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聽得嫵兒一陣陣的毛骨悚然。
她是無神論者,從來不相信鬼怪的存在,只是那兩個宮女對事情描述用的那種語言,讓人想想覺得很是滲人。
用力抱緊了身子,給了自己一點點溫暖,嫵兒就是走出了院落,輕輕的咳嗽了兩聲。
這兩個宮女在自己的院牆外議論這些事情,絕對是因爲她被皇上厭棄,焰蕭又不得他父皇的信任與重用,才讓她這名義上的主子,在皇宮中毫無存在感。
不過這也好,若非如此,她也不能聽到這樣的隱秘。
那兩個宮女見到嫵兒,初時就是一怔,隨即就醒悟了過來。
這天下間也就慕容嫵兒一個人,面容醜陋成如此模樣。
雖然她醜,還在大婚前失貞,可有的人就是命好,哪怕這幅不堪的樣子,也能成爲寧王妃,仍舊是主子。
兩個宮女都是同樣的心思,對嫵兒那是一千個一萬個的討厭。
相互對望一眼,她們就狠狠的白了嫵兒一眼。
“怎麼,你想在我們面前擺寧王妃的架子嗎?”
其中一個宮女十分不客氣的說着,而後另一個宮女就是補充道:“可不是,要擺架子,你一邊去。這皇宮中可沒有什麼秘密,你這的宮女和內侍都懶惰的很,不拿你當主子看,你也別指望了我們拿你當主子。告訴你,我們可是皇后娘娘的人,身份雖然是奴婢,可卻比你這主子尊貴不知道多少倍呢。沒了氣,在皇上眼中沒地位的主子,連我們這些奴婢都不如。”
“要我說,她就是個賤婢。”
那兩個宮女一唱一和的說着,是極盡所能的說着難聽的話,羞辱着嫵兒。
“聽說你有本事把寧王殿下迷得神魂顛倒,可真是不要臉啊。人人都爭做貞潔烈婦,你卻是那般模樣。真不知道老天爺怎麼這麼不開眼,居然讓你生在了慕容將軍府。像你這樣的人,就該生在青樓。”
“對,就憑你這模樣,絕對是青樓裡最低等,最下賤的那種。”
嫵兒淡淡然的一笑,她不以爲意的看着那兩個宮女,眸子中那淡淡然之色,就是一點點的消失。
一抹殺機閃過,她閃電般的出手,衝了過去。
不過電光火石間,兩個宮女的脖子,就被嫵兒死死的捏在了手中。
她用力的捏着,好不留情的下着黑手。
話說絕了,就得爲那些話付出代價。
嫵兒用力的捏着,那兩個宮女就是變了臉色。
她們從高高在上的得意洋洋,變得慌亂無比,渾身顫抖,手腳亂晃的無助掙扎着。
嫵兒冷笑了一聲,就是鬆開了手來,“罷了,我也不與你們計較。若是下一次再讓我聽到那些不乾不淨的話,你們知道下場是什麼。”
兩個宮女早就被嚇傻了。
她們光聽着在這裡工作的人,說不拿寧王和寧王妃當主子,他們也沒什麼反應,就當嫵兒是個好欺負的,誰想她竟是最不好欺負的那個。
身子顫抖着,她二人齊齊的跪下,“寧王妃饒命,是我們有眼無珠。”
嫵
兒不願意聽這些的廢話,就是道:“昔日裡皇后娘娘也算是有恩於我,我且問你,你們方纔議論皇后娘娘是妖怪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告訴你們,話說不明白,我就扭送了你二人去見皇后娘娘,看她不發落了你們這兩個背後辱罵主子的丫鬟。”
兩個宮女連連磕頭的喊着饒命,而後就是急急的說了近日來發生的事情。
“之前皇上生了重病,皇后擔心皇上,日夜爲皇上祈福。後來皇上的病好了,娘娘卻病倒了。再後來,娘娘的病好了,可卻是性情大變,很多喜好都和從前大不相同。不是我們背地裡在辱罵主子,是皇后娘娘真的變得和以前很不一樣了。”
那兩個小宮女急急的說着,她們相信嫵兒做得出,把她們扭送到皇后面前的事情。
她們更深知那些議論是要掉腦袋的,若不是聽說寧王,寧王妃都是足不出戶的餓,她們也不會在這裡議論這些事情。
聲音顫抖着,那兩個宮女就是哀嚎着,“寧王妃,請相信我們,我們說的都是真的。不止一次,我們看到皇后娘娘比我們這些做婢子的起的都走。她起來後,就在臉上貼皮。是真的啊……”
“我知道了。”
嫵兒打斷了她們的申述,微微擡手道:“你們起來吧。”
“寧王妃,你肯不肯放過我們?”
