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辰醉搖頭,滿臉無辜:“我不知道啊,只不過是想試一試罷了,更何況滄浪珠是她自己拿到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花飛雪剛要指責他暗中動了手腳,卻不知怎的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在汀蘭島上捉閃電魚之事。也就是說,那些黑沼鱷不肯攻擊鳳凝練應該不是巧合,也不是東陵辰醉的緣故,仍然是她本身的神通在作怪。當然,這都不是重點。
深吸一口氣,花飛雪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拿出了最後一個方案:“殿下,看來你對沙曼華的確是動了真心,你割捨不下了是嗎?好吧,既然如此,我可以做出讓步,我願與沙曼華共事一夫,只不過我爲妻,她爲妾。殿下,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東陵辰醉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你怎麼會想到這上面來的?”
花飛雪目光一沉:“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好歹我是紫蟾宮的少宮主,沙曼華不過區區一介民婦,難道要她爲妻我爲妾不成?”
眼見東陵辰醉仍然沒有否認之意,鳳凝練倒是有些聽不下去了,邁步入內淡然開口:“少宮主誤會了,我對安陵王從來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無論你是要爲妻還是爲妾都與我無關,我也不會與你共事一夫。”
花飛雪心中一喜,立刻轉向東陵辰醉:“殿下原來是這麼回事,這麼說真的是我誤會了,我就知道殿下對我……”
“你也誤會了。”東陵辰醉一擡手阻止了她,“無論丫頭對我是否有非分之想,你都沒可能成爲我的妻妾。這一點我並不是第一次說明,你是聽不到還是聽不懂?”
花飛雪幾乎要瘋了,她始終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所有人都認爲東陵辰醉是因爲沙曼華纔不肯娶她,可是沙曼華卻一律否認,東陵辰醉也從來不曾正面承認過。既然如此,他究竟爲什麼不肯娶自己爲妃?沙曼華出現之前,他對自己明明溫柔體貼得要命,那架勢幾乎就是在昭告世人,花飛雪就是他認定的安陵王妃。可是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就在她咬牙切齒的當口,東陵辰醉突然意味深長地加了一句:“何況丫頭對我無意,並不代表我對她無意呀!”
花飛雪一愣,一種被愚弄的憤怒襲上心頭,她的目光驟然變得如毒蛇一般,狠狠地咬牙說道:“沙曼華,你好本事!不過我警告你,最好有成爲衆矢之的的覺悟!”
東陵辰醉笑容不變,只是多了一種令人心驚膽顫的冷銳:“不怕死的,儘管來。”
花飛雪將目光調回到東陵辰醉的臉上,盯着他看了很久才慢慢點了點頭:“好,好,你很好!殿下,我發誓,這一生我非你不嫁!”
扔下一句話,她立刻起身拂袖而去。燕南昭,你快點來帝都吧,我等着你,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都要得到你手中的地圖!
原本以爲鳳凝練一定會立刻發飆的,東陵辰醉已經做好了承擔暴風驟雨的準備。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鳳凝練只是安靜地坐了下來,自顧自
的喝着噴香的稀粥,還一臉享受。
東陵辰醉眨眨眼:“你不罵我啊?”
鳳凝練不擡頭,語聲清淡:“我爲什麼要罵你?這是你跟花飛雪兩個人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但是我拖你下水了。”東陵辰醉儘量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得意,“現在花飛雪可是十分相信我是爲了你纔不要她的。”
“那是她的事。”鳳凝練依然雲淡風輕,“你怎麼跟他說我不管,反正你答應過我,不會愛上我。安陵王言出必踐,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東陵辰醉脣角笑意一凝,跟着誇張地捂住了心口:“丫頭,你怎麼總在最不恰當的時候想起這一點呢?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鳳凝練終於擡頭看他一眼,淺淺一笑:“錯,每當我提起這一點的時候,都是最恰當的時候,免得你得意之下忘了形。”
東凌辰醉嘆了口氣:“放心吧,不該忘的我忘不了。”
鳳凝練淡然一笑:“那就好。”
原本以爲花飛雪回來之後必定會因爲東凌辰醉和鳳凝練的過分親近而大吵大鬧,甚至逼着東凌辰醉給她一個說法,或者乾脆想辦法立即成爲安陵王妃,鳳凝練的陰謀詭計自然就落空了!因此,薛婉玉每天焦躁不安地等待着,脖子都伸長了,卻發現無論是安陵王府還是紫蟾宮都一直平靜無波,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怎麼會這樣呢?難道花飛雪還沒有回來嗎?可是不對呀,明明已經有人在帝都見過她了!
就在薛婉玉滿地轉圈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洛銀屏興奮之極的大叫聲:“婉玉!有好消息,有好消息啊!”
