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停止在了這一刻,所有人都呆愣愣地望着紫逸,好半天也沒回過神來。
半晌過後,墨狂率先反應過來,趕緊起身快步朝着飛羽走去,將跌坐在地上的飛羽給扶了起來。
“飛羽,你還好吧?”低沉着聲音,他擔心地問道。
飛羽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臉痛苦的神色,嘴角邊還滲出了一絲的血跡。
朝着他搖了搖頭,她在墨狂的攙扶下站起身來,緩步走回到紫逸的跟前,卻沒有因爲他踹了自己一腳,而感到任何的不滿,反而向紫逸道了個歉。
“紫逸,對不起,我知錯了。”微垂着頭,飛羽小聲地說道,語氣十分的誠懇。
背手而立,紫逸垂眼看了她一眼,俊朗的臉龐上依舊是一抹掩飾不住的憤怒。
冷哼一聲,他語氣冰冷地說道:“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你好自爲之!”
飛羽似乎挺害怕,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急忙應道:“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下次。”
墨狂和尹長空雖都在替飛羽擔心,但他們卻都不敢在這個時候求情。
他們四人搭檔多年,對彼此的脾氣也甚爲了解。
紫逸平日裡總是一付溫文爾雅隨和可親的樣子,可他們都很清楚的知道,紫逸一旦發火,那後果是非常的後怕。
他們還清楚的記得,在很久以前的有一次,墨狂把紫逸給惹怒了,遭到了紫逸的一頓暴打,險些喪命在紫逸的手下。
從那之後,他們便都不敢再惹得紫逸發火。
再加之,他們四人雖都身爲城主的四大護法,但一個團體總有了領頭者,而紫逸便是他們的老大,他們也必須服從紫逸的命令。
這一次,紫逸只是給了飛羽一腳,已經算是很輕的處罰了。
若是飛羽還敢與他作對,那不是明擺着找死嗎?
斂了斂神情,紫逸收起了滿臉的怒氣,臉上恢復了一貫的冷靜。
轉身邁步,他走到了楚青歌的身邊,朝着她歉意地微微彎了彎腰,客氣地說道:“殿下,真是抱歉,是我管教不周,我在此替飛羽向你賠不是。”
還處於他帶給自己的驚訝當中,楚青歌緩緩地回過神來,訕訕地說道:“紫逸閣下言重了,此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是我太沖動了。”
“殿下客氣了,此事本就是飛羽不對,殿下何錯之有?”紫逸斂起神色,嚴肅地說道。
楚青歌有些後怕,怕他會再一次變成剛纔那般不分敵我的兇狠模樣,便也沒多說什麼,點頭應了下來。
也沒和她多言,紫逸轉而來到了月華的面前,掏出一張銀票遞給她:“抱歉,害得老闆損失了這麼多的桌椅,這是給你的賠償,你看看夠不夠?”
月華怔怔地接過他遞來的銀票,垂眼看了一眼上面的金額。
當看清楚上面的金額後,月華整個人瞬間愣住了。
這些銀票,別說買桌椅,就是把整個長樂賭坊買下來,也是綽綽有餘。
這四人究竟是什麼來歷?性子怪異也就不說了,出手還如此的豪爽,她豈不是大大的賺了一筆?
趕緊將銀票
揣好,月華笑着說道:“公子你真是客氣,不過是些桌椅罷了,哪用得着賠償呢?”
聞言,紫逸挑眉道:“既然如此,那還請老闆將銀票還給在下。”
“這怎麼行?”月華毫不遲疑,立馬出聲拒絕道,“給別人的東西怎麼能要回去?”
見她這副緊張的模樣,紫逸忍不住笑了笑:“不過是和老闆說笑罷了,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們不對在先,老闆用這銀票購置新的桌椅,想來是綽綽有餘的,而剩下的那些錢,就給這位公子吧,就當是我替飛羽給他賠不是。”
被人莫名其妙打了一巴掌,難道是隨便一張銀票就能打發的嗎?
雲軒依舊心有不滿,剛想出聲拒絕,卻是被月華給搶先了:“如此,我便替雲軒收下了。”
紫逸沒再說話,轉身走回到墨狂三人的身邊,朝三人使了個眼色道:“走吧,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三人早想離開此處,如今聽他這麼一說,墨狂扶着飛羽,立馬隨着尹長空一起往賭坊外走去。
還聚集在賭坊門口的圍觀羣衆們,趕緊往兩邊退去,很自覺地給三人讓出一條道來。
剛纔發生的事情太過驚駭,這些圍觀的羣衆們,都還處於呆愣的狀態,均未回過神來。
他們若是沒聽錯的話,賭坊裡那位長得眉清目秀清朗俊俏的公子,就是堂堂太子殿下吧?
