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能叫添麻煩呢?”老管家好像對蝦餃十分關心,苦口婆心地勸道:“只要主子知道你有難處,定然不會責怪你的!”
“不必了。”蝦餃轉身,不肯再跟老管家多說,而老管家卻跟在他身邊繼續絮叨,好像要勸服蝦餃一般。
風鐮等到他們走了以後才走出來,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蝦餃和老管家走回自己的房間,老管家確定了周圍沒有人才低聲道:“你確定這樣說王爺會讓相信你嗎?”
“現在他最相信的就是風鐮,如果不能讓王爺相信我,那回頭我就想辦法再在風鐮面前演場戲。”蝦餃一改方纔那絕望的神情,看着老管家說道:“你想辦法去跟大老爺傳個消息,就說雲月汐已經知道王爺中毒跟我有關了,問問大老爺該怎麼辦!”
“好,我這就去。”老管家點點頭,匆匆離開了。
蝦餃看着老管家離開,眸中閃過一絲殺氣。
雲月汐!
這些年他和老管家替岳家照顧王爺那麼久,王爺從來都沒有計較過什麼。
這一次卻因爲雲月汐送過來的一個張珂竟然就徹底改變了一切。
王爺以前從來都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也一直跟自己關係格外親近,如今只是因爲自己和公主要暗殺那個張珂,竟然就要處置自己?
這是蝦餃不能容忍的,所以在他心裡,不管是雲月汐還是張珂,都不應該活着!
如果他現在解決不了雲月汐,那就要先想辦法解決張珂!
“誰?”蝦餃正沉思,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下意識地將一支飛鏢扔了出去。
“來者是客好不好!”一個丫頭打扮的女子輕盈地接住了飛鏢,隨後把門關住,看着蝦餃說道:“我叫玉壺,是現在珂小姐身邊的宮女。”
“所以呢?”蝦餃對於玉壺的出現有些警惕,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昏迷,所以並不清楚玉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人。
“我不是雲月汐的人。”玉壺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看着蝦餃說道:“我是帝師的人。”
“你說你是,我就相信?”蝦餃上下打量了玉壺一番,淡淡地說道:“如果我沒記錯,你好像原來是太子東宮裡的人。”
“記性不錯,我當年就是帝師安排進入東宮的。”玉壺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說道:“之前之所以會在皇上面前揭發太子服用神仙水的事,也是因爲帝師安排。”
“那怎麼那麼巧你就被王爺帶回來了?”蝦餃不可能因爲玉壺的幾句話就相信她是帝師的人,所以依舊很警惕。
“就算王爺不讓我來,我也會想辦法進入蘇王府,因爲我要對付的是珂小姐。”玉壺笑着說道:“帝師認爲那位珂小姐影響了蘇王的路,所以讓我想辦法混進來解決掉她。”
“那你爲什麼不動手?”蝦餃懷疑地看了玉壺一眼,淡淡地說道:“你不要告訴我,你要跟我合作對付珂小姐?”
“直接殺了多沒意思啊!”玉壺笑着說道:“這件事總要從長計議才行,那個珂小姐性情單純,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既然如此,你來我這裡所謂何事?”蝦餃看着玉壺,只覺得面前這個女子並不簡單。
“咱們可都是岳家支脈的人,你父母和我父母的命都掌握在本家那些人手裡,還能做什麼?”玉壺說完,看了蝦餃一眼說道:“方纔風鐮又回去了,想必你的方法也奏效,我會慢慢挑撥王爺和珂小姐的關係,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
“你有多大的把握?”蝦餃很明顯被說動了心思,眯起眼睛問道:“而且,你初來乍到,怎麼可能取得她的信任?”
京城,韻王府。
劉元成到了韻王府的時候,歐陽餘韻正摟着幾個歌姬喝酒。
“韻王殿下,鎮國公到訪。”暗衛的聲音打斷了衆人的調笑,歐陽餘韻微微揚了楊眉,示意那些歌姬先下去,等到安靜下來隨後才問道:“鎮國公自己來的?”
“還有他的小兒子劉祥。”暗衛立刻回道:“好像是剛剛回京沒有多久。”
“呦,原來劉元成竟然還有兒子?”歐陽餘韻擺弄着酒杯,隨後一飲而盡,笑着說道:“把人帶到書房去吧。”
“是!”暗衛點點頭,立刻轉身離開。
歐陽餘韻府上沒有管家,所以由跟在他身邊的陌心和吳剛全權處理迎來送往之事。
而陌心今個兒並沒有在府上,所以招待劉元成和趙金皓的事就由吳剛來負責。
劉元成和趙金皓在吳剛的陪同下到了書房,一坐就是半個時辰,期間趙金皓更是毫不在意地直接睡了過去,呼嚕打得震天響。
“真是不好意思,剛纔因爲有要事處理,竟然讓鎮國公久等,是本王的不是!”就在劉元成馬上就要準備離開的時候,歐陽餘韻的聲音響起,倒是驚醒了剛纔就在打盹的趙金皓。
“有事爲什麼不提前說一聲?”沒等劉元成寒暄,趙金皓就帶着倦意懶懶的開口道:“殿下看不起鎮國公府完全可以直說,或者說殿下不會覺得我們鎮國公府現在淪落到求人的地步吧?”