薛婉玉腳步一頓,洛銀屏已經衝到了房中,臉上的笑容比聲音更興奮。她不由哼了一聲:“什麼好消息?沙曼華死了,還是殿下肯娶我了?”
“不是不是!都不是!”洛銀屏連連搖頭,“是你姐姐回來了!”
此言一出,薛婉玉大感意外,然而緊跟着便興致缺缺地扭開了頭:“回來就回來吧,這算什麼好消息。”
洛銀屏的好心情絲毫不受影響,上前兩步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就走:“快,跟我走就知道了,絕對是好消息!”
薛婉玉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被她拽到了大廳。當她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一身碧綠衣衫的女子,居然本能地愣了一下。
不可否認,這女子的容顏美得令人離不開視線,不僅比薛婉玉強了太多,甚至連一向以美貌著稱的月中仙子在她面前似乎都不再那麼出色了。但見她眉如遠山,眸如春水,櫻脣不點而紅,襯着一身碧綠的衣裙,簡直就是一位凌波而來的仙子,說不出的清新宜人。
更吸引人眼球的是,這女子雖然容顏傾國傾城,但無論表情還是眼神都異常冰冷,又帶着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傲。細細看去,她的眉心有一個藍色的蓮花狀標記,更令她多了幾分寧靜超然的味道。毫不誇張地說,她的檔次竟然還在花飛雪之上,若硬要比起來,恐怕她
更配得上東凌辰醉。她就是薛婉玉的姐姐,薛婉碧。
此時,薛婉碧的手中拿着一條雪白的蛇,居然是七級靈獸!雖然聽到了腳步聲,她依然低着頭輕輕地撫摸着那條白蛇,彷彿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完全不值得她擡起頭看一眼。
看到這一幕,薛婉玉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忍不住失聲喊道:“姐!你居然突破藍階了?”
薛婉碧仍然不擡頭,只是淡淡地哼了一聲:“嗯。”
“怎麼樣,知道你姐姐的厲害了吧?”洛銀屏喜滋滋地說着,臉都笑成了一朵花,“現在你姐姐的靈力修爲已經在花飛雪之上了,她纔是流雲帝國的第一女子高手!”
既然是親生姐妹,薛婉玉自然免不了爲薛婉碧高興,然而緊跟着她便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心中頓時酸溜溜的,故意撇撇嘴說道:“那又怎麼樣?我們都是女人,功夫再好也不能入朝爲官,更不能上戰場殺敵,也就是在這裡跟我們炫耀炫耀罷了,這算什麼好消息?”
洛銀屏原本滿是興奮的臉上多了一絲陰狠,冷笑一聲說道:“還可以替你報仇呢!”
薛婉玉一愣:“什麼?報仇?”
洛銀屏臉上的表情越發陰沉:“當然!東凌辰醉和沙曼華把你害得那麼慘,難道你打算就這樣算了嗎?你不想報仇?就算你不想,我還想呢!”
瞬間想起東凌辰醉的冷酷,沙曼華的得意,薛婉玉早已雙眼赤紅:“算了?沒那麼容易!姐,你去殺了沙曼華,替我報仇!”
薛婉碧皺了皺眉,淡然開口:“我若像你這麼做事不用腦子,下場可能比你更慘。”
一聽這話,薛婉玉不由大怒:“你……”
見勢不妙,洛銀屏立刻上前一步阻止:“不要吵,此事必須從長計議!婉玉,你先坐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姐姐。”
薛婉玉咬牙落座,強忍憤怒把事情經過講述一遍,字裡行間依然充斥着對東凌辰醉的怨恨以及對沙曼華濃烈的殺意。
可是明白了其中緣由,薛婉碧卻依然只是淡淡地一聲冷笑:“夠狠,像是安陵王做出來的事。”
“你還誇他?趕緊想辦法替我報仇!”薛婉玉惡狠狠地說着,“我下半生全都毀在了他手裡,簡直要被他害死了!”
薛婉碧搖了搖頭,聲音裡沒有絲毫起伏:“安陵王一向如此冷酷,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所以這次害你的不是他,是太后。”
洛銀屏嚇了一跳,立刻阻止:“婉碧,這種話自己關起門來說說可以,千萬不要出去亂說,小心惹禍上身!”
“哎呀,先不管這些!”薛婉玉極不耐煩,揮手打斷了她,“姐,你到底打算怎麼替我報仇?反正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沙曼華那個賤人碎屍萬段,以解我心頭之恨!”
薛婉碧脣角一勾,輕輕撫摸着手中的白蛇:“沙曼華在安陵王的保護之下,現在動她等於送死。”
薛婉玉不解地皺眉:“那你的意思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