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奕寒與紫竹敲玄戈的房門,玄戈沉住氣:“請進。舒殘顎疈”
兩人推門而入,玄戈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原來是兩位叔叔,兩位叔叔快請坐吧。”
“不然你以爲是誰?”紫竹說話的聲音已不似之前那樣的客套。
“我以爲是小滿姑娘回來了,她剛跟上官公子出去了。”玄戈伸手指了指門外:“這麼晚了,兩位叔叔是有什麼事兒嗎?”
“玄戈,你跟叔叔說實話,你爲什麼沒有開耳?”紫竹站起身,連拐彎抹角的過程都省了宥。
玄戈臉上有些無奈:“叔叔我真的是因爲我是我孃的私生女,我娘不想被人多笑所以纔沒有爲我開耳的,我娘就是這樣告訴我的,所以我也只能這樣告訴你了。”
紫竹看着玄戈,有些後悔,剛纔失策了,應該帶着滿月兒來的。
“你聽說過玄家嗎?”紫竹上前一步,眼神有了些更深的疑惑忑。
“紫竹叔叔,你到底是想問什麼?”玄戈看到紫竹這眼神,就知道今天不說點猛的,根本就不可能打發掉這兩人,索性,他也將計就計離開這裡吧。
“我想知道你跟玄家到底有什麼關係。”紫竹不依不饒。
玄戈低頭,臉上是悽楚可憐的樣子。
冥奕寒嘆口氣:“玄戈啊,叔叔們不是想爲難你,只是想要弄清一些事情,僅此而已,若是你真的感謝我們收留了你的話,你就跟我們說實話。”
玄戈呼口氣淚眼楚楚的擡頭看向兩人:“叔叔們,對不起,我讓你們失望了,紫竹叔叔剛纔問我跟玄家男人有什麼關係,其實…其實我爹就是玄家男人。
我不知道你們跟玄家男人有什麼仇恨,但是請你們相信我,我跟你們一樣也恨玄家男人。就是因爲玄家男人,我娘纔會受了一輩子苦,我纔會做了一輩子別人口中的野種,兩位叔叔可能根本就無法想象我這十幾年來所承受的痛苦,我已然如此,那個愛過我爹的我可憐的娘又得是多麼的苦澀呢?
叔叔們,對不起,我騙了你們。”
聽了玄戈的話,紫竹心中一陣怒火上心:“你…你怎麼不早說,我問你,你有沒有靈寵?”
玄戈點頭:“有。”
“你的靈寵呢?”
“在這山裡。”玄戈如實的說道。
紫竹擰眉:“難不成我那天看到的那隻靈寵是你的,這我就放心了。”他放輕鬆的重新坐回去,可隨即一想,又覺得不對:“不對啊,你的靈寵爲何要帶着我在山裡繞圈子?”
“不可能啊。”玄戈搖頭:“我的靈寵一向很懶,若是我沒有命令的話,它根本就不會亂動的。除非…”玄戈想着就搖了搖頭:“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說來聽聽。”這次是冥奕寒問的。
“我的靈寵很少自己亂動,除非是它看到了能夠威脅我的玄家人。”玄戈咬脣:“難不成我的哥哥們又追來了嗎?”
“哥哥們?”紫竹剛坐下的屁股又站了起來。
“是啊,我爹在玄家不是隻有我一個孩子,在我之上,還有四個哥哥和兩個姐姐,而他們都是明媒正娶的玄家人生的,只有我是特例。自從我的哥哥姐姐們知道了我存在那日開始,他們就以欺負我爲樂趣,以前有我娘在,他們會欺負我娘多一些,可我娘去世後,我便成了他們欺負的對象,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我纔會要逃出來。
叔叔們,難道我給你們帶來了什麼麻煩嗎?”
冥奕寒見玄戈如此的憂心,只好寬慰道:“沒事兒人,我們多加點小心就好,行了玄戈,你休息吧。”
冥奕寒拉着紫竹讓他跟着自己出去,可紫竹心中卻有些不願,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問呢。
兩人走到門口,玄戈道:“叔叔們,你們若與玄家人有仇的話,一定要小心他們一些,玄家有一種術,是能夠控制人心爲自己辦事兒的,中了那種術的人會很反常,就算自己不想做壞事兒,可也左右不了自己,因爲腦子不受控制,所以你們可千萬不要着了他們的道兒。”
冥奕寒點頭:“好,孩子你休息吧。”
冥奕寒拉着紫竹下了樓,紫竹嘟囔道:“果然是有玄家男人在這裡,不行,我得去把閨女給追回來去。”
紫竹說話間就要往剛纔上官澈和冥小滿走的方向追。
這時候只聽門邊傳來滿月兒的聲音:“你們兩個幹嘛去了啊?”
冥奕寒轉頭見滿月兒手中端着飯菜,有些不解:“你要幹嘛去?”
