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車隊走過十里坡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前面便傳來了打鬥之聲。
鳳梟音放下茶杯,掃了一眼打鬥聲音傳來的方向輕輕搖頭道:“這就迫不及待了。”
他對面的左冷凰一副農婦扮相,平常百姓的粗布麻衣雖遮不住她與生俱來的高貴典雅,卻也被她不顯山不漏水的生生的壓制住了那股氣勢。
微微一笑左冷凰嫺熟的泡好一杯茶隨手遞給了身旁坐着的知音道:“一路上馬顛的厲害,想必你也渴了,先喝杯茶潤潤嗓子吧!一會暗月過來我們在繼續上路。”
這次出行鳳梟音與左冷凰輕車簡行,除了知音與暗月並未帶多餘的人,就連左冷凰的輪椅,都是派人先行一步送到了事先就安排好的客棧之中。
並且四人純粹村野山夫的打扮,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他們的來歷,至於左冷凰的腿疾鳳梟音並不在乎,不讓她坐輪椅鳳梟音也是有私心的,這樣佳人在懷豈不是更方便一親芳澤。
接過左冷凰遞給自己的茶杯,知音也不矯情,畢竟這是在外面,若是規矩太多了定會暴漏幾人的行蹤,她作爲左冷凰貼身婢女,自是明白其中道理的。
遠處的打鬥聲越來越弱,左冷凰泡茶的手稍稍的頓了一下,這才輕笑着說道:“不過是一羣蝦兵蟹將,想要討好皇上而已。”
鳳梟音點點頭,伸手搶下左冷凰剛剛泡好的一杯茶,隨手將自己喝剩的空杯子丟回給左冷凰道:“這一路上不會太平靜的。”
苦笑着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空杯子,左冷凰無奈的搖搖頭,又從新泡了杯茶道:“是不會太平,可苦了魅影他們,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過了,他們好歹也是衷心於你的,而且還是暗閣·····”
“他有什麼苦的,我看他樂意的很,在暗閣呆久了,我看他都快憋得發黴了。”鳳梟音毫不在乎魅影的死活,反而對於自己能夠與左冷凰如此悠閒的相對品茶很是高興。
不遠處打架打得正歡的魅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心裡暗暗琢磨到底是誰在念叨他,一定是那些沒有搶到差事的兔崽子們,若是讓他抓到這些人決不輕饒。
他一開始還以爲終於有差事可以讓他出來走走了,結果這出來還不到三個時辰就遇到了三波黑衣人了,他算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攤上了這麼個被人當靶子的活,以後他發誓他寧願在暗閣好好做人,在也不爭當領頭羊了。
看看太陽西斜的天色,知音起身開始收拾起茶具。
遠處的打鬥聲已經銷聲匿跡,鳳梟音確定他們可以踩着魅影踏平的康莊大道上路後,才抱着左冷凰上了自己的馬,一路策馬揚鞭直奔下一座城池而去。
當辰亦君得知鳳梟音要帶着左冷凰去散心的事時,鳳王府中早已沒了兩位主子的身影,辰亦君急忙派人追去,勢必要將兩個人的行蹤搞清楚,以除後患之憂。
辰亦君的信鴿剛剛飛出三皇子府邸,隨後便有另一隻信鴿也跟着飛了出去,看着灰白色的信鴿飛遠,風間雪嘴角掛着一抹邪笑。
風間溪一直很關注左冷凰,她並不認爲身爲一國之君的風間溪能看上左冷凰,那麼唯一的解釋便是風間溪怕鳳王壯大,也怕星辰國會威脅到他的國家,那麼他會關注左冷凰也是合情合理了。
如今鳳梟音帶着左冷凰出了京城,也就意味着他們出了星辰國皇帝的保護圈,這樣風間溪想要動區區異性王爺豈不是易如反掌。
“走吧、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最好永遠都別回來。”看着京城外的方向,風間雪那陰冷的眼神跟淬了毒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左冷凰離開京城讓張冠李戴的左伊雪很是高興了一陣,只有這樣她纔有機會擺脫掉左冷凰,從而在三皇子府闖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當風間溪得知左冷凰離開了京城,與鳳梟音出來散心時面色就是一喜,只是簡單的將國事交給了宰相,便帶着人偷偷的出了宮,至於他的行蹤無人得知,只有宰相知道風間溪到底想要找什麼。
鳳梟音與左冷凰完全沒有想到他們不過一時的心血來潮,卻是攪動了整個天下風起雲涌。
信鴿飛入天門門主的房間,恰好風輕塵並不在,白髮鬚眉的白眉長老接住信鴿掃了一眼它爪子上的字條,表情就是微微一凝,讓人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緒究竟如何。
無波無瀾的將信鴿放掉,這才緩慢的步出風輕塵的房間,看向院子里正在優哉遊哉嗑着瓜子的某人道:“門主,大長老來信了,說左大小姐出京,讓我們可以按計劃行事了。”
聞言一項玩略不堪的風輕塵猛的一震,表情也在這一瞬間正經起來,起身幾步來到白眉長老跟前詢問道:“師傅的意思是時機已到?”
白眉長老點點頭,像是鬆了口氣一般道:“終於將她盼來了,看樣子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相對於白眉長老的喜怒不形於色,風輕塵便顯得靈動的多,一臉期待的看向東方,風輕塵從未像今天這麼開心的說道:“我以爲在我有生之年不會見到,卻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聽到有生之年四個字,白眉長老很是不爽,伸手剛要去拍風輕塵的後腦勺,卻突然想起這個人不在是當年在自己身邊學東西的小屁孩了,而是天門門主自然是要留些情面的,以免大長老回來找自己算賬,自己還得賠上一壺上好的陳釀花雕酒,算算還是自己不划算,於是便忍了下來收回自己的手道:“你纔多大,在老夫面前顯擺,你是不是找打。”
聽到白眉長老的話,風輕塵這才意識到白眉長老最忌諱別人在他面前裝老成,於是急忙揉了揉自己的臉,以便自己看起來還像個天真的孩子似的哄着白眉長老道:“哪有?我又說錯話了是吧!要是惹白眉長老不高興的話,我自己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