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奕寒拉着滿月兒走到她的書桌邊,將他剛放到那裡,墨跡都尚未乾涸的畫紙給拿了起來遞給滿月兒。
滿月兒接過,看到紙上交錯重疊的線條,頓時鼻子和嘴巴緊緊的皺起:“啊,這麼大這麼多啊這麼難看啊,怎麼會這麼醜呢。”
“哪裡醜了,是你想太多了吧。”冥奕寒點了點滿月兒的腦袋:“你覺得這像是什麼?”
滿月兒的頭一會兒往左邊側一側,一會兒又往右邊側一側,隨即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好像還真跟你說的似的,有那麼點地圖的模樣呢。”
冥奕寒點頭:“難道這藏寶庫就在這地圖中嗎?沲”
滿月兒吃驚轉頭看向冥奕寒,隨即像是聽笑話一樣的擺了擺手:“哎喺,不會的,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啊。”
“找到四件聖物才能夠找到開啓寶庫的方法,而這方法,在這之前許多人都找過,卻並沒有找到,誰都沒有將四件寶物聚齊過,所以,所有的一切也都只能是未知數,我也只是猜測,算不得數。”冥奕寒說完笑笑。
滿月兒挑眉嘟嘴:“我想,你說的應該是對的。鄒”
“怎麼說?”冥奕寒挑眉,願意洗耳恭聽。
“我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總會是有什麼原因的吧。四件聖物中,有三件已經融進了我的身體中,我想,這就是一個很奇怪的姻緣,這三件聖物,總不會白白的鑽進了我的身體中就沒有了下文不是嗎?所以,我覺得你的話或許是對的,或許,只有我纔是最適合提供地圖的體質,所以這聖物纔會選擇了我。”滿月兒說完,隨意的聳了聳肩:“所以我堅信,第四件聖物,我們一定會找到的。”
“寒哥哥,寒哥哥,王妃姐姐,你們在不在啊,大事兒,你們快出來啊。”滿月兒正與冥奕寒聊的歡,只聽外面傳來了若赫大驚小怪的聲音。
冥奕寒舉步往門邊走,只聽外面巧雲將若赫給攔在了門外:“若赫大人,王妃在沐浴,您不方便進去。”
“那你快進去跟姐姐說,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讓她快些。”
‘吱呦’若赫話音剛落,冥奕寒就已經將門打開:“什麼事兒啊,怎麼又毛毛躁躁的。”
“寒哥哥,雲疆哥哥來信了。”若赫晃了晃手中的信,臉色有些難看。
“先進來再說。”冥奕寒一閃身讓若赫進來,滿月兒頭髮還未乾透,正縮在暖爐旁取暖,若赫直接走進來,坐到了她身旁:“這次不怪我毛躁,真的是大事兒。”
冥奕寒也走過來,將信打開,慢慢的讀給滿月兒聽,兩人聽着聽着,同時變了臉色,沒想到,竟真有這樣的事兒嗎…
幾天前,原來的凌國,如今的凌城,雲疆與紫竹在探查的時候,遇到了一件不思議的事情。
這日,雲疆正在老房街與在這裡生活了數十年的老人家們談心聊天,誰知道,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卻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見到那人,雲疆當即一頓,面露喜色,從老人羣中站了起來,追到那人身邊拉住他問道:“千讓,你怎麼也出來了,彎彎不需要人照顧了嗎?”原來他遇到的竟是他最熟悉的人,千讓。
那人回過頭,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向雲疆,似乎是像看陌生人一樣,滿臉的不悅皺眉道:“鬆手。”
雲疆當時沒有反應過來,只以爲是誰又惹千讓生氣了,溫柔的笑道:“怎麼,誰有給你氣受了,如今你離隴城那麼遠,彎彎也不可能氣到你吧?”
雲疆越是說,那人臉色就越是難看,直接揚手一揮,將雲疆的手給甩開:“我讓你鬆手。”
雲疆頓住,不置信的看向‘千讓’,臉上也有了絲慍色:“你這是怎麼了,許久不見,爲何對我發這麼大的脾氣。”
那人白了雲疆一眼就要走,可誰知道雲疆不死心,拉住他質問:“你這是做什麼,瘋了是不是。”
那人盯着雲疆看了好半響,這才冷笑道:“我瘋了又如何?”
