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你記住一句話,只要你敢想,總會有辦法的。”雲月汐看到米氏一副驚詫的樣子,只是淡淡地聳聳肩說道:“難道你真的以爲現在李氏就能放過你嗎?”
“我知道大夫人不一定會放過我,可好歹她不敢明目張膽地對我動手,現在掌家權放在我手裡,若是她真的想要,那我還給她便是。”米氏雖然並不是好欺負的人,可她仍舊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信念,總覺得如果她沒有兒子,她和李氏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牽扯。
“你還真是學不乖,你知道嗎?”雲月汐被米氏這幅樣子弄得不怒反笑,反問道:“二夫人,你知道麼,李氏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存在於雲府的,而且我勸你最好早點要個兒子,因爲再過一年,父親可能就不行了。”
米氏聽到雲月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她真是沒想到雲月汐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可隨後又意識到雲月汐提到的問題嚴重性,不禁有些喃喃道:“怎麼會,老爺正值壯年,怎麼可能……”
“雷氏給他用藥的事難道你不知道?”雲月汐雖然不在雲府,但對於雲府的動靜可謂是瞭如指掌,所以擡眸看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米氏說道:“你知道我爲什麼在這個府裡挑了你麼?”
米氏一愣,也有些不解地搖搖頭,其實她也一直十分疑惑這件事,她也跟福兒說過這個問題,但是福兒現在十分崇拜雲月汐,所以總是告訴她,大小姐一定是爲了保護兩位小姐,可米氏知道,絕非這麼簡單的事情。
“今日我便告訴你爲什麼。”雲月汐微微按住傷口,方纔因爲太過於激動,不小心扯到了傷口,所以這會疼得臉色有些蒼白,但她還是慵懶地靠在軟榻上,淡淡地說道:“因爲當年在我母親出事以後,只有你願意每個月偷偷去給她燒紙上香,哪怕我身在庵堂,你也沒有間斷過。”
米氏這下倒是真的驚訝了,有些侷促地握緊了手中的錦帕,低聲道:“妾身這麼做,也是因爲當年夫人對妾身很好,大小姐真的不必放在心上。”
“我這個人愛憎分明,你讓我不必放在心上那是你的事,而我要做的就是保你在這個漩渦中安然無恙,其實如果雷氏依舊老老實實地跟在你身邊,我倒是不介意多保一個人,但是她竟然敢對妙菱和夢舒動手,那就不要怪我了。”雲月汐說完,眸中閃過一絲殺意,她本來以爲雷氏不過是想通過李氏爭寵而已,可沒想到她竟然敢對兩個孩子動手!
“這怎麼可能?舒兒和菱兒不管怎麼說也是她幾乎看着長大的,她怎麼會下得去手?”米氏聽到雲月汐這麼說,第一反應就是捂着嘴,拼了命的搖頭,因爲她不能也不敢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紅鯉,把東西拿給二夫人。”雲月汐見米氏這副模樣,輕聲開口。
隨後紅鯉便出現在了房間中,將兩支一模一樣的木簪子和一包藥粉丟在了桌子上,對着雲月汐說道:“小姐,雷氏現在似乎很醉心於用藥,房間的櫃子裡有好多香粉,奴婢看過了,那些香粉裡都有醉情香的味道。”
“恩,下去吧!”雲月汐點點頭,等到紅鯉退下去才說道:“這兩支簪子你應該不陌生吧?”
“這是雷氏送給她們的四歲生辰禮物。”米氏當然不陌生,那個時候她們都沒有多少銀子,爲了給兩個孩子做這兩個簪子,雷氏的手被刀子劃得全都是傷口,好久才恢復。
“這兩支簪子是用藥泡過的。”雲月汐指了指米氏旁邊的藥粉說道:“那個藥粉就是青樓常用的,若是時間久了,可能就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什麼!”米氏聽到雲月汐說的話,突然猛地起身,眼睛瞪得老大,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顫聲道:“她竟然狠心至此,對兩個孩子用這樣的藥!”
