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這樣晚不會有人出現,可當他們一擡頭便看到一抹黑影擋在他們面前,並且渾身散發着殺氣,嚇得他們不再多言,轉身便準備離開。
可是顧行之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地就將他們放走,一手鉗住一人的脖子,低喝道:“你們剛纔再說什麼?再說一遍!”
兩人先是一愣,但很快就被他身上的殺氣嚇得臉色發白,一邊掙扎一邊求饒道:“大俠饒命啊,我們兄弟二人只是在討論別的事情,求求您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吧。”
“再說一遍,你們去鳳凰山莊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是誰派你們去的?”
聞言,其中一個人臉色一白,雖然根本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誰,可依舊被嚇得渾身直顫,弱弱地說:“其實我們兄弟二人也不知道是誰指使,只是從前幾日便有人在江湖中放言,如果能將謝初影殺死,就可以得到黃金萬兩,最重要的是,還要藉機殺死青冥鬼王,只是那青冥鬼王武功高深莫測,誰也不敢輕易與他交手,所以我們纔想了這麼一個辦法。”
另外一人立馬附和道:“是,是這樣的,我們真的沒想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只是當我們答應那人以後,他便給了我們一粒藥,並且說,如果不按時完成的話,我們兩個就無法拿到解藥,最終便會中毒而亡,所以這纔開始想着何時動手。”
顧行之越聽,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指使着這一切,如今想來,那江城突然出現,並且帶着那樣的毒藥,很有可能是受人指使,不然的話,不可能會有人那麼快就知道江煜莊主想要將青霜赤霞劍送給他們。
那兩人見他陷入沉思,剛準備逃走,就被顧行之擋在了面前,繼續問道:“那你們知道那人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沒有什麼特別的,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就是那個人特別好看,而且是位女子,說起話來特別嬌柔,簡直能蘇到骨子裡的那種。”那人眼裡放光,興奮地說道。
話落,顧行之不免更加好奇,只是他心裡也明白,面前的兩個人不過是奉命辦事,一定問不出什麼,有些煩躁的閃身,只是臨走的時候,留下一句“殺”
兩人還沒從剛纔的事情中反應過來的時候,不知從何處出現兩道黑影,還沒看清對方的動作,他們二人便瞪大眼睛,軟軟的倒在地上,已然沒了呼吸。
顧行之知道自己這麼做或許有些太過,只是他現在不在謝初影的身邊,無法保證她的安全,所以一定要將這些可能的傷害扼殺。
直到一切恢復了平靜,顧行之這纔看着他不遠處的一名黑衣人,吩咐道:“派人回去將今晚的事情告訴元良,讓他帶人好好調查一番,並且加派人手保護好夫人的安全。”
“屬下明白。”
說着,那人便瞬間消失。
隔日一早,顧行之早早的就起來,簡單地收拾好後,便朝着山頂走去。
他一刻也不作停留,仔細地尋找那些隱藏在草叢中的藥材,不知不覺一個上午過去了,可依舊一無所獲,好像那些東西根本就不存在於這裡一樣。
又找了半個時辰以後,顧行之知道自己繼續這樣找下去,一定不是辦法,猛然想起自己曾經學過的馭獸之法,忙從懷中掏出短笛,放在嘴邊,輕輕地吹奏起來。
只是片刻,周圍便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隨即便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動物們涌了過來,他記得要想將自己的意識強加在被馭的動物身上,就一定要用自己的血液,這樣才能與這樣動物成爲一體,如今的情形,他必須將自己分成無數個,纔有可能在三日內找到,所以只能這麼做。
他不再遲疑,抽出軟劍,在自己的掌心處劃了一道,然後迅速甩在涌來的動物身上,只是掌心的血跡畢竟有限,他只好避開要害,將大腿刺傷,鮮血瞬間涌出,只是一瞬便染紅了衣衫,他根本不在乎,繼續手上的動作。
直到感覺自己因爲失血過多而頭暈目眩時,他才停了下來,然後繼續吹奏出一段曲子來,那些動物迅速四散開來,他的意識也逐漸清晰,只要碰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他便可以清楚的辨別出相應的方向,也就可以迅速找到。
在他身後的暗衛見狀,有些擔憂的現身,道:“主子,您一定要注意身體,您這麼做真的太危險了。”
可現在的顧行之哪裡能想的了那麼多,別說只是用自己的血,即便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好遲疑,他擺擺手,道:“無礙,另外今天的事情只有你們知道,誰都不許傳出去,包括楚離和元良也不能說,明白嗎?”
“屬下,明白。”
如此,顧行之不再多言,緩慢的走到一旁,靠在樹幹上,緩緩地坐下來,然後繼續吹奏馭獸令。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行之感覺自己的意識在逐漸渙散,這次他用了太多內力,加上失血過多,早就有些承受不住,他的臉色慘白的近乎透明,就連雙脣也沒了血色。
可眼看着天色已經暗下來,顧行之一刻都不敢遲疑,繼續借着馭獸令尋找那些藥材。
他知道,自己一定不能等,還有兩天時間,無論如何他都要湊齊那些草藥。
就這樣整整一夜,除了期間簡單地用了點食物和水,他便一刻不停地吹奏馭獸令。
經過一夜的休息,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不少,只是直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那幾味缺失的藥材,他的眉頭越皺越緊,不再遲疑,慢慢地站起身,和暗衛們一起尋找。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行之感覺自己的意識都要模糊的時候,猛然感覺到在自己的東南方有異動,不再遲疑,迅速朝着那個方向奔去,只是一瞬便到了目的地。
剛一過去,遠遠地就看到一條小蛇盤在一株奇特的花草旁邊,嘴裡正嘶嘶吐着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