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歡?
沐阿梨水盈盈的眼眸愈發旖旎,漲紅的小臉仿若能滴出血來,她本想故意逗逗他,沒想到華麗麗的給自己挖了個坑。“瀧哥哥!你……”你怎麼會這麼無恥?
“不許叫我瀧哥哥!”不待沐阿梨嬌嗔、綿軟的話說完,百里瀧已然糾正道,“叫我瀧!”他反思許久,或許之前正是因爲她喊他瀧哥哥喊慣了口,所以,才一直將他當做兄長,而不是一個男人看待。
“瀧——”沐阿梨拖長了尾音,很是好脾氣的改口。
百里瀧赤紅的鳳眸中再次閃過一抹邪氣,低喃道,“倘若你喚本王瀧哥哥,本王也當你是在向本王求歡。”
沐阿梨的心絃一顫,窘迫的愈發厲害。爲什麼百里瀧總能將這麼正常的稱呼,與那麼曖昧的事情聯繫在一起,這也太惡趣味了吧?
見自己的威脅奏效,百里瀧才心滿意足的將沐阿梨再次擁入懷中。心中卻琢磨着,這法子不錯,省的這小狐狸以後打什麼歪主意。
“當年你的死,是不是與簡世鳴有關?”他細細回想了一遍他與她相識的種種情景,心中已隱隱有了答案。沐阿梨一直恨不得殺了他,是爲崢兒報仇。而那晚在葉城,沐阿梨對簡世鳴說的話,秋子初已經一字不差告訴了他。所以,她對簡世鳴的恨意比對他的深。
“是他模仿我父親的字跡寫了那封勾結北戎的書信,還有,他與太后早就狼狽爲奸、勾結在一起。”沐阿梨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眸底浮出一抹寒意。她告訴百里瀧這些,不是盼着百里瀧幫她復仇,而是提醒他不但要小心簡世鳴,就連樑蘭芝也不可大意。
對簡世鳴與樑蘭芝的事情,百里瀧並不驚訝。這件事,他們自以爲做的隱秘,可世間並沒有不透風的牆,他早就收到過這方面的消息,只是沒有料到簡世鳴和樑蘭芝會這麼早的勾結在一起。
“你的仇,本王一定幫你報!”百里瀧攥緊了沐阿梨的手道。
“不!我們一起來!”沐阿梨定定的望向百里瀧。即便她已經藉助簡世鳴得了這郡主的名號,但是想要與簡世鳴和樑蘭芝抗衡,還是不夠的。遠遠的不夠!
“好,就一起!”百里瀧寵溺的望向沐阿梨。
沐阿梨脣角上揚,還帶着淚痕的臉上浮出一抹璀璨的笑容,“那瀧……大人,你要好好交代,你爲什麼會被困在狼頭山?”即便他是真的被困在狼頭山,秋子初的反應太奇怪了?只派出了幾批人佯裝來救。
百里瀧如墨的鳳眸中波光瀲灩,脣邊不自覺揚起一抹笑意,她剛纔,是想叫他瀧哥哥,又臨時改了口吧?“你剛纔想叫本王什麼?”
沐阿梨眨了眨眼,努力又眨了眨眼,一臉無辜道,“瀧大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爲什麼會受困狼頭山?”
這無辜又可憐的模樣,讓百里瀧的心瞬間就化成了繞指柔,這丫頭,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能輕而易舉融化他的心。他不忍再逗她,“置之死地,方能後生!”
沐阿梨眼眸微凝,“這和刑部尚書、馮御史的事情有關聯,對嗎?”
百里瀧頷首,“從你出事之後,我便一直動手在剷除簡世鳴、餘三思、樑德軒、沐敬東等人在外的爪牙。當然,他們也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對付我的機會。北苑狩獵便是這半年他們出手最兇猛的一次!只不過之前正巧我們抓到了餘江東,從他來往的書信中發現了一絲端倪!”
“所以,那個時候,你調來了司徒將軍?”沐阿梨猜測道。
“若非如此,那日在北苑伏擊的黑衣人,遠不止那個數目,有一大部分被司徒的人馬攔截住了!”
“瀧!”沐阿梨的聲音忽然有些哽咽,“我,我……”
他做的,遠遠比她知道的要多得多、多得多!
“倘若你要和本王說謝謝,本王一樣認爲你在向本王求歡!”不等沐阿梨將話說完,百里瀧溫柔的脣已湊近她的臉頰,“到時候,本王很有可能失控,再不管什麼天時地利。”
沐阿梨所有感激的話頃刻間變成了哭笑不得,繼而便是無邊的溫暖與心安……
她腳尖稍稍踮起,“吧唧”就在百里瀧的臉頰上啃了一口。
愉悅,即刻從百里瀧的心頭沁出,暈染了眼角眉梢,還有脣角,“呵呵呵……”低低的笑聲在山谷中久久迴盪,仿若一首動人的歌謠。
望着他愉悅的神情,聽着他低低的笑聲,沐阿梨脣角也不由揚起,清冽的眼底漫出一層層的笑意。
良久,百里瀧才止住笑意,又繼續道,“之後,本王便開始動手清理金陵他們的勢力。金陵城的這些關係更加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樑爽向沐如仙下聘之日,本王查抄了周懷遠、李真、劉勝、韓廣德四人的府邸,他們幾乎都是簡世鳴的左膀右臂,估計本王的這一舉動激怒了簡世鳴!”
“所以,在你生辰那日,秋子初以及刑部尚書柳大人和馮御史,哦,還有司徒將軍,他們纔會一起出事?”沐阿梨眉頭微蹙。
百里瀧頷首,修長、帶有薄繭的手指撫上沐阿梨蹙起的眉,輕輕的摩挲着,要爲她揉開那一抹愁緒。“那日早上禁軍出事的時候,本王便隱隱覺得此事有些蹊蹺,所以就讓司徒赫前去查探。”
“我們約定好,或許可以將計就計,將禁軍、御林軍中隸屬於簡世鳴、餘三思和樑德軒的人找出來。可後來,司徒進了狼頭山後,一直沒有消息傳出,本王與秋子初就又臨時改了主意。”
“原來是有預謀的!”沐阿梨恍然,“難怪這都幾日了,也不見秋子初有太大的動靜。”
“可計劃卻趕不上變化,當初本王計劃假裝從狼頭山出不去,或者重傷而出,可沒想到會有人在狼頭山的水源下毒,這假的就變成真的,是真出不去了!”百里瀧的鳳眸閃爍着一抹笑意。
說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但即是死地,逃生又談何容易?說不定一不小心,便成了真的萬劫不復,就例如他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