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小姐的人,也是五皇子的人。”竹情看着雲曼柔,許久才說道:“奴婢有一次差點被花意給害死,是五皇子的人救下了奴婢,但是五皇子並沒有讓奴婢做過什麼事,這一次是五皇子聽說您的臉被毀掉,所以特地讓人送來的。”
“你覺得五皇子可信?”雲曼柔現在已經不敢相信任何人了,所以她有些懷疑地說道:“你不要忘了,五皇子可是雲語蝶的夫君,難道她的夫君會那麼好心地幫我?”
“小姐,現在咱們進退兩難,還不如放手一搏啊!”竹情將錦盒遞給雲曼柔說道:“奴婢絕不敢害小姐,所以之前偷偷找過大夫看過,那大夫說這是十分稀有的駐顏丸,沒有毒的,還不停地問我賣不賣呢!奴婢當時還怕他跟蹤奴婢,特地去了六皇子府附近繞了很大的圈子。”
“這個真的能讓我恢復往日的容貌?”雲曼柔看着那個錦盒,只覺得有些緊張,說不想恢復容貌是假的,可萬一這個東西有毒可怎麼辦?
“小姐,不試試怎麼知道呢?”竹情看着那裝着駐顏丸的錦盒,又看着雲曼柔,等着她拿主意。
其實雲曼柔是真的不相信五皇子會這麼好心來幫她,想了又想,雲曼柔還是謹慎地對竹情說道:“你把東西收好,等到宮裡咱們看看情況,到時候我再讓母親帶出來找人看一下,到時候也不會牽連到你。”
“是,小姐!”竹情連連點頭,對雲曼柔現在竟然願意護着自己也沒有任何奇怪的反應,好像雲曼柔本來就應該護着她一般。
可是,雲曼柔爲什麼會這麼相信竹情的話?
甚至明知道竹情投靠了五皇子,還願意把她留在身邊,甚至替她遮掩呢?
這一點,只怕雲曼柔自己都沒有發現,而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彷彿是理所當然一般。
另一邊,李氏趕到門口的時候,赫然發現李秋和李進竟然不着寸縷,一邊抱着雲毅的一隻腿苦嚎,任憑朱管家等人怎麼勸說就是不肯鬆手。
而云毅的臉色在圍觀百姓的竊竊私語和哄笑聲中愈發陰沉,眸中的狠厲恨不得將李秋和李進二人給殺了。
李氏連忙扶着崔媽媽走到那雲毅面前,先是對朱管家說道:“去找兩件衣服給他們穿上!”
“妹妹!”李秋剛要起身,卻被李氏一聲怒吼道:“你們倆給我跪在那裡!閉嘴!”
李秋自小雖然疼李氏,可最害怕的除了大哥就是李氏,這會被李氏一嗓子吼了過去,頓時老老實實地不再知聲,任憑下人給他把衣服穿上,而云毅早就氣的渾身發抖,狠狠地看了李氏一眼,直接甩袖進了府。
李氏對着王昆笑道:“王掌櫃,我這兄長和侄子不爭氣,倒是給你添麻煩了,不如進府再商量可好?”
“別,雲夫人,這雲府的大門,我們這樣的三教九流實在是進不得,還是在門口就把事情說清楚比較好。“王昆根本不給李氏面子,但是面上依舊掛着笑容說道:“李家老爺欠我們賭場三萬兩,李家公子欠五萬兩,如今利滾利,已經有了十萬兩,雲夫人,拿銀子贖人,否則,人我們就帶走了。”
“十萬兩!”李氏差點被這數額驚得昏過去,狠狠地瞪了跪倒在地上的李秋和李進,只覺得心口疼,可她總不能不管這兩個人。
周圍的百姓聽到這個數早就炸開鍋了,要知道,十萬兩對於這些普通百姓來說,那可能是一輩子都賺不來的銀子,可沒想到人家隨便進個賭場就能輸的一乾二淨,怪不得都說賭之一字,絕不能沾,否則真是害人害己,重則家破人亡啊!
“怎麼樣,雲夫人,您能不能拿出這個銀子來,若是拿不出來,人我們就先帶走,不過看在太傅府的門面上,我可以在給雲夫人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若是湊不到銀子,那這二位就任憑我們處置了!”王昆說罷,一揮手示意打手將人帶走。
李秋和李進剛想哭喊,卻被那些打手捂了嘴,直接拖走了,而李氏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直到王昆消失在街角,才兩眼一黑,直接昏死過去了!
京城,阮府。
“小姐,您都沒看到,那王掌櫃真是特別厲害,氣的李氏兩眼一翻,直接昏過去了!”紅玉笑呵呵地給雲月汐描述發生在雲府門前的一幕,逗得雲月汐笑得傷口隱隱作痛。
“你別再逗小姐笑了,傷口待會裂開了,小心主子把你送回紅字閣。”紅鳶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雲月汐,見她臉色並無大礙,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現在紅玉姐姐是不是巴不得回到紅字閣去?”紅鯉站在一旁突然戳了戳紅玉的腰,笑着說道:“那樣就天天都能見到楚閣主了!”
