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資格,而是姚家自始自終都是歐陽樂楓的人。”歐陽灝軒冷聲說道:“你想一想,如果今日的情形換做是旁人,又會如何?”
“你的意思是,姚家現在利用姚玉影,根本不單純是爲了要嫁給你,而是想要離間你我?”雲月汐想了想,好像的確是如此,如果換做其他女子看到心愛之人跟姚玉影在一起,只怕會自慚形穢,畢竟家世樣貌都不如人,還不如默默退出,可她雲月汐怎麼可能是那一般的女子?
真當她是軟柿子呢?
看到雲月汐氣鼓鼓的模樣,歐陽灝軒突然笑着疏導啊:“我本還在擔心,你如此冷靜可是因爲不喜歡我?現在看來,你八成是喜歡我的。”
“我當然喜歡你了。”雲月汐白了歐陽灝軒一眼,看到他得逞的笑容,頓時紅了臉,扭過頭說道:“總歸是你受歡迎,多的是世家小女趨之若鶩。”
“真是冤枉至極,我現在恨不得把你藏起來不讓別人看到纔好,你都沒看到那些人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我倒是想把那些人的眼睛都挖下來好了。”歐陽灝軒好似苦惱地說道:“若是別人問起你有什麼煩惱,大抵是我的女人長得太好看了吧?”
“噗……”雲月汐也是女子,自然喜歡聽讚美之言,更何況還是從心愛之人嘴裡說出來的,當下饒有興趣地問道:“如果按照你說的,那麼姚家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而且今個兒咱們如此羞辱姚玉影,我看那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善茬,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歐陽灝軒晃了晃脖子,有些無奈地說道:“歐陽樂楓肯定也不會坐以待斃的……說到這裡,我倒是忘了問你,歐陽新宇走了嗎?”
“我讓紅憐送他離開,想必現在已經離京了。”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雲月汐有些不悅地說道:“只是歐陽樂楓未免也太不地道了,給歐陽新宇安排丞相府的姑娘,給你安排姚家的姑娘,這是想暫時用結親來束縛住你二人麼?”
“他應該是想束縛住宇王,對於我,他應該是試探加對付。”歐陽灝軒起身,走到雲月汐身後,輕輕抱住她低聲道:“汐兒,我們成親可好?”
“你是怕他們會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嗎?”雲月汐怎麼會不知道歐陽灝軒的擔心,當下點點頭,可還是有些遲疑地說道:“只是皇上會同意嗎?”
“早朝上我會提一提,到時候看誰反對就知道什麼情形了。”歐陽灝軒直起身,走到牀邊,淡淡地說道:“就算他們不同意又如何,遲早有一日,我會讓他們看着,我娶你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同意,如今也不過是給他們三分臉面而已。”
這一刻的歐陽灝軒,第一次顯現了他身上的王者之氣,就好似君臨天下的霸主,讓人不自覺地選擇臣服。
相比較雲月汐和歐陽灝軒的其樂融融,姚家和歐陽樂楓那裡就不是太讓人開心了。
京城,姚家。
“影兒,你可知錯?”昏暗的祠堂裡,姚家老太爺姚逢春立在一旁,看着跪在列祖列宗面前的姚玉影,冷聲開口。
“祖父,影兒知錯。”姚玉影低着頭,輕聲道:“影兒不該逞一時之勇,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
“話說的倒是不錯。”姚逢春冷着臉,沉聲道:“花顏和那個男人已經被處死了,說到底都是行爲不檢,留在你身邊只會讓別人想起這件事來,趁早處置了也省心。”
“一切聽祖父的。”姚玉影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着,指甲陷入肉中,那疼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經,好像再提醒她今日受的恥辱。
花顏雖然手腳不乾淨,可是頗得姚玉影的心思,這些年也就驕縱了一些,沒想到剛來京城就折在了雲月汐手裡。
只不過,這也讓姚玉影意識到,雲月汐絕非是一般的對手。
她的心底冒出一股快感,那是一種尋得對手的興奮,哪怕雲月汐根本不屑將她視爲對手,她也沒有感覺到。
因爲此刻的姚玉影已經沉浸在棋逢對手的那種情緒之中,哪裡會看出雲月汐根本不想理會她?
“你恨雲月汐?”姚逢春看了一眼身子有些顫抖的姚玉影,好似有些不悅地問道:“難道你忘了咱們的計劃了?”
“祖父,難道恨雲月汐和計劃有什麼衝突嗎?”姚玉影可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麼乖巧,此刻的她看着那些牌位,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低聲說道:“我可以拿到歐陽灝軒的心,也要雲月汐的命。”
“你倒是胃口不小。”姚逢春知道自己這個孫女野心勃勃,否則他也不會在衆多小輩裡挑出了姚玉影,聽到她這麼說也只是叮囑了一句,“恨可以,但是不要誤了大事,否則老夫爲你是問。”
“孫女明白。”姚玉影擡起頭,眸光似水地看着姚逢春,柔聲道:“祖父可是喜歡醉生那個丫頭?”
