夠了,爲什麼一定要把她逼上絕路你才甘心呢?你這麼逼她身邊的人,你有想過有一天你會不會後悔這樣做?盛明凱再卑鄙無恥,可他愛蘇晨的心十年如一日,始終沒有變,你不愛她,也見不得別人對她好,世界上還有比你更自私的人嗎?現在,你敢不敢告訴她,身在威尼斯的盛明凱已經時日不多,如果再不去,或許這輩子她都別想看見盛明凱最後一面!”
厲天禹眯起黑眸靜靜的看着她,心裡某個地方像是被什麼狠狠撞了下,那麼沉重……
許詩詩的話不是沒有影響到他,實際上是嚴重影響到了他,她說的沒錯,他就是一個自私的人,這個世上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品,只要是他不想要的,別人誰也別想打一分主意,尤其是蘇晨這個女人,他曾經愛過,在乎過,儘管過了四年,他每天裝作不在乎的過着每一天,可是一想到有別的男人將來會對她好,甚至擁有着曾經只屬於他的那份笑容和溫暖,這樣的一幕,他連想都不願意想,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所以,他臨時決定去新加坡收購了海納娛樂,爲了逼她回來,用盡一切手段,甚至是把樂樂從她身邊搶回來,他明知道,樂樂是她唯一的支柱,可是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她的妥協,他就是感到無比的痛快,看着身邊所有對她有企圖對她好的人,他不惜一切趕走,直到她身邊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助她,看着她那種孤立無援的無助感,他快慰,他想讓她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你蘇晨離開了厲天禹,還能有什麼?
只是,他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的意志力,就算是隻剩下一口氣,她也不會開口向他妥協半句,這也是他最挫敗的,以至於那一晚,他失控的要了她……
許詩詩察覺到這個從來都那麼自信的男人,神情上閃過一絲恍惚,原來,他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而後,她說出了一個讓厲天禹這輩子都後悔不跌的事實。
一個讓他錯過了蘇晨四年的真相。
“你這麼恨蘇晨,無非就是因爲盛明凱,其實這些,你以爲我不知道嗎?”
厲天禹眉頭緊蹙,眸光射出一道殘虐的光芒,攥緊了手掌,啞聲問道,“你在說什麼?”
許詩詩冷笑,緩緩說出了四年的那一樁樁事情,包括伍毅被人揭露是同性戀者,包括白靜藤當初剪輯過後的那段曖昧視頻在電影節那晚怎麼傳給的他。
厲天禹聽到後來簡直不敢置信,一向極能自制的他也忍不住顫抖起來,“你剛剛說……”
“沒錯,盛明凱和蘇晨從頭到尾都是清白的,那晚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你收到的那段視頻全是白靜藤爲了打擊報復蘇晨刻意僞造的,她知道你在乎蘇晨,偏生她看不慣蘇晨總是能得到那麼多人的關心和愛護,她嫉妒蘇晨,利用所有人都有的弱點來達成目的,結果很明顯的擺在那裡,你對蘇晨的信任太少,你終究還是放棄了她,可我沒想到,四年後你還是那麼狠,厲天禹,今天我說出這些話是因爲我覺得一個人,尤其是真心對你好的人,真的不應該那樣去傷害她,小晨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我,纔會有今天的許詩詩,我只是不想再讓自己後悔下去,至於你要怎麼做,我再也管不了那麼多,只是請你,如果不能愛她,也請不要再傷害她……”
盛明凱和蘇晨從頭到尾都是清白的,那晚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什麼都沒有發生。
那麼,這四年來,又算什麼?
獨自坐在清冷的會議室,厲天禹反覆追問着自己這同樣一句話。
這四年,他到底錯過了什麼……
晚上7點過五分,厲宅大廳,平常這個時候都是冷清一片,只不過今天似乎有些不同,裡面不時傳來歡聲笑語,讓這座宅子原本的陰沉之色也見見消褪了不少,變得有人情味多了。
“哎紀唐唐,不帶你這樣的啊,這可是耍詐!明明只能走三步,你倒好,直接跳級到終點?不行不行!重新來!”
霍天寒脫去了西裝,只穿一件白襯衫和黑色西褲,襯衫的袖子撈起來挽到手肘處,雙腿盤在澳洲地毯上,身邊圍着兩個小屁孩,地毯上擺着小孩子玩的幼稚遊戲:飛行棋。
幼稚也就罷了,關鍵是,一個大男人陪着兩個孩子玩,還較真起來,這畫面……還真是讓蘇晨有些跌破眼鏡,平日裡那個幹練沉穩的大律師居然也會有這樣可愛的一面?
她還沒忘記那天在法庭上,這個男人眉目間犀利的神色和一舉一動,如今的智商,只讓她感覺跌到了零界點。
“我說霍律師,你一個大男人和孩子鬧什麼認真?輸就輸唄。”紀念好笑的數落着前面看戲一本正經的男人。
蘇晨也忍不住笑起來,“霍律師平常也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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