兩個宮女嚇傻了的抱坐了一團望着嫵兒。
嫵兒搖頭,“放不放過你們,不是我的事情。命是掌握在你們自己手上的,你們若聰明,就該知道皇后娘娘這是駐顏有方,而不是什麼換皮。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明白嗎?”
“是,是,奴婢們知道了。”
兩個宮女心領神會的說着,卻是對嫵兒仍有些的不放心。
分明是個最低賤的女人,居然爬到了她們的頭上,而且還這樣厲害。
“不用這樣看着我。”
看透了她們的心思,嫵兒就是一聲冷笑,“我告訴你們,像你們兩個這樣的人,我若想殺,比碾死螞蟻還容易。但你們兩個想算計我,卻是不可能的事情。”
揮了揮手她道:“今天是吃在念佛的好日子,我不會殺生的,但不是每一天都是這樣的好日子。你們記住了就走吧。”
兩個宮女撒腿就跑,嫵兒卻是想了什麼,閃身追上前來,攔住了她二人的去路。
“說好了放我們的。”
一個小宮女大着膽子,瞪着嫵兒質問着她。
嫵兒輕笑,“言而無信又何妨,小女子根本沒必要言而有信。”
“你…”
見那宮女有些的氣急敗壞,嫵兒就是笑了,“我只是好奇你二人的名字,似乎你們是新到皇后娘娘身邊伺候的。”
“啊,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自從皇后娘娘病好後,原本身邊的人,都被換掉了。就連皇后娘娘寢宮的侍衛,都換了呢。”
那略微機靈的宮女說着這件事情,嫵兒就知道,她是想以此換一個不用說名字的機會。
只可惜,她想知道的事情,就是一定要知道。
“想的好,該賞。”
說着,嫵兒就是半借花獻佛的將當日冥落送來的一對東珠給了那宮女,“不過你還是得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你想做什麼,我們不過是在宮裡討生活的,你不要太過分,太刁難我們。”
宮女抗議着,嫵兒就是輕笑,“可以不說啊。”
而後,她就看向了那個相對比較膽小的宮女,“這樣吧,你來說她的名字,你若是說了她的名字,就不必說自己的名字了。”
“她叫蘭芳。”
“哦。”
嫵兒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就看到蘭芳一巴掌打在了那個看似膽小有老實的宮女臉上,“我們一同入宮爲婢女,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竟然出賣我,說我的名字。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不安好心啊。”
她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就是冷笑着看向了嫵兒,指着身旁的宮女道:“她叫果心。”
“很好,蘭芳,果心我記住你們的名字了,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嫵兒淡淡的說着,就是徑自朝着自己住着的宮苑走去。
雖然背對着那兩個宮女,她卻還是將她二人的爭吵,聽得一清二楚。
朋友的背叛,無處不在,哪怕是兩個小宮女間,也上演着你爭我奪的勾心鬥角。
焰蕭,你要小心,我真的希望你身邊一個這樣的人都沒有。
她默默的祈禱着,就是嫣然一笑的快步走回了房間。
天色已晚,她該休息了,何況明天一早,還要去皇后寢宮裡看看。
不管怎樣,都要儘量扳倒冥英的好。
畢竟他在朝中的勢力根基,都比冥落強大的多。
若是讓焰蕭跟他鬥,終究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鬥爭,倒不如讓他和冥落鬥個兩敗俱傷,焰蕭再出手大號。
這樣想着,她就沉沉的睡去,嘴角勾起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能幫焰蕭分擔一點點,她都很開心。
天還未亮,她就彈跳着坐起了身來。
微微一笑,她就掀開了被子,要趁着天色尚還昏暗,掩人耳目的前往皇后寢宮。
誰想,她才掀開被子,就只覺得手腕一緊。
回眸看去,她才發現,睡時她是一人獨自入眠,醒來時身旁竟然睡了焰蕭。
糟糕啊,都怪她方纔滿心想着皇后的事情,結果都沒注意身旁的人。
這些好了,被他抓到了,想去皇后寢宮,難了。
這時機是轉瞬即逝啊。
嫵兒有些的欲哭無淚,再回眸看向了焰蕭,就是直接攤牌道:“我有重要的事,必須出去,你不許阻攔我。你若阻攔我,我…我…我……”
嫵兒連說了三個“我”,卻是說不出話來到底怎樣。
焰蕭是關心她的,那種情深入骨髓的關心,讓她無法說出一句狠話來。
“求求你,讓我去嘛。焰蕭,這件事很重要,交給別人我不放心。求你了,我不想你錯過機會。”
嫵兒苦苦的求着,焰蕭就是強行的將她按回了牀上才道:“我去,你可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