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長公主與之成親,也是十分詭異,身份尊貴的長公主連大婚之典都未有舉行,便直接入住駙馬府。
駙馬對長公主雖然極盡寵愛,可是卻鮮少有人見過這位駙馬爺的真容。
這樣一位神秘人物,說實話,上官清婉還真有些好奇,不知道今天有沒有幸能得見一下這位大名鼎鼎的駙馬爺。
“進去吧!”上官清婉正在走神,一旁邊傳來了司馬睿的聲音。
她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往裡走,迎面便有一個小廝裝扮的人疾步跑了過來,顯然司馬睿是他熟識的,他見了很少高興,眼睛都笑着眯成了一條縫,“王爺可算是來了,咱們公主可算唸叨了好半天了!”
司馬睿聞言點了點頭,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入得大門,便是一個大樹蔥鬱的院子,剛一踏進院子,便覺得有一股涼意撲面而來。
入春已經許久,到了這裡卻是讓人生出了一股寒意,上官清婉忍不出緊了緊手臂,一旁的司馬睿顯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忙攬住她的肩,讓她靠近了自己幾分,“可是覺得冷了?”
“還好!”上官清婉搖了搖頭,任由他攬着自己繼續往裡走。
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眼前豁然開朗,先前的古樹參天再也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地的碎花,此時正值當季,花開得很豔,濃重的春日的氣息彌散在了整個空間裡。
“王爺,公主在前面的荷花亭設宴,奴才便不相送了!”一直在前面領路的小廝突然停了下來,指了指前面的方向。
司馬睿聞言點了點頭,拉着上官清婉繼續向前走。
荷花亭,依水而建,四周植了慢慢的荷花,可惜現在不是開花的季節,否則坐在這裡賞花,定然是十分漂亮的。
一路沿着水上的長廊又走了好久,荷花亭終於是到了。
見到司馬睿,司馬燕顯然很高興,急急忙忙拉着他在身邊坐了下來,“你這小子,本宮若是不親自請,你定然是不願意來這駙馬府的!”
說罷也不等司馬睿說話,又看向了一旁的上官清婉,語氣裡有些感慨,“小時候總不愛說話,本宮還總笑話你長大後定然是沒人願意嫁你這木頭的,沒想到這麼快便是成親了!”
上官清婉聞言瞟了眼面前眉頭微皺的男人,忍不住一笑,他小時候若是也像現在這般動不動便愛裝酷,定然是極不可愛極不討人喜歡的!
“姑姑!”司馬睿見此有些不滿的瞪了眼司馬燕。
司馬燕見此忙一笑,“好了,本宮不說你了!”
轉而拉住了一旁上官清婉的手,“如何,在皇宮裡,住的可還習慣?”
上官清婉點了點頭,“挺好的!”
“這小子平日裡對誰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也不知怎的就突然開了竅,本宮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見你,這纔會將詠梅名帖送了過去,只可惜,詠梅大會也沒多少時間和你好好聊聊!”
說到這裡,司馬燕忍不住又是一笑,“也不知婉兒你在他身上施了什麼蠱,這小子竟是一門心
思都在你身上了,本宮聽離宸那孩子說……”
“姑姑!”司馬燕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司馬睿已經滿臉的不悅的打斷了她的話,“姑父和離宸呢?”
“下棋呢!”司馬燕見司馬睿顯然不願意自己再說下去,當下也轉了話題,只是不以爲意的擺了擺手,“他們兩父子湊到一起,除了下棋便是喝酒了!”
上官清婉聽到司馬燕的話,覺得自己腦子有點短路,兩父子?意思是夢離宸和駙馬爺是父子?那不就是說夢離宸是長公主的兒子?
上官清婉死死的打量着面前的司馬燕,好似要從她身上看出一個洞一般,夢離宸多大了,這長公主又纔多大?怎麼能有個夢離宸那麼大的兒子?
正想着,卻突然有帶着笑意的男聲傳了過來,“喲,這不是咱們睿王爺麼?”
上官清婉聞聲轉頭,眼見一臉笑意施施然走過來的男子,不是夢離宸又是誰?
她看了看緩緩走過來的男人,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司馬燕,真的覺得自己有點接受不能,這兩個人竟然是母子?
她一直以爲司馬燕不過二十多歲,而這夢離宸顯然也已二十出頭,可若是當真是這樣,那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司馬燕總不至於幾歲就生下了夢離宸吧?