“你應該慶幸福兒是個忠心的,這些年你們的吃食都沒有被外人經手,即便是雷氏,福兒也沒有相信過。”雲月汐倒是毫不吝嗇對福兒的讚賞,她欣賞忠心護主的人,更何況福兒有好幾次都救了雲妙菱和雲夢舒,這樣的人本就應該值得信任。
“雷氏!”米氏的手突然緊握成拳,眸中劃過一絲堅韌,低聲道:“大小姐,以後妾身全都聽您的。”
“你能想通就好了,記住,除非你自己足夠強大,否則你不要覺得自己可以保護妙菱和夢舒。”雲月汐示意米氏走到自己面前來,手指搭上她的脈搏,許久才說道:“雷氏其實對你也用了藥,許是因爲她被李氏傷了身子,所以纔會這麼恨其他女人,不過你放心,有我在,根本不是什麼大事。”
“大小姐,那舒兒和菱兒……”米氏聽到雲月汐這麼說,頓時有些緊張得問道:“她們以後長大會不會影響……”
“不會。”雲月汐對於米氏終於下定決心的事似乎心情不錯,笑着擺擺手說道:“福兒對你們三個人真的是沒話說,這簪子其實是她拿來給我看的,你倒是不必怪她,她說她總是看着這簪子彆扭,所以很少給舒兒和菱兒帶,但是你十分相信雷氏,她怕誤會了雷氏,所以知道我也懂醫術,便讓我看看有沒有問題。”
“福兒她……”米氏沒想到福兒竟然會爲了自己做到這個地步,不禁替福兒解釋道:“真是沒想到福兒這個丫頭這麼大膽,倒是叨擾了大小姐,還請大小姐不要責怪她。”
“不會,福兒願意跟你們同甘共苦,我很欣賞這樣的人,所以怎麼會怪她呢?我看過這簪子之後便讓紅鯉給兩個孩子服了藥,這一點你倒是真的應該感謝福兒,因爲她的警惕,兩個孩子並沒有太多影響。”雲月汐微微一笑,福兒像極了前一世處處護着自己的錦兒,哪怕自己在外人看來十分不堪,可錦兒依舊不曾離開過她。
米氏跟雲月汐又商量了一番,隨後才離開了,雲月汐正看着桌几上的棋盤發呆,歐陽灝軒的聲音便已經在房間裡響起,“怎麼也不等我回去就回了雲府?”
“當然是知道我回來之後你便會過來啊!”雲月汐朝着歐陽灝軒甜甜一笑,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這才說道:“李氏估計今晚就坐不住了,所以跟着他們應該就能找到那個地方了。”
“你就是個小狐狸!”歐陽灝軒聽到雲月汐這麼說,不禁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說道:“怎麼辦,我好像娶到了一個小財神,先是太子這麼多年的財富被我一掃而空,現在又是雲州李家的存貨,不知道若是她們最後發現那裡面什麼都沒有了,該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需要什麼樣的表情?”雲月汐笑着聳聳肩說道:“我記得李曉可是有心疾的,萬一氣死了,這雲州李家可算是散了。”
“譚三在那邊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只要李曉被氣死了,那麼李家名下所有的生意都會被譚三立刻吞掉,你說李氏要是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佈局,會不會也直接氣的一命嗚呼?”歐陽灝軒握着雲月汐的手,目光落在她受傷的腹部,不禁微微嘆口氣,蹲下身平視着雲月汐說道:“汐兒,我說過要保護你,沒想到竟然還是讓你受傷,對不起。”
“灝軒,這件事與你無關,那一日的事本就不在預料之中,所以受傷也不能怪你啊!”雲月汐用手撫了撫歐陽灝軒的臉頰,突然挑眉一笑問道:“那個無畏到底怎麼得罪你了?”
“那個殺手嗎?”歐陽灝軒想了想才明白雲月汐是在說那個被自己抓起來的殺手,然後仔細回憶了下說道:“你忘了啊,那個無畏當初是個採花大盜,在酒棧裡吹噓他下一個要對雲家大小姐動手,手底下的人恰巧聽到了這件事,便稟告給了我,我怎麼可能放過他?”
雲月汐聽到歐陽灝軒這麼說,突然覺得心口暖暖的,這個男人,做出這麼多事情,原來就是因爲對方對自己起了不好的心思?
“灝軒,你對我真好。”雲月汐幽幽嘆口氣,突然伸出手,輕輕抱住歐陽灝軒低聲道:“我不止一次地慶幸自己留了下來,有你在身邊,真的很幸福。”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嫁給我呢?”歐陽灝軒見雲月汐難得這麼小心翼翼,不禁摸了摸她的頭,笑着問道。
“嗯,什麼時候都可以。”雲月汐低聲笑了起來,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看上去格外美好。
“這可小汐兒你答應的哦,等到這段時間忙完,我便來雲府提親。”歐陽灝軒聽到雲月汐的回答,突然揚脣輕笑,那笑容仿若是春日的暖陽一般,帶着不能言語的霸道強勢闖入了雲月汐的心間。
“好。”雲月汐的話音一落,歐陽灝軒也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個玉鐲,直接戴到了雲月汐的手腕上。
“這是?”雲月汐看到這個玉鐲,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低聲道:“這個是你母親留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