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之後,薛青峰夫婦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跟了上去。等他們趕到薛婉玉的房門外,卻看到搶先一步趕到的薛婉碧並不曾急着進去,只是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口,眼中閃爍着冰冷的怒意。
洛銀屏頓時有些奇怪,不由上前兩步:“婉碧,怎麼不進去?婉玉不是……”
一句話未說完,她突然住了口,因爲一陣不堪入耳的淫聲浪語已經從門內傳了出來。
“來呀來呀!快來呀,我還想要……”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都要了幾次了,怎麼這麼不滿足?”
“不嘛不嘛!我就是要嘛!好舒服,快來快來……”
“好好好,給你給你都給你……”
緊跟着便是一陣只有在特定情況下才會發出的聲音密集地響了起來。薛青峰夫婦都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那代表着什麼,而且更讓他們險些昏過去的是,那女子正是薛婉玉,而那個男子的聲音雖然有些變形,卻仍能聽出是他們極樂侯府的管家石元恪!
一陣怒火上涌,薛青峰哪裡還忍得住,早已通的一腳踢開房門衝了進去:“婉玉……”
後面的話全部卡在了口中,因爲面前的一幕實在是足夠香豔刺激。鋪着輕紗軟緞的牀上,一男一女兩人正赤條條地摟抱在一起,做着那最原始的律動,而且看他們那滿身的痕跡,便知道這一幕已經持續了很久!
看到有人闖入,正在賣力取悅薛婉玉的石元恪自然大吃一驚,立刻本能地扯過被子纏在身上,跟着骨碌碌翻身下牀跪在地上連連叩頭:“舅舅饒命!舅舅饒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說起來石元恪不是別人,正是薛青峰的姐姐薛青蓮的兒子。薛青蓮原本嫁了個稱心稱心如意的丈夫,二人雙宿雙棲,倒也羨煞旁人。只可惜紅顏薄命,剛剛生下石元恪不幾年,夫妻二人便雙雙因病而亡。薛青峰便將他們的獨子石元恪帶了回來,待其長大成人之後更是讓他做了極樂侯府的管家,待他倒也不薄。
正因爲如此,看到他居然對自己的女兒作出這種事,薛青峰自然怒火沖天,擡腿一腳就踹在了他的心窩:“畜牲!混賬!我真是瞎了眼,居然養了你這麼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早知道如此,當年就該把你扔到荒郊野地餵了狼算了!”
薛青峰本就有武功在身,這一腳又用了全力,石元恪哪裡抵受得住,早已撲通摔跌在地,口中更是哇的鮮血狂噴,一時翻着白眼,根本說不出話來。
“不許傷害表哥!”薛婉玉胡亂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撲到石元恪身邊將他緊緊地摟在了懷裡,一臉陰沉地尖叫着,“告訴你們,我已經是表哥的人了,我們很快就會成親,誰要是敢傷害他,我就跟他拼命!”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賬!”薛青峰氣得渾身顫抖,滿臉要殺人的陰狠,“居然作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死有餘辜!”
薛婉玉哈的一聲怪笑:“死有餘辜?我死有餘辜?好啊,那你殺了我吧,你殺呀你殺呀!”
“你……”
薛青峰狂怒不已,果真刷的舉起了手掌。可薛婉玉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顫抖了半天卻依然下不去手,不由狠狠一個巴掌扇到了她的臉上:“你這個混賬!極樂侯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啪的一聲脆響,薛婉玉同樣被他打得撲跌在地,卻緊跟着便掙扎着爬了起來,笑得越發陰沉:“那又怎麼樣?丟臉總比丟命強!何況表哥不像你們那麼狠心,到了危急關頭,只有他肯救我,你們就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讓我去送死,天下有你們這麼狠心的爹孃嗎?”
沒錯,看到薛婉玉與石元恪作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夫婦二人覺得丟臉還是次要的,最讓他們狂怒不已的是,薛婉玉居然已經失身給石元恪,就說明她已經不是冰清玉潔的處子之身,已經沒有資格做鬼祭新娘了!
世人皆知,鬼王之所以允許被選中的人家自行決定鬼祭新娘的人選,是因爲他並不在乎這新娘是胖是瘦,是美是醜,靈力修爲有多高,只有一點,就是新娘必須是處子之身。很顯然,薛婉玉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搶先跟石元恪成了好事,自然就可以逃過這一劫了。
可惡啊,爲什麼沒有提前想到這一點而早做防範呢?結果被她鑽了這麼大一個空子,把所有的計劃全都打亂了!他們總共只有兩個女兒,既然薛婉玉已經沒有資格,那豈不就表示鬼祭新娘只能是薛婉碧了嗎?
