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坊間流傳着藍眸納西人的傳說和寒王與寒王妃的恩愛佳話時,上官漣漪的庭審,也悄然開始了。
這日,甫風一早就去冥奕寒的別院將納西蘭兒給帶來,幾人一同上路,準備去看上官漣漪的庭審。
納西蘭兒與滿月兒同一輛馬車,她不時將目光移到滿月兒的身上,似乎很擔心滿月兒會因爲傷害自己的親姐姐而有壓力。
滿月兒轉頭看她,隨後又摸了摸自己的臉:“蘭兒,我臉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納西蘭兒欲言又止,滿月兒握住她的手:“有話直說嗎,我最討厭有人在我面前有話不說了。鬮”
“今日堂上要審的人,可是你的親姐姐,你真的有勇氣面對嗎?”
滿月兒狡黠一笑:“既然我的親姐姐犯了法,就該接受懲罰,而我是受害人,我理所應當去看看不是嗎?”
納西蘭兒輕輕吐了口氣,真擔心王妃是在逞強哦。
因爲寒王大駕光臨,加上庭審又是應王妃的要求,公平公正公開的,所以,官府故意將朝堂設立到了官府大院中,對外公開,但凡想看的百姓,都可以圍觀。
寒王府的一行人就坐在一旁觀望。
當府衙將依舊穿着幾天前那件黃衣的上官漣漪給壓出來的時候,滿月兒嘴角揚起一抹笑,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讓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一向愛美的三小姐如今邋遢的模樣,還有,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惡毒的女人是個殺人兇手,就算無法置她於死地,也絕對要讓她落個古老終生的下場。
知府大人有些緊張的看向冥奕寒,冥奕寒一揮手,庭審開始。
“堂下所跪何人?”知府大人強自鎮定的模樣讓滿月兒看後很想笑。
上官漣漪四下看去,竟沒有發現家人來看自己,心中頓時失望透頂,父親拋棄她了嗎?即使往日裡她在父親面前表現的那般乖巧,可只要是影響到他名譽的事情,不管是女兒,還是妻子,他都可以拋棄,這纔是她的父親呀。
驚堂木拍響,知府再問:“堂下所跪何人?”
滿月兒煩躁的看了知府一眼,這知府腦子沒毛病吧,就非得學包青天那套說辭嗎?臺下跪的是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還問什麼?她真想站起來大唱: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面無私辨忠奸…
“哼,知府大人可是不知道才問的?臣女上官漣漪。”上官漣漪的話中,透着半分的不屑,半分的淒涼。
滿月兒撇嘴一笑,真硬氣,這時候還敢這麼囂張。
知府大人有些尷尬的看了冥奕寒一眼,隨即接着對上官漣漪道:“上官漣漪,寒王妃告你用藥毒害她,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她是王妃,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臣女能有什麼好說的?”上官漣漪轉頭看向上官彎彎,就算是死,她也要上官彎彎心裡不爽。
滿月兒冷笑一聲搖頭,也不想多費脣舌,只聽知府大人道:“你的意思是王妃誣陷你?那本官問你,這紙包可是你的?”
上官漣漪看了一眼桌上的‘物證’,冷笑不語。
知府不悅:“你這是在公然藐視本官嗎?這紙包,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紙包中剩餘的一點粉末經鑑定是斷魂散,而王妃的茶杯中所有的也正是這種毒,府衙親眼看見老鼠喝了王妃杯中的茶水中毒而死,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既然王妃說是我的,就是我的好了,知府大人可不必再審,就按照王妃的要求,想要怎麼處理小女,就怎樣處理吧,自古民爭不過官,這是定論,小女沒有什麼好說的,也不會埋怨知府大人的。”
聽着門口的議論聲,滿月兒握拳,這個上官漣漪還真有兩把刷子,她會來這一招,難道她上官彎彎就不會嗎?
紫竹皺眉,還有這麼囂張的女人呢:“醜女人,你還真有本事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我雖說也不怎麼喜歡上官彎彎這個蠢女人,可沒想到你這個女人竟更招人噁心。
滿月兒詫異的轉頭看着一臉憤憤不平的紫竹,真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會幫她說話呢。
冥奕寒也搖頭皺眉,上官漣漪夠狠毒的,她是故意要置月兒於不仁不義的地步。
上官彎彎站起身,衆人都被她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寒王府的幾個人更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看向滿月兒,看來她生氣了,上官漣漪要倒黴了。
她走到上官漣漪身邊,用力擰了自己一把,讓自己的臉上頓時掛滿淚痕,可憐兮兮的拉着上官漣漪的袖口,咬脣哭道:“三姐,你怎麼能夠這樣,爲什麼都這時候你還是執迷不悟,難道你就一定要把所有的罪責推到我身上你纔會開心嗎?”
