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與我相比,她還是更願意相信朱玉香一點啊!只是她這般糊塗,安兒怎麼也不攔着?”沐阿梨蹙了蹙眉,總覺得沐蓮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沐蓮怎麼可能將自己即將到手的幸福拱手讓出?
“這樣看來,安兒也是個糊塗的!”秋月接口道,“只是小姐,雖然我是那樣與方山說的,但到時候郡主未必會乖乖的配合?”
“原本我還要好好想想法子,可如今事情卻簡單起來了!”沐阿梨脣邊浮出一抹笑意,簡雨漩是什麼樣的人,她最清楚不過了,“明日在北苑,倘若你碰到了柳府的柳文青柳公子,就請他來見我一面。”
秋月點頭應下。
沐阿梨又沉吟了一下道,“方山,我還有用處,日後自會有人收拾他!但沐如月的賬,咱們現在得去清算一下!看上去你的臉已經不打緊了,我們現在就去見一見我那嫉惡如仇的二姐姐吧!”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沐如月不會是還盼着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吧?
“好!”秋月應道。沐阿梨神色堅定,她知道勸是勸不了了。更何況,好端端的被人劈頭暴揍一頓,若說不想報仇,那也是假的!
小半個時辰之後,沐阿梨便領着秋月和月影到了沐如月所住的月苑。
月苑中的婢女一看到這三人便如同見了鬼一般,驚叫着轉身就跑,“二小姐!蘭梨郡主,蘭梨郡主來了!”
“看來省的我們開口了!”沐阿梨就在門口悠閒的站定。片刻功夫,沐如月帶着知書和知畫便疾步衝了出來,一看沐阿梨這架勢,對她的來意便猜到了幾分。
“蘭梨郡主?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我這寒舍簡陋,怕是要玷污了郡主的身份啊?”沐如月迎着沐阿梨笑靨如花道。
“二姐姐嚴重了!”沐阿梨說罷也不看沐如月徑自便向屋內而去,只是走過知書和知畫身旁時,腳步踉蹌了一下。
“小姐!你怎麼了?”秋月驚呼着望向沐阿梨。
沐如月的心跳當下便漏了一拍!
沐阿梨倏的轉身瞪向知書和知畫道,“你們誰剛纔故意絆我?”
“奴婢沒有!”知書和知畫異口同聲道,說完便轉眸向沐如月求救。她們也算是明白了,這蘭梨郡主此刻前來,根本就不是有什麼事來找沐如月,而是來替秋月報仇來了!
她們倆剛纔明明離沐阿梨還有一段距離,怎麼可能會絆到她?再說,她們也沒有這個膽子啊!
“沐阿梨!你不要太過分了!”知書和知畫能看出沐阿梨的用意,沐如月自然也心知肚明,當下她便收起了那張假惺惺的笑臉。
“過分?肆意謀害郡主,難道就不過分?還是說,這一切是二姐姐你指使的?若是如此,那可就別怪本郡主不顧念什麼姐妹之情!”
沐如月一滯,沐阿梨還想要將她拉下水?
沐阿梨卻不理會沐如月僵硬的神色,轉眸看向知書和知畫道,“你們兩個,互相掌摑對方,誰先將對方打倒在地,誰便算贏了!贏的人,本郡主就放過她,輸的人,就自己去再領二十板子吧!”
這法子,可是簡雨漩在簡府時最愛用的,此刻,她也拿來借用一下!
“小姐?”知書和知畫哀哀的望向沐如月,盼着她替她們說句好話,求個情!
可沐如月卻別過眼眸,剜了一眼沐阿梨,一扭身,竟是將知書、知畫撇下揚長而去了。
“怎麼?還不快些?難不成你們想去一起領板子?”沐阿梨似笑非笑的看向兩人道,“做奴才就要有個做奴才的樣子,你家小姐行事不過腦子,你們也不知好好勸着,還敢做幫兇?今日,這便是你們做幫兇的下場?月影,既然她們感情深厚,你就將她們送給那些行刑的婆子,每人賞一百板子!”
“啪!”沐阿梨的話音剛落,知書便給了知畫一個耳光。一百板子?她怕是有兩條命也沒了!
知畫身形一個踉蹌,既然知書對她動手,她也不客氣了,身子站穩,揮手一個耳光便打向了知書。
“啪!”
“啪!”
剛開始,兩人還秉着禮尚往來的原則,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可打了片刻,也不知道是誰先亂了規矩,她們的互掌耳光,便變成了撕着頭髮,扯着衣襟,手腳,甚至連嘴巴都用上了。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啊!”秋月望着眼前的情形嗤笑道。
“好了!你這傷,還要好好養一晚上!咱們走吧!”說罷,她看向月影道,“一會讓她們都去領二十板子!”
“小姐?你剛纔不是說贏得那個就免了嗎?”秋月疑惑道。
“呵呵!”沐阿梨輕笑了一聲,正要開口解釋,便聽聲後傳來“撲通”一聲,兩人回眸,就見知書和知畫兩人摟抱着在雪地上滾成一團,誰還看得出是哪個先倒?哪個後倒的?
而回了房的沐如月,雖明知沐阿梨是蹬鼻子上臉,故意找她的麻煩,卻無計可施,只能砸了一屋子的瓷器出氣!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府上的小廝便先來了梨院,將沐阿梨她們收拾好的衣物、箱籠搬上馬車。這秋獵一開始,至少也要十天!所以她們準備的東西並不少!
而寒香丸的作用果然不可小覷,一夜時間,秋月的臉頰便看不出任何捱過打的痕跡,就連肌膚也比之前又光滑了一些,這本就讓她高興的合不攏嘴!再加上去秋獵的事,更是讓她興奮不已!
一直到啓程,秋月還是按捺不住興奮,一會撩開藍布車簾向外望望,又放下車簾與沐阿梨道,“小姐!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打獵呢?”一會又撩開車簾向外看看,又放下道,“小姐!你說咱們什麼時候能到?到時候,小姐也會打獵嗎?”
“小姐!”儘管沐阿梨對秋月的問題沒有回答一句,但秋月還是忍不住將問題一個個扔過來,“我剛纔看到餘府的馬車了,他們也要去參加秋獵嗎?是不是金陵所有的公子、小姐都會去啊?”
依舊沒有得到迴音,秋月這才轉眸去看沐阿梨,只見她神色呆滯,眼圈隱隱有些泛紅,仿若是在極力壓制着自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