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允承實在無奈,只好吩咐道:“你們用繩子把她綁了,去拿些安神香來,讓夫人好好睡一覺!”
“是!”下人們又去拿繩子把楊氏給捆了,擡回了屋子,谷允承唉聲嘆氣地跟了進去。
楊氏在屋子裡也沒有消停,還是繼續叫喊,直到點了安神香,聲音才漸漸小了。
谷千諾微微露出笑容,道:“走吧,我也困了!”
季春道:“只要兩日,繼夫人肯定就無法承受了,只是不知道駙馬爺會堅持留下,還是離開!”
“楊氏這麼鬧下去,恐怕父親是第一個受不了,自己不走,也會把楊氏送走,楊氏走了……我自有辦法叫他也呆不下去!”
谷千諾胸有成竹地道。
季春見谷千諾已經有了後招,也就不急了, 道:“那小姐儘管放心,繼夫人肯定會離開的!”
“季嬤嬤,你說楊氏到底做了什麼虧心事,會怕成這樣?”谷千諾對這個倒是很好奇。
季春道:“主子,咱們還是回去再說吧,夜裡風涼,小心着了風寒!”
“好!”谷千諾知道此處不是說好的地方,便又悄悄地回了千羽閣。
千羽閣自從上次一把火,幾乎把那些花花草草都燒乾淨了,其實谷千諾是故意的,這樣倒也乾淨,一目瞭然,不至於被人藏匿其中。
回了屋子,冬兒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問道:“縣主,您去哪兒了,奴婢醒來沒見着您,嚇壞了!”
“沒什麼,和季嬤嬤說了會兒話,你接着睡吧!”谷千諾見她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便又讓她回去睡了。
冬兒見了谷千諾,也就安心了,回到外間倒下就又呼呼睡了過去。
季春笑着道:“冬兒這丫頭,沒心沒肺的,睡得可真熟!”
“倒也不完全沒心沒肺!”谷千諾知道,冬兒肯定是有來歷的,只是她不知道冬兒背後的人,是敵是友。
所以即便生活起居都交給了冬兒照顧,但她始終防着一手,所有經過冬兒手的東西,她都要仔細查過,纔敢用。
季春自然明白谷千諾話裡的深意,也沒有開口言明,心裡有數就是了。
“主子可還記得從前駙馬爺的那位通房?”季春忽然問。
谷千諾皺了皺眉,搖搖頭,道:“沒什麼印象了!”
“也是,那會兒小姐還小,不記得也是正常的,那位通房叫紅杏,一直都伺候駙馬爺的,所以很是得寵,楊氏才進公主府的時候,可是壓不住這紅杏的!”
谷千諾問:“然後呢?”
“兩個人鬥得難分難解,紅杏做了姨娘,楊氏就更加忌憚她了,駙馬爺對紅杏又更多幾分寵愛,可是紅杏卻不能有孕,而繼夫人在這時候就懷上了二小姐!”
谷千諾點點頭,她出生後不久楊氏就進門了,谷雲雪只比她小了一歲多,楊氏應該是很快就有了。
“後來繼夫人有一天忽然摔進了荷花池,而當時就紅杏和她兩個人在,繼夫人就說紅杏故意推她下水,繼夫人病了一場,紅杏被重打了二十板子!”
“嗯,若真是推了楊氏下水,二十板子可就是輕的了!”谷千諾道。
季春點頭,道:“是啊,誰叫那會兒駙馬爺還偏寵紅杏呢,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繼夫人病很快就好了,而紅杏不過一些皮肉傷,竟然越病越嚴重,纏綿病榻數月之後,一命嗚呼了!”
谷千諾驚訝地看着季春,季春點點頭,道:“自然不可能是病死的,可是誰也沒有證據,而那會兒繼夫人又快臨盆了,駙馬爺哪裡還有心思去管病了許久的紅杏呢!”
“真是好歹毒的女人!”谷千諾道,心裡對楊氏又多了一層厭惡。
爲了爭寵,去害人性命,還真是叫人不齒。
季春道:“這算得什麼,死在繼夫人手裡的可不只是紅杏一個人,她身邊那時候還有個丫頭,生的美貌,一次駙馬爺酒醉,就寵幸了她,繼夫人表面上大度給她開了臉做了通房,可是不到半年時間,那丫頭就失足掉進了井裡,淹死了!”
季春故意將“失足”二字咬得極重,谷千諾便知道,這失足只是個假象罷了。
“那現在父親身邊的那兩個妾,怎麼留下的?”谷千諾疑惑地問。
季春笑道:“那兩個啊,都是楊氏自己的人,只能在楊氏身子不便的時候纔有機會伺候駙馬爺,若是不留幾個妾室,那外面該怎麼傳她?她可是要做賢惠人的!”
“原來如此,真是手段高明啊,難怪谷雲雪不簡單,能夠把軒王都迷得暈頭轉向,竟然要娶她爲正妃!”谷千諾笑着道。
季春不忿地道:“這一切還不是拜駙馬爺所賜,他對二小姐偏愛,加上楊家手裡還有些兵權,軒王殿下自然不想娶主子!”
“呵呵……他不想娶,我也並不想嫁!”谷千諾對那鳳子軒可是十分看不上眼的,那種男人……給她提鞋,她還嫌他笨手笨腳呢!
季春點點頭,道:“以奴婢看來,軒王還配不上主子,倒不如晉王殿下!”
谷千諾詫異地挑了挑眉,這已經是季春第二次對鳳之墨表現出“特殊好感”了,難道真的只是單純地欣賞鳳之墨麼?
“季嬤嬤對晉王殿下似乎很有好感?”谷千諾問。
季春笑笑着道:“奴婢對晉王殿下的確有好感,您大概不知道,他年紀輕輕,已經是武神強者了吧?而且又生得龍姿鳳採,實在是難得!”
“武神強者?”谷千諾對這個詞倒是覺得新鮮。
“嗯,中州那可是強者如雲的世界,雖然武神在中州不算是頂尖強者,但是在咱們四國,可已經是沒有對手了!”
季春解釋道,谷千諾這纔想起,這個世界還有一處特殊的存在,叫“中州”,那裡很神秘,又很強大,是習武之人都向往卻又不得其門而入的領域。
獨立於四國之外,卻又備受四國尊崇,以武爲尊,以強者爲尊,沒有皇帝,沒有等級森嚴的封建制度,要想奪得權勢和財富,就要以實力說話!
“不是說四國之人,不能輕易進入中州麼?晉王殿下身爲皇子,怎麼會從小就在中州長大?”谷千諾對這個倒是很好奇。
季春搖搖頭,道:“這其中的事情,奴婢也不大清楚,只知道當初有個尚陽尊者,看中了晉王殿下骨骼清奇,是個練武奇才,就帶走了!”
谷千諾直覺地認爲,這件事並不簡單,因爲鳳之墨雖然表面上玩世不恭,甚至頗有些江湖脾氣,可是她能感覺到鳳之墨內心有一處黑暗的角落,只是被他很好地隱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