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們便是因爲秘境的事情過來的。月思兒早些年發現秘境的時候,無意中得到了一塊玉牌,因爲玉牌一直沒有異樣,所以她以爲那塊玉牌只是普通的飾物罷了。沒想到前些時間玉牌突然發出了一道白光,上面浮現了四個大字,鴻蒙秘境。她覺得這塊玉佩和當初她發現的秘境有關係,很有可能就是進入秘境之中的關鍵。”
“如果需要憑藉玉牌才能進入,爲什麼當初月思兒的師傅能進入秘境之中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方纔你不在,我們也並沒有詳談,也許當年去查探秘境的人並沒有進入其中就遭遇不幸了呢?這也都是有可能的。”秦正澤說道。
機遇與危險往往是並存的,有時候在機遇門前送了性命,也是常見的事情。
“那我們現在去找他們談談?”沈清墨徵詢秦正澤的意見。
秦正澤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北堂宸毅和月思兒到達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了,再經過剛纔的一耽誤,外面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天幕上的星子隱約露出了痕跡,估計過不了多久夜色就會遍佈。
“讓他們先休息一陣,等下再過去吧。”秦正澤說道。
卻不料他話音剛落,便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走過去將門打開,北堂宸毅和月思兒相攜站在門外,兩人都換了一身裝束,看樣子是已經洗漱過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請進。”秦正澤將兩人都讓進屋子中。
“您過來了。”早在秦正澤去開門的時候,沈清墨就從美人榻上起身,見到是北堂宸毅和月思兒過來了,便迎了上來,“母親這麼晚來找我,可是爲了秘境之事?”
她手中深紫色的靈一閃而過,將房中佈置上了一道結界,外面的人聽不到裡面的聲音。
月思兒點了點頭,“的確是爲了此事,本想明日再來和你說,但是事情十分重要,便今晚就過來了。”
幾人在房中的圓桌旁落座,月思兒開口說起了秘境之事。
“在我還沒有進入凡塵的時候,我便發現了一個秘境,此事我之前和你說起過,那時候我無意中得到了一塊玉牌,但並不知道有何作用,便只是放在了身邊當做裙壓,也沒有當一回事兒。可前段時間,我在睡夢之中的時候,玉牌突然發熱,將我給灼醒了,醒來後我便看到一道白光閃現,於空中幻化出一些景象,如夢似幻的,像是海市蜃樓一般。可等我再想仔細看清楚的時候,那些景象全都消失了,玉牌卻有了異變,上面浮現了四個字‘鴻蒙秘境’。我懷疑這便是秘境的名字,而玉牌很有可能是進入秘境的關鍵。”
“還有幻象?”沈清墨點頭,“現在您可還有一些印象?”
“當時睡得迷迷糊糊的,印象不是很多,感覺像是許多個不同的世界一閃而過的樣子,有畫面中出現了人類,有的畫面中出現的卻是妖獸和魔獸,還有一些畫面是關於戰鬥的場景……”她歉意的笑了笑,
“我能記得的也就這些了。”
“玉牌呢?不知道能不能再激發其中的圖像,這樣也能瞭解多一些。”沈清墨問道。
“就是這枚玉牌。”月思兒從腰上將玉牌取下,放在了桌上。
沈清墨拿起來一看,這塊玉佩通體白淨,猶如羊脂一般,玉牌的正面雕刻着大大小小的精緻雲紋,層層疊疊的,看上去有着一種繁複卻簡約的矛盾美感,十分古樸。
反過來一看,上面隱隱有四個字,鴻蒙秘境。
這個四個字不是雕刻在上面的,在燭光下看去,倒像是一抹水印透在白淨的玉質之中。
玉牌觸手溫潤,看上去有一種尊貴大氣的感覺,但是也就僅止於此了。
沈清墨試探着將靈力探入其中,發現靈力穿透玉牌而過,玉牌沒有絲毫的異樣。
“看不出究竟來。”她將玉牌放在桌面上,“不過,既然玉牌上出現了四個字,那便很有可能是跟秘境有關係。母親,當初您發現秘境的時候是什麼情況?您師傅進秘境的時候,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嗎?”
“沒有,我當時發現秘境之時也只是在秘境入口出轉了轉,因爲不知道深淺,所以並沒有深入裡面,只是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宗門。而我師傅帶着門下弟子去的時候,我並沒有跟隨,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只知道那一日宗門中他們的身份銘牌突然都崩裂了,代表他們幾乎是同時隕落,不知道當時他們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沈清墨凝眸沉思,視線落在玉牌之上。
“秘境的入口在哪裡?”沈清墨問道。
當初北堂宸毅說過,蓬萊宮關係到秘境的入口,所以纔要設置一個障眼法保證蓬萊宮的安全。難道這個秘境的入口就在蓬萊宮中?