“你…”
這時,正在不遠處的紫竹似乎也看到了這一幕,欣喜的跑過來,衝到‘千讓’身邊大吼大叫道:“呀,千讓,你也被髮配到這裡來啦,我跟雲疆正覺得無聊呢你就來了,太好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那人高傲的別過頭:“滾開。”
“咦?小子,幾天不見,脾氣漸長啊,找揍是不是。”紫竹哈哈一笑,開玩笑的打了那人肩膀一下,誰知那人竟直接拔劍揮向紫竹。
若非紫竹躲的快,估計早就被大卸八塊了:“小子你瘋狗啊,怎麼亂砍人,你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不要鬧了。”
一旁的雲疆皺眉看着這一切,人生中,他第一次主動提刀先揮向對方,見雲疆如此,紫竹頓時傻了眼:“雲疆,他瘋了你也瘋了是不是?你們兩個作什麼啊,幹嘛動真格的。”
雲疆與‘千讓’打到一起,兩人的劍速相當,可幾招下來,雲疆明顯勝了對方几分。
一旁的紫竹看到了‘千讓’的劍法,頓時有些犯了暈,這個傢伙什麼時候劍法開始這樣奇特了,完全沒有師門的規矩了吧。
雲疆只試了三招,就已經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知道對方一定不是自己的對手,本打算最有一招將其制服的,可誰知道,對方竟在他最有一招出手前,手揚白粉末狀的毒粉,還雲疆中招。
待雲疆反應過來後退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粉末已入自己的鼻息。
紫竹上前扶住身體頓時就癱軟了許多的雲疆,伸手指着已經跑遠的‘千讓’喊道:“喂,你去哪裡啊,千讓。”
雲疆伸手按住紫竹搖頭:“別喊了,那根本就不是千讓。”
“怎麼可能啊,他可是跟千讓長的一模一樣。”
“可他們的武功路數卻相差甚遠不是嗎?”雲疆大力的呼吸着,紫竹擔心了起來:“你的身體怎麼樣,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大夫吧。”
雲疆搖頭:“只是有些癱軟,應該沒有大礙。”
紫竹將雲疆扶起,攙着他往回走,“你還說他不是千讓,若不是千讓的話,他爲何也會用毒?”
“直覺告訴我,他不是千讓,千讓是不會對我們下毒手的,而且你看他的眼神,裡面分明就只有冰冷。”想想剛纔那人的眼神,雲疆頓時有些心冷,若那真是千讓的話,他不會那麼冷漠的。
“說起眼神,那人確實是很生疏,不知道的,還以爲那是甫風扮演的千讓呢,可…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想象的兩人呢,這太不合理了呀。”紫竹鬱悶的撓頭。
兩人轉過身走了幾步,雲疆發現之前還坐在這裡與他交談的老人們,竟全都一溜煙消失不見了,他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雲疆皺眉吐口氣:“我想,那些老人應該知道些什麼,最好從他們口中套一下,扶着我去就近的農舍休息一下,要杯水喝吧。”
紫竹點點頭,有些不安的回頭看向另一個千讓消失的地方,心中大嘆,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怪異的事情呢?
兩人來到農舍前敲門,老婦人走了出來,見竟是之前的小夥子,有些擔心的走到柵欄邊左右看了看,確定剛纔那人不在了,這才低聲道:“小夥子,你快離開吧,我們也沒有什麼能再跟你交談的了,快走吧。”
“阿婆,你誤會了,我有些口渴,你能否給我杯水喝?”雲疆忍住無力,一如既往的溫柔的對着阿婆笑着。
那阿婆爲難的搖了搖頭:“不行啊,若是因此就得罪了那些人,我會很爲難的。”
紫竹撇嘴:“該死的,你們幹嘛要那麼怕那個人啊,他又不是什麼壞人,再說了,你們拿了我們那麼多銀子,這會兒連杯水都不能給嗎?”
一聽紫竹說那人不是壞人,那阿婆臉上滿是恐懼的神色看向紫竹:“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不會跟那個人是一夥兒的吧。”
雲疆趕忙搖頭,扯了扯紫竹:“阿婆,你誤會了,我們跟他不是一夥兒的,我們只是從別處來這裡尋人的,找到了我們要找的人,很快就會離開的,你放心,我們對你們沒有惡意的,你不許如此的提防我們。”
紫竹鬱悶的鼻子嗤氣,想要道歉又不願意,因爲他不想聽有人罵自己的師兄弟是壞人。
“喂,你到底讓不讓我們進去,難道你沒有看到這個傢伙中毒了嗎?你們以爲銀子是那麼好拿的嗎,平白的拿了那麼多的錢,卻什麼好事兒都不想做,你們是不是通通都是騙子?”紫竹見雲疆幾乎將全部的力道都壓倒了自己的身上,頓時有些擔心,生怕他是中了什麼厲害的毒。
那阿婆一聽,趕忙將之前雲疆給的銀子從懷中掏了出來,扔到了柵欄外:“這銀子我們家不要了,也請你不要再問我任何問題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請你們高擡貴手,快從這裡離開吧,請你們也給我老太婆一條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