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選擇同伴,不同於乘坐馬車時挑選同伴那麼簡單。
因爲,這關係到接下來的時間裡,自己能否順利的參加野訓。
如今的環境本就惡劣,若是沒能選到一個可靠的同伴,只會讓自己的環境更加惡劣。
於是,這一次,楚青歌也不再等着別人先選擇,自己也加入了選擇當中。
放眼所有的男學生,似乎只有藍臨風最爲合適。除了他,其他人她都不放心。
畢竟,是要住在同一個帳篷裡,是需要同牀共枕的。
萬一一個不小心,她被人發現了自己的秘密,那可就糟了。
打定主意後,她邁步徑直朝着藍臨風走去。
可她還未走到藍臨風的跟前,就見一個人影突然出現,並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腳步頓停,她不悅地蹙了蹙眉頭,擡眼看向面前這人。
卻見此人不是別人,而是一向和她不對盤的封揚!
“不知太子殿下是否已經選好了同伴?”封揚扯了扯嘴角,揚起一抹客氣的笑。
聞言,楚青歌微眯着一雙清澈的眼眸,目光警惕地注視着他,心中暗想着,他這是在打什麼主意?不會是想和自己住一起吧?
不可能!
她和封揚向來不和,封揚怎會主動提出和自己住一頂帳篷呢?
“雖說現在還沒有,但馬上就有同伴了。”楚青歌微笑着說道,準備繞開他去找藍臨風。
只可惜,她還沒繞過封揚,就見到藍臨風已經點頭答應了另一名男學生。
要不要答應得這麼及時啊?她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了!
封揚也順着她的視線望去,見藍臨風已經答應了別人,他擺出一付惋惜的模樣,嘆氣道:“其他人似乎都已選好同伴了。”
說着,他轉回頭來看向楚青歌:“若是殿下不介意,不如你我住一起吧。我保證絕不會妨礙殿下。”
他的神情很堅定,說話的語氣也頗爲誠懇。
但正是因爲如此,才讓楚青歌愈發的懷疑,心緒不定。
“封揚,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冷着一張臉,她低沉着聲音說道,“你我的關係,還沒親密到可以住一頂帳篷的地步吧?”
“我知道我以前很混賬,做了許多對不起殿下的事,所以……”封揚說着,臉上露出了愧疚的神情,“我想和殿下言和,希望能做些什麼,以彌補我以前的過錯。”
言和?彌補過錯?
她沒聽錯吧?
楚青歌真想放聲大笑!
她纔不會天真的以爲,封揚真的想和自己言和呢!
“你還是去找別的同學吧,恕本太子不能答應你的邀請。”斜睨他一眼,楚青歌很堅決地拒絕道。
封揚卻並不放棄,再次出聲道:“其他同學都已選好了同伴,只剩下太子和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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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回頭看向他,楚青歌挑了挑英挺的眉頭,漫不經心道,“就算如此,本太子也不想和你住一起。”
“那太子你打算和誰住一起呢?”封揚蹙眉,擺出一付爲她着想的樣子。
“太子和本王住一起。”不等楚青歌開口,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響了起來。
緊
接着,楚寒殤那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了楚青歌的身邊。
揹負着雙手,他微垂着眼眸看向封揚,面無表情道:“野訓期間,太子都和本王一起住,封少爺就不必費心了。”
扭頭看向他,楚青歌的臉色有些陰鬱,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
若是讓她在他和封揚之間做選擇,她倒是寧願和他住一頂帳篷。
在去宿城的時候,她便和楚寒殤睡過一張牀,那時他並沒發現自己的秘密。
因此,比起本就和她不和的封揚,還是和他住一起安全保險一些。
封揚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訕笑着說道:“全聽王爺的,只是讓我一人住一頂帳篷,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若是過意不去,便讓他和你住一起。”楚寒殤滿不在乎地說道,並伸手指了指冷焰。
冷焰始終是一付平靜無波的神色,對於楚寒殤的吩咐,他沒有任何的異議,從來只是服從。
此時聽見他的話,冷焰立馬朝他拱手道:“是,屬下遵命。”說着,轉而看向封揚,並朝着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封少爺,請吧。”
於是,封揚就這麼和冷焰住一頂帳篷了。而楚青歌則被安排到和楚寒殤住一起。
分配好了各自的帳篷後,大家也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而考慮到大家又是乘馬車又是走山路又是搭帳篷的,着實也累了。
因此,午飯便不由大家親自動手,而是由掌管伙食的先生,將隨身帶來的乾糧分配給了大家。
簡單地用過午飯後,大家便各自回去帳篷休息。
楚青歌率先鑽進帳篷,直接躺下,瘦弱的身子卻是佔據了一大半的地方。
這讓後進入帳篷的楚寒殤,十分的無語凝噎。
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並未說話,將就着在楚青歌的身邊躺了下來。
躺下後,二人均未說話,都睜大着雙眼,望着帳篷頂端發呆。
忽然,楚青歌出聲打破了沉默:“皇叔,你爲何要讓我和你住一起?”
