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讓將瓷罐往身後一別:“我幹嘛要給你看,懶的理你。他侷促的轉身就要往外走,可老頑童師傅可是個喜歡好奇的人,他哪裡會那麼容易就輕易放過他呢。
就在千讓正往外走的時候,老頑童師傅一個閃身,上前一把搶過千讓手中的瓷罐,瓷罐一抓到手中,感覺裡面是水劑的,老頑童師傅頓時小心了些,側眼看了一眼千讓:“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
“你還我,就算你是我師傅,也不能亂搶我的東西。”千讓上前,與師傅展開一場搶奪戰,這要是被師傅發現,師傅還不得笑話死他嗎?
老頑童師傅躲避的速度極快,一晃身就已經繞出去幾步遠,他快速的將瓷罐打開,鼻子往上一湊,只稍微一嗅,就立刻聞出了裡面的東西是什麼丫。
他不屑的將瓷罐蓋上,重新對回給千讓,撇嘴:“我當你揹着我藏了什麼好東西,搞了半天,也不過就是些暖身的湯藥嗎,嘖,小氣巴拉的,白讓我好奇了這麼長時間。”
“誰讓你亂動我東西的,你這人有勁沒勁啊。”千讓怒吼一聲,驚擾了房間中正準備休息的人。
滿月兒聽到千讓的聲音,心下一喜,趕忙走到房門口打開.房門。“千讓,你回來啦。”
見老頑童師傅也在,滿月兒將激動的心情收斂了幾分,笑道:“師傅,你也回來啦。媲”
“我的乖徒媳婦,我來向你彙報我今天的工作,我順利的完成了你交託給我的任務哦。”
滿月兒對老頑童師傅豎起大拇指:“老頑童師傅你太棒了,謝謝你哦。”
“還不是有自行車嗎,哈哈哈哈,行了,你忙着吧,我先回去了。”老頑童師傅打完招呼轉身,見千讓還尷尬的站在那裡,撇了他一眼回身對滿月兒道:“徒媳婦,有我在,你還讓這傢伙幫你熬什麼藥呀,他的醫術可是我教的,我比他強多了。 ”
藥?滿月兒挑眉想了想,隨即就想起了之前千讓說她身上太涼,回來幫他熬藥的事情。她笑了笑,看着千讓尷尬的臉對老頑童師傅笑道:“我是一時覺得涼,所以就想到了千讓,下次我一定找師傅幫我熬。”
“這還差不多,我走了,你喝完藥歇着啊。”
滿月兒點了點頭,目送師傅離去:“師傅你慢走啊。”
送走老頑童師傅,滿月兒下了臺階,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走到千讓身邊,嘿嘿一笑伸手搶過他手中的瓷罐:“你還挺守信用的嗎,我還以爲你說要給我熬藥,只是說着玩的呢。”
“你以爲我是言而無信的小女子嗎?嘁。”千讓彆扭的冷哼一聲轉過身。
滿月兒呵呵一笑:“瞎說,誰規定小女子就一定會是言而無信的,我這人說話也一向算話啊。”
“這話說出來,小雪貂都要笑暈了。”千讓白了滿月兒一眼,之前的尷尬似乎化解了不少。
“嘖,你還不相信人啊,真是的,你一定是被騙大的。”
“有那樣的師傅,不被騙大才怪,這藥得趁熱喝,你趕緊喝吧。”
滿月兒壞壞挑眉:“呀,你還知道要關心我呢,不容易呀。”
“誰說我這是關心你了,我還不是擔心藥涼了,你又嫌東嫌西,說不定還會指使我去再熬一碗來呢,我可沒有那個時間不停的伺候你。”千讓彆扭的抱懷,有些拘謹。
滿月兒見千讓還穿着之前在湖邊的衣服,想必他是一回來就開始幫她準備藥了,頓時覺得心中暖暖的,有覺得很是心疼他:“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壞,不過你是不是很壞,我就不敢確定了。”
“你什麼意思?”千讓挑眉,有些納悶。
“你那麼會使毒,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在這裡下毒報復我啊,我也承認,我平常可沒有少欺負你。”滿月兒盯着手中的瓷罐,表現出滿滿的懷疑。
“你…你小人之心。”
“錯,我是女人之心,你剛纔不是說女人壞了嗎,我就是女人啊。”滿月兒得瑟一笑,好像是故意氣人似的。
千讓抱懷:“你還真是不可理喻。”
“瞧瞧,你是生氣了吧,你老實交代,你這是不是心虛的表現?”