“你說什麼?”上官漣漪沒想到上官彎彎竟來這一手。
滿月兒吸吸鼻子擦乾眼淚,這就叫做以其之道還之彼身:“三姐,求你了,爲了父親,爲了家裡的人,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這樣走下去了,要及時懸崖勒馬呀。你害死大姐,誣陷二姐,威脅四姐的事兒,我都可以不計較,就算是你要毒死我的事兒,我也可以放過你,可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了,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能夠開心?我們都是你的至親骨肉,難道爲你犧牲的都還不夠多嗎?”
滿月兒邊哭着,就聽着門外剛纔議論官壓民的聲音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上官家三小姐怎麼會這兒惡毒。
“你少誣陷我,我說過了,大姐的死與我無關,我也沒有威脅上官潞潞。”
“你還要這樣嗎?真的一定要做的這麼絕嗎?你在這樣下去,任憑誰都幫不了你的。”
“誰要你幫,你走開。”上官漣漪終於煩躁了,一把推開滿月兒。
滿月兒跌坐到地上,滿臉不敢置信的看向上官漣漪。
冥奕寒怒目,起身快速過去扶起滿月兒,瞪向上官漣漪:“你如此惡毒,不值得本王的王妃如此心疼你。”
冥奕寒扶着滿月兒回座位,可滿月兒卻不停的哭道:“王爺夫君,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三姐,我三姐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也不會做這些壞事兒。”
上官漣漪滿臉苦澀的看向冥奕寒,如果不是爲了這個男人,她又何苦再與這個煩人的上官彎彎打交道,可如今呢,這個男人竟說她惡毒?她的惡毒,也是爲了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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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堂下一時有些混亂,知府有些緊張了,可隨即就正了正神色道:“既然你嘴硬說自己無罪,那本官就招證人進來了。來人啊,帶證人。”
滿月兒低頭擦拭眼淚的瞬間,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笑意,就不信整不死你。
所謂的證人,也正是這幾日一直被滿月兒關在王府的上官潞潞,她一出現,上官漣漪整個都頓了一下,這個女人,最終還是背叛她了。
上官潞潞跪下,給堂上知府磕頭:“臣女上官潞潞,叩見知府大人。”
知府終於從上官潞潞這裡找回了些面子點:“恩,你與上官漣漪是何關係?”
“她是臣女的三姐。”
“恩,那你有何證據要指證她?”
上官潞潞轉頭看向滿臉凌厲的上官漣漪,叩頭請求道:“臣女在說出什麼前,請知府大人務必找人先去確定臣女的母親是否安康,臣女方敢說。”
知府大人揮手派人去左相府,臺下一時間陷入令人恐慌的靜逸。
上官漣漪轉頭冷笑:“上官彎彎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居然連這棵牆頭草都收買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蛋。”
上官潞潞握緊拳頭,卻什麼也不說。
滿月兒不悅:“三姐,不要爲自己的罪惡找藉口,四姐從來都不欠你什麼,同樣都是爹爹的女兒,你沒有資格這樣說她。”
派去左相府的衙役騎快馬回來稟報,三夫人一起安好。
上官潞潞滿臉幽怨的看了上官漣漪一眼,道:“感謝三姐沒有傷害我娘,不然,我就算是死,也不能原諒你。”
說完,她看向知府:“大人,我作證,曾親眼看到我三姐夜入我大姐的房間,殺死我大姐後,將她拉到白綾上,做出我大姐自縊的假象,事後,我三姐用我孃的性命威脅我,若我不聽話,就會對付我娘。”
堂外一片吃驚的聲音。
‘天吶,真是惡毒至極。’
‘還四大美人呢,四大惡毒女人還差不多。’
‘世間怎會有這麼壞的女人,連自己的姐姐都不放過。’
……
各種聲音,終於讓上官漣漪崩潰了,她轉頭嘶吼道:“你胡說,大姐是你殺的,你。”
上官潞潞吸吸鼻子,哭道:“三姐,任由你說什麼,事實就是事實,我已經替你背過多少黑鍋你是知道的,陷害二姐,推小妹落水結果不小心害死蘇姨娘,這些事情,本都是你做的,就因爲我孃的安危,我不得不一一認下,可人做事天在看,終有一天,會有報應的,看吧,報應這就來了。”
人證物證俱在,上官漣漪雖不承認,卻也終究逃不過律法的制裁。
本該是死刑的她,終於在寒王妃的‘竭力’請求下,改成了流放南疆。
南疆是傳說中的死亡之地,男犯去了,下場只有一個,拼命的勞作,最後,死。
女犯去了,下場也只有一個,比妓女都還不如的,淪爲數百看守們的慰安婦,成日成夜的在‘牀上勞作’,最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