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奕麟看着怒氣衝衝的冥奕寒半響,仰頭哈哈大笑幾聲,隨即陰森的道:“那你就不要怪爲兄沒有給過你機會了,你剛纔有句話說對了,朕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朕也可以呼風喚雨,甚至可以決定你這個男人的生死,你剛纔說過吧,只要你不死,你就要保住那個女人,既然如此,那我就要.你.死。舒蝤鴵裻”
冥奕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殺我,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吧,既然皇兄你執意要做,那我們就走着看好了,看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冥奕麟冷哼轉身:“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的囚下人了,朕肯給你機會坦誠以待,已經是你最大的榮光了。”
“這份用光,我並不想要,你自己留着吧。”
冥奕麟氣憤的握拳:“敬酒不吃吃罰酒,好,朕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何時。濡”
冥奕麟甩袖離去:“從明日起,朕不會再讓老四對你手下留情。”
冥奕寒抱拳:“多謝皇兄告知。”
看着冥奕麟離去,冥奕寒深深的擰眉,皇兄,這次,你真的將我的所有兄弟情誼都打翻,原本的你回不來了嗎?那我便不再守護曝。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冥奕寒這才放心的再次打開門準備離開,可這次,卻又被攔住了腳步,看着院落裡深深擰眉的女子,冥奕寒有些遲疑:“汐妃,您是怎麼進來的?”
上官楚汐有些悽楚的站在那裡,許久之後才輕聲道:“門口都是侍衛以前在我的寢宮當過差,賣了我三分的薄面。”
冥奕寒上前輕聲道:“汐妃娘娘,深更半夜的,你來這裡做什麼?難道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如今我與皇上有裂痕,你還是少與我接觸的爲好,以免連累了你,那就不好了。”
上官楚汐搖搖頭,“你放心,如今我好與壞,已經無所謂了,我今日來這裡,只是想要告訴你,如今的皇上與從前不同,你要小心些應對,還有,若你能離開這裡,請你幫我告訴小五兒,我一直都很喜歡她,謝謝她上次來給我的鼓勵,我知道她兇我都是有原因的,從未怪過她,她對我說的對不起,我也聽到了。還有,請她一定要放心,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是那個懦弱的上官楚汐了,我會保護好我自己,不會讓自己受一丁點的傷害,傷我者,我必辱之。”
冥奕寒看着上官楚汐眼神中的堅韌,欣賞的對她點了點頭:“如今再看才發現,你們果然是姐妹,都擁有一樣堅強的意志。”
上官楚汐抿脣一笑:“當然,我們永遠都是姐妹,不管何時,只要她有難,我必幫之。”
冥奕寒一抱拳:“我代彎彎謝過汐妃了。”
上官楚汐看了看房頂,又看了看月色抿脣微微一笑:“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也…請便吧。”
上官楚汐轉身,其實,她早在皇上進來之前就已經走進了這裡的,只是她還未來得及做什麼,房門就已經打開,她躲到了竹林裡,就看到冥奕寒跳上了屋頂,還未離開,外面就傳來了行禮聲,所以他只好再次下來。
她明白,他們是要離開了吧,永遠的。
冥奕寒看着上官楚汐離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的道了聲感謝,這才離去。
宮門外,冥子惜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到來,見他出現,就趕忙吹響了暗號,兩人一路騎馬向東郊飛奔。
本來早該抵達目的地的,只是想到天一亮他們的行蹤就會被發現,爲了製造假象掩人耳目,兩人故意去西郊的城門胡鬧了一番,這才又越過城牆往東郊行來。
冥子惜將之前若赫與紫竹收集好的關於冥奕辰的罪臣拿出,途徑狀元街的時候,他將這寶貝交給了阮子期。
阮子期起初不要,可想到自己曾經在辰王爺那裡受到的屈辱,便欣然接下。
冥奕寒臨行前告訴他:“子期,你是個不錯的有志男兒,你要記住,家國天下一樣重要,不要太過於迂腐,有些事情還要靈活處之,我會將我這些年在赤陽國積攢的所有勢力都留給你,但你要記住,這些勢力,只可用來興國。”
阮子期很慎重的點頭,給冥奕寒磕了頭。