“嘿,你…我懶得理你,你愛喝不喝。”千讓轉身生氣的就要走。
滿月兒快步上前伸手擋住他:“嘖嘖,怎麼,被戳中了,所以要逃是不是啊。”
“逃?笑話,你纔是要逃呢。”
“不是要逃的話,就證明給我看啊。”滿月兒嘟嘴,故意氣人。
“行,行,你狠,你說,你要我怎麼證明。”
“把它喝了,證明這裡面沒有毒。”滿月兒將瓷罐重新遞到千讓身前,千讓擰眉,心中一陣陰寒,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的不相信他,怪他竟然傻傻的,一回王府就不分東南西北的回來幫他熬藥,他還真是沒事兒給自己找氣受呢。
“證明啊,喝啊。”滿月兒見他不動,又舉了舉瓷罐。
“喝就喝。”千讓一把搶過瓷碗,咕嘟咕嘟的趁熱將整罐的暖身湯喝下。喝完,他將瓷罐嘭的大力摔倒地上。“行了吧,以後我再管你,我就是烏龜王八蛋。”
千讓憤恨的瞪了滿月兒一眼,扭頭就走,滿月兒卻再次伸手拉住他,頭往前靠了靠:“怎麼樣,喝過後,有沒有覺得身上暖和一些?”
千讓一頓,似乎是反應過了什麼:“你…你什麼意思。”
滿月兒嘟嘴:“什麼什麼意思啊,我就是想看看你這藥到底有沒有毒和藥性,若是你覺得暖和的話,就趕緊再去給我熬一罐跟剛纔一模一樣的來,我冷的很呢。”
滿月兒說完對千讓笑了笑,轉頭就回了房間。
千讓怔愣在那裡,看着已經回了房間的滿月兒,心中透着淡淡的暖流,這個死丫頭,想要讓他喝藥就直說,何必這麼拐彎抹角的先氣他一通呢,剛纔因爲沒有明白過她的本意,還着實是被她給氣到了呢,估計那丫頭現在一定是得意死了,又成功的整蠱到了他。
千讓嘆氣回去重新將藥熬好,親自再次端到滿月兒的房門口,聽着裡面似乎已經傳來了冥奕寒的聲音,他的心一沉,可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敲門。
聽到敲門聲,房間裡就傳來冥奕寒淡然的聲音:“誰。”
“是我。”千讓的聲音也如往常一般淡淡的。
冥奕寒親自過來將門打開,將千讓請進了房間:“外面冷,進來坐。”
千讓進了屋,將藥放到桌上,轉頭就看到滿月兒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坐在牀上,牀上擺着一盤棋,兩人似乎正在下棋。
“這藥我又重新熬了一碗,趁熱喝吧。”千讓說完轉頭看了冥奕寒一眼,這就要走。
冥奕寒伸手攔住他:“千讓,你心裡可是痛快一些了?”
“不痛快又能如何?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我何必去想太多。”千讓擡眼白了冥奕寒一眼,閃身往外走。
滿月兒對冥奕寒搖搖頭,對着千讓的背影喊道:“謝謝你啊,千讓。”
千讓走到門口的身影頓了一下,脣上露出一抹笑,隨即用不屑的口吻道:“誰稀罕呀。”
千讓離開後,冥奕寒將桌上的藥端給滿月兒,滿月兒坐在牀上,就勢就將藥給喝下,千讓真的很好,知道她怕苦,還故意將藥裡放了些氣味甘甜的花草做配藥。
“月兒,你覺得千讓現在心情如何?”冥奕寒將空碗放回到桌上,重新坐回牀上,與滿月兒繼續剛纔的棋局。
“都是聰明人,不會做糊塗事兒的,我相信千讓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冥奕寒揚脣一笑:“雖然你認識大家的時間不算長,可以你現在對大家的瞭解,卻好像真的是已經歷史悠久了似的。”
“是大家的本性都一樣,所以纔會讓我如此容易看透的啊。”
“本性?什麼本性,說來聽聽。”
“你看,你們師兄弟幾個雖然樣貌不同,性格不同,就連說話的方式也不同,但是你們有一個共性,那就是你們的內心深處都藏着一個善良的自己。
善良的人,是不會做邪惡的事情的,即使他要使壞,可他也是爲了善良而做的。”滿月兒說的自信滿滿的。
“我就是喜歡如此懂我們的你,世人常以爲我們師兄弟幾人感情深厚,是有見不得人的情分在。他們擅於拿着別人的傷痛做笑料,所以,我與他們永遠也交不了心。但是你不同,雖然只是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時間,可你卻成功的得到了我們大家的信任,月兒,你知道嗎,你就是這樣的與衆不同,讓人慾罷不能。”
滿月兒擡頭看着冥奕寒正低頭琢磨棋局的模樣,不敢肯定他這話是經過深思熟慮,還是隨口就說出來的。
就像王爺夫君所說的那樣,大家已經適應了她,接受了她的存在一樣,如今的她也把大家當成了自己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她很愛大家,所以,她見不得大家受傷,看不得他們受苦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