“嫂子這般看着我,可是被本公子的丰神俊朗吸引了?”上官清婉正暗自出神,原本還在老遠的夢離宸卻突然來到了自己面前,俊臉上帶着壞笑,“若真是這樣,大可……”
“啪!”夢離宸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猛然便是一個轉身,順勢伸出手迎向了直擊過來的手掌。
看了眼面前突然襲擊的男人,他暗歎自己出手夠快,不然受了這男人一掌,他的小命估計得去了大半!
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夢離宸依舊笑得一臉燦爛,“突然襲擊可不是大丈夫所爲哦!”
“你再靠近點試試?”司馬睿聲音冰冷,夢離宸滿心玩笑,他卻絲毫沒有玩笑的心情。
夢離宸見此無奈的聳了聳肩,早見識過這男人的佔有慾了,有陣子不見,想不到絲毫沒有減弱反而愈發強盛了!
一旁的司馬燕見此也覺得好笑,忙站起了身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夢離宸,“你就愛胡鬧!”
“長公主大人教訓的是!”夢離宸聞言倒是沒有反駁,反而嬉皮笑臉的拱了拱手承認,又在一旁隨意尋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才和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話。
有夢離宸在,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幾人正聊得開心,便見司馬焱攜着上官清雪正往這邊走來,看到這兩個人上官清婉心裡便有些不舒服,臉上的笑容一收,也懶得再去看那邊,反而轉過頭去看着遠處的湖畔。
司馬燕見到上官清雪自然歡喜,急急忙忙走過去親自將她迎了過來,見她手上帶着傷,忙關切的問,“手怎麼了?”
上官清雪聞言搖了搖頭,正欲說話,一旁的司馬焱卻有些急促的道,“姑姑,我想讓姑父給雪兒看看手上的傷,他今日可在府上?”
司馬燕聞言先是一愣,繼而卻有些
爲難的笑了笑,“在……是在,可是……”
司馬焱見此有些着急,上前一步,又忙道,“姑姑,我知道姑父不輕易給人看病,但是雪兒的手傷得很重,宮裡的御醫根本沒有辦法,所以能不能……”
“表弟覺得可能麼?”司馬焱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夢離宸已經站起身走到了他面前,滿是不屑的看了眼一旁的上官清雪,“想要父親動手,她憑什麼?”
“你!”夢離宸不屑的態度,讓司馬焱頓時一怒,可是他話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一旁的上官清雪便急忙拉住了他。
“王爺,駙馬既是不願意便算了,雪兒沒關係的!”
“那怎麼行?”司馬焱反駁,語氣有些急促,“我說過一定要治好你的手,讓你能再次撫琴的!”
他原本早就想帶她來駙馬府一趟,可是她卻總是推三阻四不願一同來,趕巧今日正好駙馬府設宴,他是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讓姑父看看她的手的!
“王爺到底是想要治好雪兒的手還是隻是想要雪兒能夠再次撫琴?”司馬焱激動的情緒,顯然也刺激到了上官清雪。
可是話脫口而出,上官清雪馬上便後悔了。
有些問題,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爲什麼她還是忍不住要問?
問了,又能如何呢?
不過給了別人再一次踐踏自己的機會而已!
“我……”司馬焱語塞。
上官清雪見此苦澀一笑,有些話明明不該說,卻還是忍不住要說,“王爺,倘若日後清雪再不能撫琴,王爺可還會如今日一般待清雪呢?”
“不會的,我說過我會……”
“倘若無論怎樣清雪的手都無法痊癒呢?”打斷司馬焱的話,上官清雪好似也突然固執起來,有些話,還是忍不住想要聽他親口來說。
會麼?
連司馬焱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那樣珍貴的曲子,那樣難得的琴音,他一定不會讓它就這麼消失!
“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並沒有回答上官清雪的問題,司馬焱只是再次宣誓般的重複。
“是麼?”強壓下心底的澀意,上官清雪勾了勾嘴角,“那清雪便多謝王爺了!”
嫁給他之前,她以爲她想要的只是嫁給他,嫁給他之後,她才知道,她要的,並不只是嫁給他!
她擡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們的朝夕相處,不過短短几日,可是就是這短短几日,卻足以改變一切,這樣美好的男子,是她的丈夫呢?
可是他娶她,竟是因着那可笑的理由!
她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芸芸是誰,她費盡心機想要隱瞞一切,可是得到的又是什麼呢?
失去了撫琴的手,可是卻依舊得不到他的一顆心,那麼又還有什麼用呢?
這樣頂着一個人的身份呆在他的身邊有什麼意義呢?
他心裡的人,終究不會是她!
氣氛有些僵,司馬燕有些爲難看着司馬焱“你也知道你姑父的性子,便是我也說不動的,他從不輕易與人瞧病,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