冥奕寒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爲你的姐夫,我還有一事相托。”
阮子期仰頭:“王爺請說。”
“王妃的姐姐汐妃,你一定要想方設法護她周全。想要在這赤陽國僅憑一人之力站穩腳跟是不容易的,你需要緊抓牢一棵大樹,而皇宮中,汐妃將會成爲你不錯的依靠。”
阮子期似乎明白了冥奕寒的意思,但又覺得靠女人不光彩。
看出了阮子期的意思,冥奕寒一笑:“汐妃是女人,但她也是地位,別忘了你的志向。”
冥奕寒說完轉身離開阮子期的房子,這話讓阮子期久久回味不停。
聽着冥奕寒的話,滿月兒感觸良多:“真沒想到我姐她一夜之間竟能成長這許多。”
冥奕寒笑了笑沒有說話,冥子惜則感嘆:“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若是不成長,就只有被吞沒的份兒。”
若赫挑眉:“小王叔,你又沒有在皇宮裡呆過,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冥子惜嘆口氣:“我的姑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江山不改,可君王卻一代又一代,這君王的位子,是用多少女人的血淚給維護起來的呢?你們都不會明白的。”
滿月兒身子向後靠了靠,很是放鬆:“爹,我好像明白呢。”
冥子惜聽着滿月兒這一聲聲的爹,好像心中再堅硬的頑石也能被融化一般:“哦?你是如何明白的,說來聽聽。”
“秘密。”滿月兒沉沉的吸了口氣,心中暗想,電視劇裡看來的,那麼多的無奈,那麼多的傷害,最終成就了那麼多的帝王和絕情的愛,電視劇就是一本大的教科書,雖然是愚弄傻子的,但卻也是點化聰明人的。
冥子惜哈哈大笑,冥奕寒則挑眉:“我好像明白月兒是如何明白的了呢。”
若赫聽着幾人的對話,不停的撓頭:“哎呀,什麼明白這個明白那個的啊,我都要被你們弄糊塗了,不說了,我要睡覺,好睏。”
若赫說完,頭往滿月兒的肩頭上一靠,真的呼呼大睡了起來。
滿月兒抿脣欣慰的笑了笑,手緊緊的握着冥奕寒的手,幸福,這次真的來了吧。
這樣想着,滿月兒又靠到冥奕寒的肩頭閉目睡去。
冥子惜與冥奕寒對望一眼,相視而笑,冥奕寒抿脣:“小王叔,以後我是不是也該改口叫你一聲爹爹了。”
冥子惜揚脣:“你覺得呢?我已經期待很久了。”
“我又何嘗不是呢,其實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比父親還要重要的人。”冥奕寒歡喜的一笑:“真沒想到老天爺竟如此的垂憐我,真的把你變成了我的爹。”
滿月兒緊閉的雙眼彎成一條淺淺的月牙兒,父女相認,父婿相親,真好。
天一亮,幾人在城中換了馬車後繼續趕路,這一路行來,並沒有遇到任何的追兵和抓捕的通告,這讓幾人心中安心了很多。
待第三天,一羣人集體頂着大大的黑眼圈終於抵達了仰山之下。
本來打算補足了衣缺就上山的,可誰知道這時候全城的士兵卻忽然被集合起來,嚴密的蒐羅。就連城牆上也貼上了追捕冥奕寒的畫像,看來,事情終於一發不可收拾了。
“不能上山了。”冥奕寒嘆口氣:“上了山只會連累師傅,我們要繼續往前趕路,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啊,可是寒哥哥,我們都已經到山下了啊。”若赫看着近在咫尺的仰山,心中一陣不願。
“之前皇上來過這裡,他雖然是被我們繞彎帶下山的,但只要他願意讓全城的侍衛搜山,一寸寸的,總會找到我們的,那裡已經不是我們的安樂窩了。”冥奕寒嘆口氣也很是不願。
雲疆點頭:“事到如今,非但我們不能上山,姨娘和孩子們也要接下來,否則他們終將成爲師傅的軟肋,我們的軟肋。”
滿月兒焦急的道:“還來的及嗎?”
冥奕寒點頭:“來得及,我們分頭行動。”
雲疆點頭:“我帶着武功最好的若赫和甫風上山,寒,你帶着大家繼續往東去吧。”
“那我們去哪裡會合?”若赫見自己又要跟滿月兒分開,感覺有些不捨。
冥奕寒擰眉:“去皓月國吧,如今皓月與赤陽關係不好,我們去那裡,總會安全一些。”
若赫嘟嘴:“不,我死都不要去皓月,寒哥哥,我不去。”
想到若赫的身世,冥奕寒咬脣擰眉,對了,倒是忽略了若赫的事情呢。
“那就去憐星國吧。”雲疆敲定。
冥奕寒皺眉:“可如今,皇上正試圖與憐星聯姻,怕是…”
“對了王爺夫君,老頑童師傅不是給過你一個錦囊,告訴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打開看嗎?現在不正是時候嗎?”看到仰山,滿月兒忽然想起了已經被遺忘了許久的錦囊。
冥奕寒腦中也豁然一亮,掏出了一直被他放在身上的錦囊打開來看。
當看到裡面的內容時,頃刻,全場驚訝的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