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又接着道,“凰珣爵因爲師父一直比他優秀,擔心老閣主會將衣鉢傳於師父,所以一直視師父爲眼中釘,師父與外族女子相愛一事不知如何被他知曉,他便將這事情捅了出去!”
上官清婉聞言忍不住一驚,她不知這心驚來源於何處,明明與她是不甚相關的事情,可是聽起來,卻又彷彿就發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她忍不住有些急促的問,“那後來呢?”
司馬睿聞言苦笑,“後來還能怎樣,老閣主大怒,便用瞑獄閣酷刑處決了師父……”
說到這裡,他再次頓住,許久之後,他才喃喃出聲,“自那以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師父了!”
眼中莫名落下淚來,上官清婉也不知爲了什麼,“那你師父他……死了麼?”
司馬睿擡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不信他會死,我只盼望着那老閣主不會那般狠心殺害自己的兒子,所以無論怎樣,也要混入瞑獄閣去查清楚,是死是活,我都要弄清楚!”
“那你查到了麼?”上官清婉問。
“瞑獄閣隱退之後,四殿瓦解,老閣主雖然仍在,可是畢竟已經年邁,如今二子凰珣爵便幾乎已經控制了整個瞑獄閣剩餘的勢力,那暨御司便是其中之一!”
司馬睿臉色有些難看,難掩的擔憂從語氣裡也隱隱透出了幾分,“我花了這麼些年的時間,才終於探到了一些消息,瞑獄閣有一地方,名爲‘幽冥淵’,瞑獄閣內犯了重大過錯的人終生便會被囚禁在這‘幽冥淵’內,直至死亡!”
“你懷疑你師父也被關進了那裡面?”上官清婉蹙眉,查來查去,沒想到暨御司竟也只是瞑獄閣的一部分,這讓她不由有些擔心。
如果當真如司馬睿所言,瞑獄閣大部分力量都已經被凰珣爵掌控,他又怎麼可能讓他們輕易將人救出?
司馬睿點頭,“‘幽冥淵’之所以被稱之爲‘幽冥淵’,是因爲其內關押的幾乎都是這世上最兇狠狡惡的犯人,他們心狠手辣,卻個個武藝高超,任何一個人從裡面逃脫出來,都足以威脅到整個四國的平和!而這些人自知終生無法再從幽冥淵內逃脫,便日日以互相殘殺取樂,幾乎是不死不休,所以一旦被關押到‘幽冥淵’,幾乎便意味着死亡!”
“那……”
“無論怎樣,我也要去確定一下!”司馬睿自然知道上官清婉想說什麼,不等她說完,他便已出聲打斷。
“況且我相信師父,他武藝高強,想要傷他,也並非那麼容易的事情!”
上官清婉點頭,最起碼有希望在便勝過了一切,況且能教出司馬睿這樣的徒弟,即便沒有見過他的師父,也知道那人定然不會簡單。
“師父若是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也定然是歡喜的!”說到這裡,司馬睿的臉上已經帶上了一些笑意。
“會嗎?”上官清婉倒是有些不確定了,“他要是不喜歡我怎麼辦?”
“怎麼會?”司馬睿一笑,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腿上,“這世上哪兒會有父親不喜歡自己
的女兒的?”
“父……父親?”上官清婉有些呆愣的看着司馬睿,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是說……”
她指了指司馬睿,“你的師父……”
又指了指自己,“是我的父親?”
少有的看着她這呆愣的樣子,司馬睿忍不住在她脣上輕啄了一口,“一直沒告訴你,南宮茹雅,是我的師母!”
所以說,有時候緣分這東西真的很奇怪,兜兜轉轉,一切都好似是已經寫好的一般。
凰珣鈺,珣鈺,珣鈺,上官清婉終於想起爲什麼自己會覺得這個名字耳熟了!
無數次的午夜夢迴,夢中的女子聲聲呼喚的,可不就是珣鈺?
如果一切當真是這樣,也就是說凰珣鈺與南宮茹雅是她的父親母親,那麼她爲什麼會夢到父親母親的事情?
而且雖然她不記得夢中的內容,卻隱約覺得,那夢並不是什麼快樂的夢,最後的最後,相愛的兩人,生離死別,難道她的父親母親當年便當真是這樣被人硬生生分開?