說着,她扭頭看向他那棱角分明的側臉。
楚寒殤並未看她,而是勾了勾脣角,漫不經心道:“難道太子真想和封揚住一起?”
張了張嘴,楚青歌卻是無言以對,扭回頭不再看他,心中是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在蔓延。
明明已經說好形同陌路,不再與彼此有任何的牽扯。
可現在這又是什麼意思?說好的放棄呢?
“野訓這期間,你就暫且忍耐着吧,我也忍着。待回到京城後,我不會再打擾你。”
楚寒殤那富有磁性的嗓音響了起來,仿若魔音一般,在楚青歌的耳邊迴盪。
心中一陣苦澀,楚青歌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
所有人休息了一個時辰,上清院長又給大家安排任務了。
晚飯需要學生自己準備,每一個帳篷爲一支隊伍,兩人一起準備晚飯。當然,也可以聯合其他隊伍,大家一起協力合作。
但,不管如何安排,都需要學生自己去處理。
若是沒晚飯吃,也只能是自己忍着。
楚青歌雖說是和楚寒殤住一頂帳篷,也算是一隊的,可是,想讓
他和自己一起去找食材?
除非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若是他自己肯動手,還讓冷焰同行幹嘛?
冷焰這個苦力,豈是白當的?
於是,找食材準備晚飯的事情,便落在了楚青歌和冷焰,以及不得不跟隨的封揚三人的身上。
有冷焰這個幾乎全能的苦力,楚青歌很快就吃上了熱氣騰騰的晚飯,雖說比不上宮中的山珍海味,卻也還算不錯。
而放眼整個營地,其他學生還都一籌莫展,望着找回來的那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食材,根本不知該如何下手。
不過,楚青歌並不打算幫忙。
此次的野訓,本就是考驗大家的野外生存能力和動手能力,她又爲何要去幫忙呢?
找食材準備晚飯一直到用過晚飯,雖說快,卻也花去了不少的時間。
此時,已是夜幕深沉。
山中的夜晚,和城裡的夜晚是截然不同的。
入夜之後的山裡十分安靜,安靜得有些嚇人,綿連的羣山中,偶爾有奇怪的叫聲響起,着實嚇壞了這些學生們。
楚青歌卻絲毫不在意,悠閒地躺在帳篷裡,左腿彎曲,右腿搭在左膝蓋上,雙手枕在腦後,一付優哉遊哉的模樣。
楚寒殤一進來帳篷,見到她這番模樣,只覺得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
太子未免也太隨性了一點吧?
還有,他老是霸佔一大半的地方,到底是幾個意思?
又是無奈地一聲嘆,楚寒殤在她的旁邊坐下,背對着她開始脫衣服。
起初,楚青歌並未在意,只當他是準備睡覺。
可是,當他脫掉外衣,開始脫白色的褥衣時,她淡定不了了。
他爲何總是當着她的面脫衣服呢?脫衣服也就算了,還老是脫得一件不剩究竟是鬧哪樣?
他就不能事先提醒自己一聲,讓自己先行迴避一下嗎?
雖說,他的身材的確很健美,可是,她不想看啊!她怕長針眼啊!她怕她會忍不住上前撲倒他啊!
“皇叔。”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楚青歌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和他談談,“你能不能別每次都當着我的面脫衣服?睡覺就睡覺,你幹嘛脫得一件不剩?”
“衣服有些汗溼了,我打算換一件乾淨的衣服,這有什麼問題嗎?”回頭看了她一眼,楚寒殤不以爲然地說道,“倒是你,何必這般在意?”
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楚青歌突然不知該如何反駁,視線卻忍不住往他那健美的身體掃去。
當觸及到他左肩下約一寸地方那個模糊的圖案時,她猶豫了一下,出聲問道:“皇叔,你肩膀上的是胎記嗎?”
聞言,楚寒殤擡手摸了摸那個圖案,輕輕地點了點頭。
“皇叔。”翻身爬了起來,楚青歌朝着他靠近了一些,小聲地問道,“你想過去找你的親生父親嗎?”
楚寒殤怔了怔,搖了搖頭,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現在過得很好,爲何要去找他?”
並未說話,楚青歌沉默地注視着他,心中總覺得他的回答有些言不由衷。
不過,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等回到京城後,他們將徹底的形同陌路,她也不能再關心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