劉元成的笑容淡了些許,的確,趙金皓說的有道理。
太子被廢,可不代表他鎮國公府被皇上廢了,就是他現在手裡掌握的兵權,也足夠讓歐陽餘韻忌憚一二了。
他和劉忠商量過,現在軒王和蘇王抱成團,宇王手裡有兵權,那麼現在最需要他們伸出援手的就是歐陽餘韻。
雖然劉元成有造反的意思,可他沒傻到立刻就揭竿而起。
所以最後通過跟謀士的商議,決定選擇歐陽餘韻作爲他們的擋箭牌。
等到他們輔佐歐陽餘韻做到那個位置,到時候再想辦法直接殺掉歐陽餘韻,豈不是比對付那麼王爺來的簡單?
可劉元成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歐陽餘韻竟然在他面前弄這麼一出,擺明了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二公子這話可就冤枉本王了啊!哈哈哈!”歐陽餘韻好似沒有察覺劉元成的不悅,拍了拍已經起身的趙金皓的肩膀說道:“二公子一表人才,以後絕非池中之物啊!”
“殿下還真是過獎了,我就是個胸無大志的人,雖然傻了點,可也看得出別人喜歡不喜歡自己。”趙金皓看着歐陽餘韻說道:“五王爺盯着楚老將軍手裡的兵權,是不是忘了我們鎮國公府的兵權可不比楚老將軍差?”
“二公子,方纔殿下真的在忙,都是小的招待不週,還請二公子見諒。”吳剛看到氣氛突然有些尷尬,連忙上前說道:“二公子若是生氣,奴才自己打自己幾個巴掌讓您消消氣可好?”
“別!”趙金皓一伸手,擋住了立刻就要扇自己巴掌的吳剛,笑着說道:“誰不知道吳剛你是五王爺身邊的紅人,今個兒這巴掌若是落在你的臉上,我還真怕哪天就被五王爺給咔擦了!”
“二公子真是愛說笑!”吳剛訕訕地放下手,眼睛一轉立刻說道:“幾位主子先坐着,奴才這就去安排膳食,鎮國公和二公子一定要嚐嚐我們府裡廚子的手藝,是我們王爺特意從江南請回來的呢!”
“那就有勞殿下了。”劉元成看到趙金皓一副渾不在意地站在一旁,這一次卻沒有說話,不禁心裡微微有些讚賞。
不愧是自己的兒子,永遠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
能讓歐陽餘韻知道他們鎮國公府不是那麼好拿捏的,先前說的那些話,拿的那些喬就足夠了。
現在自然要給人留些面子纔是。
“不知道鎮國公來尋本王有何要事?”歐陽餘韻當然也清楚趙金皓的意思,只不過他到時候贊同趙金皓的一句話,那就是鎮國公府手裡的兵權值得他爭取下,那麼他總不能再怠慢他們不是麼?
京城,隱府。
風鐮到隱府的時候,雲月汐剛剛從聞府回來。
“你說蘇王最近老是咳嗽?”雲月汐皺起眉頭,想了許久才問道:“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已經有三日了。”風鐮謹慎地說道:“雲小姐,我們家主子的身子沒事吧?”
“應該沒有什麼大礙,至於爲什麼,我得親自去一趟蘇王府才行。”雲月汐轉頭對紅玉說道:“收拾下藥箱,跟我去趟蘇王府。”
“雲小姐,還有一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風鐮看着紅玉去收拾,有些欲言又止地開口。
“你這麼說,擺明了就是想說啊,那你還問我做什麼?”雲月汐笑着看向風鐮,“說吧,什麼事?”
“雲小姐,今個兒蝦餃清醒了許多,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被下了藥,所以就來問主子這件事,然後主子就問他究竟是誰下的毒,蝦餃不肯說,後來屬下無意間聽到老管家跟蝦餃的對話,好像是蝦餃的父母被岳家給扣住了。”風鐮一邊說,一邊撓撓頭說道:“聽蝦餃的意思,好像是大老爺所爲,屬下有些拿不準該不該告訴主子。”
“告訴,當然要告訴!”雲月汐聽完,淡淡地笑道:“人家說給你聽,不就是爲了讓你去說麼?難不成你還以爲真的是岳家大老爺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