“當年師父和師母相愛,可是他們的愛情卻不被瞑獄閣的人所接受!”司馬睿嘆了口氣,語氣有些低沉,“老閣主知曉之後更是千般阻攔,所以……”
“那我母親……”有關南宮茹雅的事情,她一直想要知道,當年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本以爲會從司馬睿這裡聽到答案,哪知他卻只是搖了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當年師父從瞑獄閣逃出來,老閣主命人四處捉拿他,師父情急之下,只是將‘白參’交到了我手上讓我好生保管,並讓我打探你的下落,其他的,卻並未多說過!”
說到此處,司馬睿不由再次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了,我從未聽到過師母的任何消息,南宮堡那邊也只道她是突然失蹤了,所以我想……師母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心一沉,上官清婉心裡突然有些難受,總覺得多瞭解一些當年的事情,她便又離她近了一些。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上官清婉,南宮茹雅都始終是這具身體主人的母親,骨血裡便帶着的親情,她又……
不,不對……
上官清婉突然覺得事情似乎哪裡有些不對勁,可是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裡。
她眉頭緊皺,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司馬睿原本便一直看着她,見她突然蹙眉,自然很快便發覺了她的不對勁,“怎麼了?”
上官清婉搖頭,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依舊只是蹙着眉。
司馬睿見她這樣子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卻也沒有辦法,只能坐在那裡等着。
半晌之後,卻又突然聽得上官清婉問,“這‘玉玄’當真是四大至寶之一麼?”
司馬睿不明白她爲什麼突然會有此一問,卻也只是點了點頭,“自然,只是不知,這東西如何會在你手上?”
這一點,尤是司馬睿也一直沒有想明白!
當初寒家被滅,“玉玄”失蹤,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現在
看來,寒家很有可能早已料到夜、葉兩家的陰謀,所以將這“玉玄”先一步藏了起來。
寒家向來站在師父這邊,所以很有可能藏匿“玉玄”的地方師父也是知曉的,之後師父便將這“玉玄”藏到了自己女兒的身上?
只是當年師父情急之下將一切告知於他之時,卻顯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女兒已經流落何處,所以纔會特意讓他尋找她的下落!
既然這樣,那師父得到“玉玄”之後應該不可能有機會再將這“玉玄”藏到她身邊纔對?
那這“玉玄”到底又是怎麼落到她手上的?
“這東西,是母親留給我的!”上官清婉皺眉,不由覺得這事情好似有些詭異起來。
“原來如此!”如果是這樣,事情便也說得過去了。
按當年師父所說,他與師母相愛之事暴露之後,他原本是想離開瞑獄閣,帶着師母一同隱居的!
可是老閣主又怎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因爲一個女人而放棄大好前程,因此便遣出瞑獄閣大量兵力追捕潛逃的兩人。
師母自知無論如何也逃不過瞑獄閣的追捕,她擔心自己一旦被瞑獄閣擒住便會性命不保,不得已下便將剛剛出生的女兒託給了自己的妹妹照顧!
當年師父與她相愛,兩人卻從不問及各自家庭,有關瞑獄閣的事情,也是直到他們二人的事情暴露之後師父才一一告知師母。
而師母南宮堡聖女身份,師父卻自始至終都不曾知曉,所以師父也並不知曉師母將女兒託到了何處!
後來的事情,司馬睿也並不清楚,師母將小女兒交託給妹妹南宮茹芸之後到底如何了,師父也從未提過。
但是此時想來,“玉玄”應該是師父交給師母的,然後師母又轉交給了自己的女兒,所以這東西纔會一直留在她的身上!
上官清婉聞言卻只是搖了搖頭,“我所說的母親,並不是南宮茹雅!”
正是因爲這樣,她才覺得詭異!
如果她手腕上的玉珠當真是至寶“玉玄”,那麼這東西便是這四國大陸的東西,那爲何……
這東西,明明是她未穿越之前,便一直在她身上的!
當初她莫名穿越,換了一具身體,她原以爲是自己將這玉珠從那個時空帶了過來,難道竟不是這樣麼?
“這是何意?”司馬睿有些不解,想了想,以爲她所說的母親是上官夫人,忙又問,“莫非這東西還和上官宏那個老狐狸有關?”
上官清婉搖頭,腦子裡突然有些亂,理不清頭緒,想了想,她覺得有些事情沒辦法再瞞着司馬睿。
有些東西顯然不是那麼簡單的,憑她一人之力,也根本無法解開這些謎團,即便這些事情說起來太過匪夷所思,她也只能說與他聽!
於是上官清婉便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包括自己當初如何穿越,以及有關這玉珠的所有事情都未做任何隱瞞。
尤是司馬睿,聽完上官清婉的一番話,也不由皺起眉來,沉思了許久,他方纔擡頭看着面前的上官清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