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居然就要葬身在輪迴海,洛銀屏無論如何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早已忍不住尖叫起來:“你這個混賬!簡直死不足惜!是我們做爹孃的心狠嗎?鬼祭新娘之事乃是鬼王的旨意,我們又怎敢違抗?”
“不敢違抗就必須要我去送死嗎?”薛婉玉同樣不顧一切地尖叫着,“大姐也是你們的女兒,就算長幼有序,第一個也應該輪到她纔對吧?”
“誰讓你是廢物,你有什麼資格跟婉碧比?”狂怒之下,洛銀屏也顧不得許多了,實話終於衝口而出,“你的本事若是比婉碧還大,自然輪不到你去送死!”
“哈哈!哈哈哈!我是廢物,好,哈哈哈,我是廢物!”薛婉玉仰天狂笑,狀如瘋狂,“只可惜現在我這個廢物已經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法子,自然不用去送死了!你們就乖乖把大姐打扮好送到輪迴海吧,不用在這裡跟我廢話了,我很快就會跟表哥成親,去過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你們就眼睜睜地看着吧,哈哈哈!”
是的,說一千道一萬,就算把薛婉玉罵得狗血淋頭,這個事實已經不可改變了,洛銀屏頓時失去了尖叫的興致,只是愣愣地看着一語不發的薛婉碧,簡直不知該作何反應。
薛青峰自然不甘心被這個女兒如此狠狠地擺了一道,早已瞪着眼咬牙說道:“只羨鴛鴦不羨仙?想的美!你作
出這等淫穢之事,依法應該被沉塘,同樣難逃一死!”
薛婉玉一愣,跟着滿臉怨毒:“都到了這個地步,你仍然不肯放過我,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我真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你想殺我是不是?好哇,你殺吧,反正我死了也有大姐給我陪葬,你們兩個就守着兩具屍體好好過吧!”
薛青峰大怒:“你……”
便在此時,薛婉碧突然調頭而去,兩人先是一愣跟着爭先恐後的追了上去:“婉碧!你不要走!等一等!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做鬼祭新娘的,等一等……”
看着他們的背影,薛婉玉冷冷一笑,跟着回身攙扶石元恪:“表哥快起來,你沒事吧?”
石元恪劇烈地咳嗽幾聲,掙扎着站起身來:“沒、沒什麼事,就是受了點內傷,休息一陣子應該就會好的。可是你也看到了,舅舅舅媽恐怕是不會成全我們的,我們該怎麼辦?”
“由得他們嗎?”薛婉玉又是一聲冷笑,目光陰狠,“表哥,你悄悄收拾一下,實在不行咱們就遠走高飛!”
石元恪吃了一驚,跟着有些爲難:“遠走高飛?那……你也知道我這人沒有什麼太大的本事,如果真的帶你走了,少不得你要跟着我一起吃苦,你不怕受委屈嗎?”
“我不怕。”薛婉玉搖了搖頭,“受再大的委屈也比丟了性命強吧!何況我總算是極樂侯府的二小姐,你以爲這麼多年在極樂侯府我是白混的嗎?怎麼說也得有幾手殺手鐗吧?”
石元恪眼珠一轉:“殺手鐗?你的意思是……”
薛婉玉依然笑得陰沉:“我的意思很簡單,即便我們遠走高飛,我也不會受什麼委屈,至少我們會衣食無憂,就算什麼也不做,也能太太平平地過完下半生!”
石元恪眼中頓時浮現出一抹喜色,故意含情脈脈地將她摟入了懷中:“那就好,其實我無論怎樣都沒關係,就是怕委屈了你。”
薛婉玉咬了咬脣,突然嘆口氣說道:“表哥,其實我知道跟我在一起,受委屈的人是你,所以將來你只管納妾,我絕對不會阻攔。”
石元恪搖了搖頭:“說這些幹什麼?像我這樣的窮小子,有口飯吃就不錯了,哪裡有本事納妾?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再說了,你只不過是臉上有道疤而已,跟別人比也沒有什麼不同,我哪裡就委屈了,我還得謝謝你肯下嫁呢!”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薛婉玉都寧願選擇相信。因爲她很清楚,就算將來石元恪真的納了妾,她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也比送了性命要強。
大姐,你就乖乖去做鬼祭新娘吧!枉你一向自詡聰明,總算有栽到我手中的時候了!哼!
石元恪也沒有再說什麼,只不過從他那不停閃爍的目光中便可以看出,他顯然還有着另外的計較。
對薛婉碧而言,這突然的變故的確讓她有些無法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