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舅舅是真心疼愛你,不然我也不會冒着這麼大風險,與唐寅他們暗中合作,唐寅要的是金錢和地位,我們要的是那個位置,等你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要殺一個人,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諸葛詢掩去心中怒火,面色平靜帶着一絲殷切道:“如今的他們,都是我們的墊腳石,包括你的那位王妃也是。”說道這裡,諸葛詢頓了頓,眯了眯眼睛:“景修,你沒有忘記,當初你曾答應過我什麼吧?”
“你王妃的位置甚至將來那皇后的位置,只能是玥兒的!”
劉景修站在那裡,目光冷漠的望着諸葛詢。
“你如今對那樑玉沅有興趣,我不會插手,也不會對她做什麼,但是,不管現在如何,將來玥兒只能是你的妻子!所像剛纔那種話,你日後還是不要說的好。”
“舅舅,有句話我得告訴你。”劉景修沉冷的出聲。
諸葛詢皺眉問道:“什麼?”
“剛纔,我說你若敢動她一分一毫,我必然會殺了你,是真的。”
諸葛詢瞪圓眼睛,皺眉怒道:“劉景修,你……”
“好了,若是沒什麼事情,我便要離開了,舅舅。”最後二字,劉景修說的很重,帶着嘲諷的味道。
諸葛詢冷冷一笑:“你是不是以爲你如今脫離我的掌控?便無所畏懼?我知道你暗中培養了影門的勢力,可是,景修,你別忘了,你所有的東西我給你的,若沒有我,你將什麼都不是。”
劉景修冷冷彎脣:“我拭目以待。”
諸葛詢眸中滿是深深怒意。
“御國遲早會是我的!劉景修,若有我在,你可做御國的皇帝,若沒有我庇佑你,你只能是螻蟻不如!”
“那咱們來賭一場吧。”劉景修薄脣微微啓,冷漠說道:“當年你救我的命,我早已還清,而你欠我的,我也要拿回來,諸葛詢,我們來賭一場,就賭御國將來會到誰的手中,賭我能不能取了你的性命。”
諸葛詢救了劉景修卻也並非真心救他,不然也不會在他體內再次下毒以來控制劉景修。
雖然這毒剋制了蠱毒的毒性,卻讓劉景修不得不每月都要閉關,忍受劇痛折磨
。
這些年,劉景修培養影門,影門也爲諸葛詢做了許多事情。
如今大順國的逍遙王爺諸葛詢,隻手遮天,有一大半功勞是劉景修的。
劉景修豁然轉身,寬大的黑色衣袖在夜色中揚起。
“哈,跟我賭?景修,你莫忘了,你體內的毒。”諸葛詢眯着眼睛,陰毒的望着劉景修黑沉的背影:“你的毒,只有我能解。”
“是麼?”劉景修微微偏頭,露出面具的側邊,天空中的銀輝灑下,映在那面具之上,恐怖陰森。
涼風驟起,劉景修忽然飛身,霎時便消失在了黑沉的林間。
諸葛詢面色難看至極,望着那漆黑的夜色,漸漸的,諸葛詢脣邊微揚:“景修,你還真是沒有小時候乖巧,呵,你要逃出我的手掌心,不受我的控制,那也得有那個本事,你真以爲影門可以扳倒我麼?”
三更天,霜雪院內依舊燈火通明。
樑玉沅坐在燃着燭光的內室,手中來回動作,正將一些乾花瓣慢慢的在鎏金小碗內碾碎。
室外天氣雖涼,可是室內正中央燒着火旺的炭盆,所以,室內溫暖如春。
樑玉沅微微低着頭,那雙清麗的面容上,神色淡淡,手中也很有規律的動作。
一下一下將這些乾花瓣碾碎之後,樑玉沅有拿過一些香粉,拿捏了一些拿在鼻尖聞了聞。
是玫瑰香味,樑玉沅將香放下,又將乾花瓣倒入銀罐子內,再倒入了一些炮製好的藥汁,然後蓋上蓋子,放在一旁。
自從和劉景修成婚後,樑玉沅已經很久沒有做這些了。
盛世紅妝的生意依舊很好,而且,樑玉沅也將一些研製胭脂和“面膜”的方法交給盛世紅妝內的工人。
做完這些,樑玉沅擡頭,透過菱花雕刻的窗戶,看着外面的夜色。
三更已過,劉景修仍未回來。
樑玉沅微微垂頭,微微嘆息一聲。
“丫頭,爲什麼不睡?”
忽然的聲音,讓樑玉沅淡漠的神色立時染上欣喜,她忙擡頭去看,就覺身後有人將她一把抱在懷中。
那人剛剛回來,身上帶着森森的寒氣,可是樑玉沅只覺溫暖
。
“丫頭,你是在等爲夫麼?”
樑玉沅清冽的眸中染上一絲暖色,她回頭,入目,便是一張青黑獠牙的面具。
樑玉沅微怔。
自從劉景修和她在一起後,她便很少見劉景修戴這面具了。
樑玉沅微微揚眉,伸手緩緩覆在那面具上面。
面具上面的溫度有些冰涼,就如劉景修身上一樣,帶着絲絲的冰冷氣息。
“你去見了誰?”樑玉沅起脣,緩緩問道。
劉景修欺身上前,整個人壓在樑玉沅的身上。
他回來的路上太過急切,冷風颳在身上,更似沒有感覺一般,因爲他急切的想要見到丫頭,他的夫人。
當他到了霜雪院外,見漆黑的夜色下,屋內仍然燃着燭光,劉景修冰冷的心立時暖融融的,然後趕不及換衣服,摘下面具,就進了屋。
二人身後便是紅木圓桌,樑玉沅整個人也靠在了桌子邊沿,雖然身後有些硌得慌,可是,樑玉沅似無所覺一般,只揚頭目光柔柔的望着劉景修。
她的手在那張冰冷的面具上摸了摸,忽然間就笑了一聲。
“丫頭,笑什麼?”劉景修抱着樑玉沅,汲取着樑玉沅身上的溫度和暖意,緩緩閉上眼睛。
“突然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樑玉沅緩緩出聲:“我受着欺負,而你,就蹲在房樑上,看熱鬧。”
劉景修呼吸一頓,然後他微微直起身子,隨即,緩緩伸手摘下面具,放在一邊。
“沒有。”
樑玉沅微怔,詢問:“什麼?”
“我沒有看熱鬧。”劉景修面色溫和,眸中帶着溫柔之色,直直的望着面前的樑玉沅,緩緩出聲:“我只是在看丫頭。”
樑玉沅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
這還不算是看熱鬧麼?
“若當時爲我沒有發現你在那裡,你會怎麼辦?”樑玉沅問。
劉景修笑了笑:“我的丫頭怎會那麼笨?”說着,劉景修有些冰涼的手覆在樑玉沅白皙如玉的臉頰上,柔聲道:“第一次見到丫頭,看到你這雙眼睛的時候,我就知道,丫頭,將來一定會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