“你這個丫頭,果然最懂老夫的心思。”姚逢春聽到姚玉影這麼說,臉色總算緩和了不少,擺擺手說道:“你且記住下次不要再犯,起來回房吧。”
“是,孫女待會讓醉生去尋祖父。”姚玉影的話終於讓姚逢春開懷大笑,絲毫沒有在意一個姑娘家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否合情理。
看着姚逢春腳步輕快地離開,姚玉影眯起眼睛,對着身邊的醉生說道:“記住今晚的恥辱,這些都是雲月汐給你的。”
醉生面無表情地低着頭,冷聲道:“奴婢記住了。”
姚逢春特別喜歡玩弄會武功的年輕少女,當初姚玉影之所以可以在衆多孫輩之中脫穎而出,就是因爲花顏的獻身。
花顏本來就不是處子之身,因爲她爲了姚玉影伺候了姚逢春很久,而這也是姚逢春會殺了花顏的原因。
他玩弄的人,就是死也不能跟別人有什麼牽扯!
只不過,花顏的死很有可能會觸怒老傢伙心底的怒火,只怕今晚醉生有的被折磨了。
可是姚玉影完全不在乎,只要她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其他人的生死與自己何干?
若是雲月汐在這裡,估計一定會被這主僕的思維給氣笑了。
說白了,醉生是被姚玉影送到姚逢春牀上去的,憑什麼這恥辱就變成自己給的了?
只不過,雲月汐自然是不會知道的。
……
翌日清早,吳剛和丞相府二小姐竟然醉臥青樓一事瞬間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歐陽樂楓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桌子,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吳剛,好似在琢磨如何處置他一般。
而吳剛額頭上的汗水幾乎是沒有停過,他最是知曉這主子的脾氣,若是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殿下這是跟誰生氣呢?”就在這時,陌心扭着腰出現在了書房裡。
而吳剛下意識地鬆了口氣,他跟陌心關係最爲要好,只要陌心出馬,主子想必也會放過他一馬。
“你來做什麼?”相比較對待吳剛的冷漠,歐陽樂楓對待陌心倒是多了些許溫和。
“這不是來看看主子打算怎麼處置吳剛麼?”陌心毫不在意得笑道:“殿下何必生氣呢,只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丞相府那麼多小姐,想拿來陷害誰不行,現在那個歐陽新宇都已經走了,暫且不要管他便是了,只要殿下能夠坐上九五之尊,難道還怕收拾不了一個宇王殿下?”
“說的輕鬆,如今軒王手裡有兵權,也有文官支持,你覺得有何勝算?”歐陽樂楓雖然依舊是冷言冷語,但是面上的表情已經略顯輕鬆了,淡淡地說道:“今早歐陽灝軒請旨,打算選個良辰吉日跟雲月汐成親,只不過父皇回絕了。”
“皇上這不是站在殿下這邊麼?”陌心撩了下自己落下來的髮梢,好似有些意料之外地說道:“說到底,雲月汐可是鳳星,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讓軒王娶回去?如果不出陌心所料,皇上現在也許正想辦法取消他們的婚約呢!”
“罷了,事已至此,吳剛你也起來吧。”聽到陌心這麼說,歐陽樂楓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擺擺手示意吳剛起身,隨後說道:“你一向謹慎,怎麼偏生昨晚着了道?”
“回殿下的話,昨個兒屬下的確是在青樓喝花酒,可沒想到竟然有人在裡面下了藥,等到樹下醒過來之後便發現……”吳剛有些悔恨地說道:“是屬下失察,還請殿下恕罪!”
“罷了,回頭本宮跟丞相說一下,左右不過是個女人,倒是許給你便是。”歐陽樂楓也知道,既然事情已經出了,再懲罰吳剛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順便還拉攏下這些人的心。
“多謝殿下成全。”吳剛倒是喜上眉梢,看的陌心有些心煩地說道:“殿下給你許個姑娘家你就樂不思蜀了?我看就該讓殿下好好懲治你一番才能讓你長長記性!”
“這裡沒你的事了,先下去吧!”歐陽樂楓擺擺手,示意一臉尷尬的吳剛先下去,隨後纔看向陌心說道:“這是怎麼了,跑到本宮這裡來鬧氣彆扭來了?”
“殿下這是說的什麼話。”陌心毫不在意地走到歐陽樂楓身邊,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戳着他的心口問道:“你真的要娶雲月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