而那四人又是什麼人呢?而且,太子殿下居然和這長樂賭坊的夥計是朋友!
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若是這些人得知,這長樂賭坊的夥計是玄武國六皇子,而這四人則是碧淵城的四大護法,只怕這些人會驚訝得連下巴都掉下來吧?
紫逸並未隨着三人立馬離開,而是回頭看了楚青歌一眼。
“我等四人明日就會離開京城,太子不必再擔心飛羽會繼續纏着你。”
聞言,楚青歌倒是有些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雖說她不太待見飛羽和墨狂,以及常常保持沉默,卻依舊對她存有敵意的尹長空,但對於紫逸,她倒是沒什麼偏見。
而且,她雖說是太子,但也不能限制他人的行動自由吧?
只要這四人不在京城裡做出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她也不能隨便趕人家走呀。
“若是你們不着急,可以繼續留在這裡,想留多久便留多久。”
她的話倒是讓紫逸有些詫異。
稍稍一怔後,他挑了挑眉頭,微笑着說道:“多謝太子的好意,只是,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不得不離開。若是太子不介意,待有機會,在下定會回來與太子一起品茶。”
回想起那日與他一起在茶樓品茶,楚青歌忍不住揚了揚線條優美的脣瓣,朝着他輕輕點了點頭。
“如此,我便期待與閣下的再會。”
朝着她拱了拱手,紫逸轉身邁着優雅的步子徑直走了出去。
身爲當事人的一方已經離開,賭坊裡已沒有熱鬧可看,圍觀羣衆們也都紛紛散去。
賭坊迴歸平靜,但室內卻是一片狼藉,因此也沒有客人上門。
“月華姐,你爲何要收下那人
的銀票?”雲軒不滿地出聲,打破了賭坊內的沉默。
掏出那張銀票,月華笑得格外狡黠:“有錢不賺是傻子!你小子睜大眼睛看清楚,這銀票上寫的是多少!”
湊近一看,雲軒頓時明白了。
能買下整個長樂賭坊的銀票,月華姐怎麼會就此放過?
“雲軒呀,雖說你捱了一巴掌,但是,我們賺回來這麼多錢,你這一巴掌也捱得值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月華語重心長地說道。
雲軒無奈地嘆氣,對她十分的無語。
“月華,你應該謝我纔對吧。”楚青歌走上前湊熱鬧,“若不是我替雲軒出頭,惹得飛羽動手,怎會有後來的事情?你又怎會賺這麼多的銀子?”
說着,她一把奪過月華手中的銀票。
當看清楚上面的金額後,她也忍不住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果然,有錢就是任性啊!隨便一出手,就是一張能買下整個長樂賭坊的銀票!
真沒看出來,這個紫逸還是個土豪嘛!
“殿下。”緊盯着她手中的銀票,月華訕笑着說道,“這是那位公子給我的賠償,你能不能把銀票還給我?”
將視線從銀票移向她,楚青歌一陣忍俊不禁,卻是忍不住調侃道:“怎麼?月華這是擔心本太子會私吞了這銀票?”
心中一驚,月華趕緊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殿下怎會私吞這小小的銀票呢?”
“行了。”沒再繼續調侃她,楚青歌隨手將銀票還給了月華,“該是你的,本太子絕不會佔據己有。”
接過銀票,月華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一遍,確定銀票沒有損壞,她這才放下心來。
見她把這銀票當寶貝一般,雲軒無奈地搖了搖頭,移開視線看向了楚青歌。
“青歌,那四人是什麼人?你怎會與他們認識?”
聞言,楚青歌挑眉一笑,卻並未立馬回答,而是看向了月華。
“月華想知道嗎?”
擡眼看向她,月華遲疑了兩秒才點了點頭。
“那四人便是碧淵城城主身邊的四大護法,給你銀票的紫逸就是領頭者。”
她的話,讓月華當即愣住了,拿着銀票的手也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銀票差一點從她的手中飄落下來。
天……天吶!那四人居然是碧淵城的四大護法!
傳說中的碧淵城四大護法,居然來到了她這小小賭坊,其中一人還被雲軒捉弄成了那副不男不女的難看模樣。
糟了糟了,萬一這四人記仇,記住了她這長樂賭坊,回頭來找她的麻煩,她可該怎麼辦?
見月華這般着急緊張的模樣,楚青歌只覺得無語凝噎。
扯了扯嘴角,她嘆了一口氣,沒好氣地說道:“月華,你這是擔的哪門子心?就算要擔心,也該是本太子擔心吧?動手的可是本太子,又不是你。再說了,我早就得罪了他們,你們和我是一夥的,到時候他們找我麻煩,你們也逃不了。”
月華更加震驚了,臉上是一抹說不出的難看錶情。
太子居然早就得罪了碧淵城的四大護法?她沒有聽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