“小澈晚上不是沒有吃飯嗎,我給他熱了些飯菜給他送去。”
冥奕寒指了指樹林裡:“小澈跟小滿去林子裡了,一會兒再去吧。”
“恩?他不是跟我說他累了,要休息嗎?”滿月兒擰眉,又隨嘴嘟囔道:“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怪呢,一會兒那樣說要休息,一會兒又跟着小滿到處溜達,難不成我這個娘在他心裡還沒有冥小滿的分量重啊,我真是白養大他了。”
“噁心女你說什麼?上官澈今天反常?”
滿月兒點頭:“是啊,這孩子從來沒有跟我那樣擺着臉說過話,好像我的話對他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似的,對我愛答不理的,而且我看那孩子的臉色,還有些陰氣沉沉的呢。”
冥奕寒聽完與紫竹對望一眼,兩人同時邁步往樹林中跑去。
滿月兒見兩人忽然就跑走了,更加莫名其妙了,大喊道:“你們兩個又跑什麼啊?今天大家這都是怎麼了?都吃錯藥了不成?”
冥奕寒和紫竹沿着山裡找了一圈兒,兩人大喊着上官澈和冥小滿的名字,可是茫茫山野中,空曠的迴響聲不斷,卻沒有任何兩個孩子的迴應。
兩人直覺是出了什麼事情,回到仰山派趕忙召集人開會,若是小滿真的落進玄家男人手中的話,那這孩子的一輩子豈不是就要被毀了嗎?
滿月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昏睡了多久,總覺得醒來後的自己腦袋是昏沉的,就連眼前看到的這一切都似是有些夢幻了。
這房間的四面牆壁都是透着熒光的土黃,房間中除了她身下這張足有五步長的水晶牀和房子中央擺放的同樣是水晶質地的圓桌外,再沒有什麼特殊的擺件。就連平常放在桌上的油燈都是懸掛在牆壁上的,這燭火的光芒映照的周圍牆面上的熒光更加晶瑩剔透,使得這房間猶如白晝。
她從這個半月形的大牀上走下,有些懷疑自己現在到底是夢着的還是醒着的,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只記得自己是要跟着怪異的上官澈去外面談談,兩人走着走着言語不和就吵了起來,再後來,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才走了兩步,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處一痛,就好像有什麼在割扯着自己的皮膚一般,生生的疼了起來。
她低頭一看,見自己手腕上竟被綁着一條金黃色的像是絲線一樣的金絲,這金絲的另一頭綁在了水晶牀柱上。
冥小滿擰眉,孃的,這是什麼啊,難不成她被綁架了?該死的,搞什麼啊。冥小滿煩躁的低咒一聲,伸手就去解手腕上的絲線,可是她越是解,絲線也就往肉中扎的越是緊,勒的自己生疼生疼的。
“該死的,外面有沒有人啊,來人啊,有人沒。”冥小滿跺腳對着門口就開始吆喝。
她一喊,房間外,也不知道是懸掛着什麼樣的風鈴,竟開始發散出好聽的悅耳的叮鈴叮鈴的聲音,緊接着,門被從外面推了開來,從門外走進一個穿着怪異的年輕的女子。
這女子的着裝與赤陽國,不應該說是與任何一個國家都不相同,她裡面着一身青蔥色的束身長裙,袖口處沒有絲毫的拖沓,只是利索的封起了口兒,變成了燈籠的模樣,而她的下身,在裙襬外側還繫着一條類似孃親經常佩戴的圍裙模樣的短片配飾,看上去利索又幹淨。
那女子進門來雙眼打量着冥小滿,眼神中充滿不屑:“切,醒來後不過就是如此嗎,真不知道四哥看上你什麼了,竟把你這個沒有什麼優點的女人帶進了這裡。”
冥小滿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那女子:“你是什麼人,這裡是地方,還有啊,我手上這跟破線又是什麼東西,你們憑什麼綁着我。”
那女子撇嘴:“不綁着你,難不成還要任由你去噁心我們玄皇國的人嗎。還有啊,你再敢說這金絲盞是破線,小心我對你不客氣哦,這可是我們用來綁皇室子弟的,四哥這傢伙竟用這麼珍貴的東西來幫你,真是浪費,活該他竟還爲了這事兒手罰,哼。”女子說完白了冥小滿一眼轉身就走了出去。
冥小滿莫名其妙的擰眉,在反應過來後大罵道:“死女人,你說什麼,你才噁心人呢,哪個臭不要臉的綁了姑奶奶,還不趕緊來鬆開我。”
冥小滿自己一個人喊了半響,直到喊的累了還沒有一個人來搭理自己,她這才消停了許多。
這時,門外倒是再次響起風鈴聲,冥小滿知道這是有人要進來,雙眼直勾勾的看向門口的方向,當門外的人推門而入的時候,冥小滿承認,她確實爆粗口了:“靠,怎麼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