“紅鯉!再多嘴我就縫了你的嘴!”紅玉臉一紅,隨即瞪了紅鯉一眼。
紅鯉連忙吐吐舌頭,笑着對雲月汐眨眨眼睛,好似在等雲月汐問自己一般。
“紅鯉,來來來,說一說,楚亮和紅玉是怎麼回事?”雲月汐倒是被自己這幾個丫頭給逗樂了,紅玉是滿臉通紅,紅鯉則是一臉興奮,而紅鳶則是一臉不贊同。
“小姐,楚閣主從懸崖救回主子和小姐之後突然來找紅玉姐姐,說想跟紅玉姐姐在一起,可那個時候小姐昏迷不醒,所以紅玉姐姐根本就沒有理會楚閣主,可昨個兒楚閣主又來了,說小姐現在已經醒了,想跟小姐提親,紅玉姐姐又拒絕了。”紅鯉立刻噼裡啪啦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雲月汐。
“還有這回事?”雲月汐揚眉看了有些緊張的紅玉一眼,沒有直接問她,倒是轉過頭看着紅鳶說道:“我記得紅鳶你是一直都是反對紅玉和楚亮在一起的,不過我現在看紅玉定然對楚亮也是有情的,你怎麼說?”
“奴婢覺得楚閣主根本不是那種能專一的人。”紅鳶皺着眉頭說道:“奴婢以前見過楚閣主身邊從不少女人,所以奴婢擔心紅玉會不幸福。”
“這件事暫且不要提了,紅玉,明白我的意思嗎?”雲月汐看了紅玉一眼,淡淡地說道。
“奴婢明白。”紅玉臉色一白,立刻低頭應聲。
而紅鯉也沒想到自己無心的幾句話竟然會讓雲月汐責怪紅玉,頓時有些尷尬。
雲月汐淡淡掃了她們幾個一眼說道:“我平素縱容你們,那是因爲你們是我的人,而我曾經跟你們說過,我唯一要求你們的就是忠心,你們理解忠心的意思麼?”
紅鯉覺得這件事因爲自己而起,所以雖然知道雲月汐生氣了,還是硬着頭皮說道:“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多嘴。”
“你們覺得忠心就是不會背叛我,可以爲我捨生嗎?”雲月汐嘆口氣,搖搖頭說道:“你們記住,一日是我雲月汐的人,那麼你們在外頭就是代表我雲月汐的臉面,紅玉,若不是你先表露了自己的心意,楚亮怎麼敢這麼冒失就來打擾你?娶爲妻,奔爲妾,我只能說,幸好你還記得你家小姐躺在牀上昏迷不醒,所以纔沒有私下裡便應了此事。”
“小姐,奴婢知錯。”紅玉頓時明白了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立刻跪在地上不敢多言。
而紅鯉和紅鳶也明白了雲月汐的意思,當下都有些不好意思,也陪着紅玉跪了下來,低聲道:“奴婢知錯。‘
她們以爲雲月汐之所以會責怪紅玉,是因爲紅玉竟然在她昏迷的時候還有心思和楚亮談情說愛。
她們卻忘了,若是楚亮真的對紅玉有情,首先該做的是跟歐陽灝軒說,然後由歐陽灝軒跟雲月汐提起,再者雲月汐問過紅玉的意見之後再由主子做主。
“紅鳶,你在她們四個人中最爲年長,我昏迷的時候,按道理你應該意識到紅玉這件事的不妥,然後立刻制止,而不是一味地只看不上楚亮。”
雲月汐側靠在矮榻上,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覺得我平素去哪裡帶着紅玉,所以你覺得自己不如紅玉在我這裡上心,今日我便告訴你們,在我這裡,你們四個人是一樣的。”
“小姐,奴婢知錯了!”紅鳶被雲月汐點破了心思,頓時只覺得眼圈一熱,直接對着雲月汐磕了頭,不再多言。
“你們記住,在我雲月汐最難的時候,你們四個願意陪在我身邊,僅僅是這份情誼我雲月汐也會記着,所以你們四個於我來說,早就超過主僕的身份,更多的是姐妹,”雲月汐自然說了那麼多,索性全都說了出來:“所以,任何人不把你們放在眼裡,那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下一次,楚亮如果再敢來騷擾紅玉,你們就給我打出去,記住了麼?”
“是!小姐!”紅鳶和紅鯉心下感動不已,心中都明白小姐這是在護着她們。
“你們倆出去守着吧,紅玉繼續跪着。”雲月汐一直都是賞罰分明,而紅玉心裡更多的是一種愧疚,是她太自以爲是了,在發現楚亮竟然也對自己有意的時候便失去了分寸,所以也是心甘情願地跪在那裡。
“紅玉,你知道我爲什麼不同意你和楚亮在一起麼?”過了許久,雲月汐才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