她剛想到此處,便聽到月思兒開口,肯定了她的猜測,“秘境的入口就在蓬萊宮中,當初我無意中進入了蓬萊宮,又通過蓬萊宮無意進入了一個極爲陌生的地方,這才發現了秘境入口。”
“那我煉化了蓬萊宮之後,豈不是將秘境的入口牢牢控制在手中了?”
“也不一定。”月思兒說道,“蓬萊宮通往秘境入口應該只是一個法陣,並不是必須進入蓬萊宮才能找到秘境入口。如果其他人想要尋找到秘境的話,只要有方法,應該也能找到,不會受到蓬萊宮的限制。”
原來這個入口並不是唯一的,沈清墨輕輕蹙眉。
她白皙纖長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叩着,不知不覺,將秦正澤思索問題時候的姿勢學了一個十成十。
如果月思兒是通過蓬萊宮的法陣去鴻蒙秘境入口的話,那便有些難以確認這個秘境的地點所在了,沈清墨思索一會兒,直覺這個秘境極爲重要,感覺最近所有的事情,彷彿都和它脫離不了關係。
既然這個秘境關係重大,玉牌又有了異動,那麼儘早將情況瞭解清楚會更好。
沈清墨開口說道,“我想找個時間進去看看,不一定要進入秘境,畢竟我們
還沒有做足充分的準備。但是在外面初步瞭解一下秘境,卻是可以的,應該沒有風險。你們有何建議?”
她一雙清亮的杏眸看向三人。
秦正澤和北堂宸毅都是男人,屬於比較雷厲風行的性子,再說只是初步查探,就像沈清墨說的那樣,並不會有什麼危險,因此也都是支持的。
月思兒見到三人都支持,自然也沒有反對意見。
“母親,蓬萊宮的傳送法陣可有人數限制?”沈清墨突地問道。
月思兒搖搖頭,“應該沒有,若是有的話,分兩次進入秘境應當也無礙吧。”
“既然如此的話,我建議再叫上紀禮淵和秦九。禮淵精通五行陣法還有占卜,修爲造詣也極高,也許能推斷出秘境所處的方位。而秦九的修爲也極爲不俗,若是有了他們兩個的加入,遇到突發情況也會更有把握。況且,他們兩個都是信得過的人。”
沈清墨一邊說,一邊問詢的看向秦正澤。
她最擔心的是秦正澤會拒絕,畢竟他剛和紀禮淵有過沖突,現在兩人的關係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緩和下來。然而從實際考慮的話,她覺得紀禮淵其實是不可或缺的一個,想了想,她終於再次感嘆,有時候男女情事真的極爲壞事。
“你定吧。”秦正澤淡淡說道。
他鳳眸中並沒有不虞的神色,反倒冷靜異常。
關乎大事的時候,他從來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只要她的心在他這裡,剩下的事情又有何懼?他從來不懼怕競爭,只是厭煩一些背地裡的小動作,至於給紀禮淵的那一拳,他也沒有後悔過。
秦正澤答應下來,讓沈清墨鬆了一口氣,又徵詢的看向了月思兒兩人。
“我們也沒有意見。”月思兒和北堂宸毅對視了一眼,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主要是照顧下阿澤的情緒。雖然我和你父親並不稱職,這些年對你欠缺照顧,但是也託大說一句,夫妻之間應該以坦誠爲上,不要因爲他人而影響了自己的感情……有時候,包容和理解,纔是更長久的相處之道。而女子,還是要多和其他男子保持距離較好。”
這是她多年來的感觸,此時說出來不過是因爲聽說了沈清墨和秦正澤,還有紀禮淵之間的一些小齟齬。
結爲夫妻不容易,若是因爲猜忌而離心,彼此傷害,那真的太可惜了。
就像當初的他們一樣,明明彼此深愛,可是卻不斷的傷害彼此,到了最後甚至演變成了恨。
如果不是陰差陽錯之下,北堂宸毅被鎖入陣法之中,活活被困了幾千年,又以爲她昏睡着聽不到外界的聲音,所以敞開心扉時常對她吐露心言,也許他們便會一再的錯過,永遠也沒有再相愛的一天。
她現在說出這些,也是在愛過,恨過,錯過之後的感悟,無非是希望沈清墨能得到幸福。
只有痛徹心扉的失去過後,纔會明白擁有的時候是多麼難得。
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有一天會因此而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