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表示周圍的機關已暫時關閉,君清夜大刺刺地進門上樓,笑得有些神秘:“主子,鬼王又出現了!”
東陵辰醉躺在牀上,錦被只蓋到腰間,神情更是慵懶得要命:“長得很漂亮?”
君清夜一愣:“啊?”
東陵辰醉看他一眼:“不然你笑得那麼勾魂奪魄?”
君清夜忍不住翻個白眼:“主子,我是認真的!方纔鳳姑娘來找我……”
將事情經過講述一遍,君清夜偷偷觀察着東陵辰醉的反應:“主子,鳳亞軒就在大廳等着呢,你要不要幫鳳俊初解毒?”
東陵辰醉眼中早已閃爍着詭異的光芒,脣角的笑更是令人毛骨悚然:“不要,讓他回去吧。”
“不太好吧?”君清夜撓了撓頭,“他可是鳳姑娘的父親,你真的見死不救啊?”
東陵辰醉施施然地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告訴鳳亞軒,誰能救鳳俊初的命,她自己知道,不用我多說。”
你倒真不捨得浪費機會。君清夜又翻個白眼,跟着轉身而出,將這句話轉述給了鳳亞軒,並將他送了出去,等他離開才重新回到暗香疏影樓覆命:“主子,都辦妥了,相信鳳姑娘會明白的。不過你們到底是怎麼反目成仇的?是不是鳳姑娘又跟你說了不該說的話?”
東陵辰醉看他一眼:“你那麼聰明,還用得着問我?回去睡覺!”
君清夜大爲不滿,一路齜牙咧嘴地離開了。望着窗外的明月,東陵辰醉的笑容說不出的清冷:丫頭,我等你。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鳳亞軒卻本能地認爲東陵辰醉所說的那個人就是鳳凝練。回到端王行宮,還不等他開口,鳳凝紗等人便呼啦一下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二哥,怎麼就你一個人?”
“是啊!安陵王呢?是不是在後面?”
“哪兒有人啊?難道他不肯爲爹解毒?”
鳳亞軒沉默片刻,直接將目光鎖定了鳳凝練:“安陵王根本就不肯見我,只讓君護衛帶給我一句話,說誰能救爹的命,她自己知道。”
衆人聞言不由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只有鳳凝練脣角一挑,勾出一抹苦笑:果然不出我所料,安陵王,你是在等我上門求你是不是?
很快鳳凝紗便發現鳳亞軒的目光一直盯在鳳凝練臉上,眼珠一轉,她倒是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玄機:“二哥,你的意思是說安陵王想讓小六親自去請?”
鳳亞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安陵王說的人是不是小六,但他的確只說了這樣一句話,別的便再沒有了。”
衆人不由面面相覷:這可怎麼辦?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安安靜靜地躺在牀上的鳳俊初突然劇烈地扭動了幾下,跟着在身上胡亂抓撓起來:“啊!好癢!好癢啊!癢死我了!好癢……”
不過短短片刻工夫,他的尖叫聲竟然變得無比淒厲,抓撓的力道也越來越大,臉上手上等肌膚裸露的地方甚至已經出現了道
道血痕!可他彷彿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仍然死命地到處抓撓着:“好癢!好癢!癢死我了!”
想起君清夜的描述,鳳亞軒暗叫一聲不妙,立刻撲過去想要抓住他的雙手:“爹!爹你忍一下!不能抓,越抓越癢!”
可是在這奇癢的折磨之下,鳳俊初簡直已經失去了理智,赤紅着雙眼瘋狂地尖叫着:“放手!放手!好癢,癢死我了!”
他的尖叫聲越來越不堪入耳,鳳凝紗等人早已本能地捂住了耳朵,手足無措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好厲害的劇毒,怪不得只有安陵王才能解!
爲免他將自己抓得面目全非,鳳亞軒盡力控制着他的雙手。可是痛苦難耐之下,鳳俊初的力氣大得出奇,一個疏忽,他便猛地把手抽了出來,跟着狠狠地抓在了自己的臉上,頓時留下了五道深深的血痕,鮮血更是汩汩地流了下來!
“爹!”鳳亞軒吃驚不小,重新抓住了他的手,不得不將靈力灌注在手上,才勉強將他壓在了牀上,同時回頭大聲叫道:“小六!我覺得安陵王說的那個人就是你,不管你與安陵王之間有什麼矛盾,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爹被劇毒如此折磨吧?你快想辦法呀!”
如此緊急的情況之下,鳳凝練根本沒有時間猶豫和選擇:“好,我可以去試試,不過爹這個樣子怎麼辦?”
鳳亞軒急得滿頭是汗,卻突然眼睛一亮:“靈力!君清夜說了,只要藍階以上的靈力就可以暫時壓制毒性,但是靈力失效之後,毒性的反撲會更加劇烈!所以你可以用靈力將毒性壓制住,但要在毒性反撲之前拿到解藥!”
鳳凝練點頭,立刻上前將靈力輸入鳳俊初的體內。果然,片刻後鳳俊初便慢慢安靜下來,渾身上下卻已被混合着鮮血的汗水溼透,翻着白眼急促地喘息着。
不確定自己的靈力能夠維持多久,鳳凝練不敢耽擱,叮囑鳳亞軒等人好好照顧鳳俊初,跟着腳尖點地嗖地竄了出去。
緩過一口氣,鳳俊初目光陰沉,卻有氣無力地說道:“這個小六究竟在搞什麼鬼?原本是一樁天大的好事,竟然硬讓她弄成了這個樣子!還以爲她怎麼都應該比過去有些用處,誰知道……”
鳳凝紗等人彼此對視一眼,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廢物就是廢物,就算比過去漂亮些,仍然是個廢物!
鳳凝練很希望東陵辰醉說的那個人不是她,但是可惜,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站在安陵王府門外,她盡力將自己的氣息調整得十分平穩,做好了接受一切羞辱的準備才飛身而入。
剛剛在暗香疏影樓門前站定腳步,東陵辰醉的聲音便淡淡地傳了出來:“機關都已暫時關閉。”
撫了撫眉心,鳳凝練乾脆腳尖點地飛身而起,徑直穿窗而入。看着躺在牀上的東陵辰醉,她的聲音倒是十分平靜:“首先我要確定安陵王所說的人是不是我,如果不是,我立刻就走。”
東陵辰醉斜倚在牀頭,眸中的光芒在月光的映襯下越發清冷幽然:“放心
,這一次你沒有自作多情,我說的人就是你。”
“多謝。”鳳凝練點了點頭,“那麼請問安陵王,我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才能換到解藥?”
東陵辰醉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聲音卻突然變得從未有過的冷酷:“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鳳凝練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一握,神情反而越發平靜:“不知道安陵王喜歡哪種風格,請示下。”
看着她波瀾不驚的臉,東陵辰醉突然笑了,只是笑容譏誚而冷漠:“我喜歡你求的賤一點,風情萬種一點,有沒有問題?”
儘管自認爲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可是聽到這個賤字,鳳凝練卻仍然覺得彷彿有一把利劍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裡,那種屈辱的痛幾乎讓她無法承受。然而也正是因爲如此,她才越發體會到了當日她用這個字來辱罵東陵辰醉時,東陵辰醉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更何況,東陵辰醉一向就是一個比她還要高傲的人。
這樣將心比心之下,她的心居然奇蹟般地平靜下來,甚至微微笑了笑:“沒問題,只是我不知道怎樣纔是比較賤的求法,還請安陵王不吝指教。”
錯把她真心的道歉當做了滿不在乎的挑釁,東陵辰醉的眼中翻卷着冰冷的怒意,臉上反而笑得越發魅惑人心:“還跟我傲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你能傲到什麼時候!進來!”
一聲令下,只聽嗖嗖幾聲輕響,面前的地上已經跪着六名黑衣人:“王爺!”
“辛苦了。”東陵辰醉淡淡地點了點頭,“你們爲了守護本王夜不能寐,本王都記在心上了,現在就給你們一個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機會。”
六人兩兩對視一眼,各自滿臉愕然:“王爺的意思是……”
東陵辰醉不答,早已轉頭看着鳳凝練:“這六人可都是我的得力干將,我現在給你機會挑一個,今晚便拜堂成親入洞房吧!”
有那麼一剎那,鳳凝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反應過來之後,她的反應依然平靜:“安陵王,你是認真的?”
“我很認真。”東陵辰醉鄭重其事地點頭,“之前要你爲我暖牀,你百般不願,說什麼配不上本王。既然如此,那就爲本王的侍衛暖牀吧,想必就門當戶對了。”
鳳凝練終於擡起頭直視着東陵辰醉的眼睛,似乎想要從裡面看到他真實的想法。可是除了冷酷,那雙鳳眸裡什麼都沒有。
微微垂下了眼瞼,她語聲清淺:“如果這是換到解藥必須付出的代價,我無話可說。只是要接受一個被強行配給的女人,我不知道這幾位兄弟是否覺得委屈?”
東陵辰醉依然冷酷地笑着:“這你放心,本王的命令他們不敢不聽,更何況可以得到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暖牀,他們求之不得。”
鳳凝練淡淡地笑笑:“那好,幾位兄弟酒猜拳決定吧,輸了的算我的。”
從未見過如此匪夷所思的事,幾人自是面面相覷,東陵辰醉仍然神情不動:“那就猜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