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性子他了解,這個時候若是不找個人出出氣,她心裡的怒火估計很難平息。
好在仰梅園那女人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母后若是要對付她,便也隨着她了。
想到此處,司馬鋒勾脣一笑,這次可要多謝那人了,看來他要當面說聲謝謝纔好!
……
深黑的夜寂靜無聲,北辰煜站在窗前,任由冷風拂面,吹亂了額前的青絲,身形不動,好似一尊冰冷的雕塑。
“太子殿下這般看着外頭,可是在等本公子麼?”
嬉笑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北辰煜身形一頓,滿目震驚的轉過身,看着早已慵懶側臥在自己牀上的男子。
一襲黑衣在身,胸口卻隨意的敞開着,露出精壯白皙的胸膛,滿頭青絲未束,散亂的散在腦後。
面上帶着一個詭異的金色面具,只留着一張殷紅的薄脣在外,嘴角帶着邪邪的笑,顯得狂肆而不羈。
“你是何人?”北辰煜冷聲質問,這人無聲無息的入得自己的房內,他竟然毫無所知?
他到底是如何進來的,這裡的防守雖不如他的太子府,但卻也十分森嚴,即使是他也不敢自信的說能不驚動他人而堂而皇之的進來。
如今這人能出現在這裡,只能說明這人比他強了太多。
他一直自信,在武學上已難逢敵手,那麼這人,到底是誰?
“本公子是誰不重要!”金面男子聞言低笑一聲,依舊是仿若無骨的側臥在牀上,“太子殿下只要知道,本公子來這裡,是爲了幫你的,這便夠了!”
“幫我?”北辰煜不解,雙眸死死的盯住牀上的男子,“閣下這般,是想幫本殿什麼?”
金面男子見此坐起身一笑,“太子殿下這般看着本公子,本公子可是會不好意思的呢?本公子雖說要幫太子殿下,可也沒說要賣身於太子殿下,殿下雖是傾國傾城令人心動,只可惜,本公子還是比較喜歡女人呢!”
說完,卻是無比惋惜的搖了搖頭。
無視男子語氣中的揶揄,北辰煜依舊冷着一張臉,“有話便說,本殿不喜歡饒彎子!”
“真是個毫無情趣的人呢!”金面男子搖頭一笑,卻又話鋒一轉,“不過,本公子卻最是喜歡殿下這爽快的性子了!”
從敞開的胸口處掏出一張有些泛黃的藤紙,男子站起身,意味深長的一笑,“這東西,太子可識得?”
“哦?這東西,怎麼會在你手中?”北辰煜見此冷笑,不等金面男子回答,又問,“不知閣下有什麼要求?”
既然肯把這東西拿出來,他不相信他會沒有要求。
“殿下說笑了!本公子哪裡敢跟殿下提要求!”男子聞言搖搖頭,“殿下當日不顧自身安危潛入上官府,不就是爲了本公子手上這東西麼?這東西對本公子雖是無用之極,可是於殿下,怕是十分重要的吧?”
“你有什麼目的?”這東西對他確實很重要,否則,當日他也不會爲此差點丟了性命。
“本公子也沒有什麼要求,只是,這東傲,本公子看上了,還望殿下不要動
的好!”聲音依舊慵懶至極,卻不知喜怒。
“你到底是誰?”北辰煜冷眼看着面前的男子,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很不簡單!
他特意提前潛入了東傲,就是爲了去將軍府偷取上官宏手中的東傲軍事圖,卻不想被那個上官懿發現,差點斷送了一條命。
而眼前之人,竟然也有一份這樣的東西在手,那麼,他到底是誰!
“本公子不是說了麼,本公子是誰不重要,用西蜀交換東傲,殿下可是願意?”男子一笑,語氣裡卻滿是篤定。
西蜀北蒼兩國一直視同水火,雖說北蒼略勝半籌,可若是真正對立起來,北蒼贏面也不見得有多大,可是,有了這東西卻不一樣了。
“閣下就不怕本殿得到那西蜀後再來取東傲?”北辰煜反問。
“本公子勸殿下還是不要打東傲主意的好!”男子聞言自傲的一笑,道,“瞑獄閣殿下可是聽過?”
“你是瞑獄閣之人?”北辰煜滿臉震驚的看着金面男子,最後卻又不可置信的搖搖頭,“不可能,瞑獄閣早在十幾年前便在江湖上消失,你不可能是瞑獄閣之人!”
瞑獄閣地霸四國圍繞中心的中央領域,可是卻無一國膽敢侵犯。
它曾經一度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組織,集情報、暗殺爲一體,勢力更是遍佈四國,傳說,只要是瞑獄閣想要殺的人,沒有人能逃得過。
傳說,只要瞑獄閣想要獲取的消息,就沒有得不到的,就算是瞑獄閣想要在一夜之間滅了一個王朝,那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就在十六年前,瞑獄閣卻突然從江湖上銷聲匿跡,從此便再也未曾出現過。
可是單看瞑獄閣雖然銷聲匿跡多年,中央領域卻至今無人敢犯,就可見這個組織曾有多麼恐怖!
看了看面前的金面男子,北辰煜眉頭緊皺,難道瞑獄閣當真又重出江湖了?
“是與不是,殿下自行斷定便好!”男子邪魅一笑,接下來的話卻已充滿冷意,“如今西蜀國殿下尚且唾手可得,若是走錯了路,到時候想後悔,可就遲了……”
說到此處,他話鋒忽然又一轉,“還有一事本公子也要告誡殿下一句,殿下可千萬不要站錯了隊伍,像司馬鋒可那種扶不起的阿斗殿下確定要與他爲伍麼?本公子言盡於此,告辭!”
聲未消,人已不見,北辰煜看着桌上放着的軍事圖,緊緊的捏在手中,若是那人真如他所言是瞑獄閣之人,那他的計劃或許真的應該變一變了,只是,若不是呢?
良久,北辰煜鬆開手,俊挺的眉終於稍稍舒展,不管那人說的是與不是,此時斷不適宜與他爲敵。
他與司馬鋒暗中聯合一事,他自信從來未曾被任何人發現,這人又是如何得知?
況且,他既是這般放心的將這張圖交到了他手上,就證明那人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裡,能狂妄到這種地步,不將他北辰煜放在眼裡的,除了瞑獄閣,他實在是想不到還有其他人。
東傲一百二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九,原本決定在東傲停留半月的北蒼太子北辰煜卻突然進
宮面聖,向東傲國主辭行。
東傲國主十里相送,親自將北蒼太子送出了東傲境內,西蜀太子北辰煜東傲之行,至此結束。
……
“你說這北辰煜到底在想什麼?”上官清婉一面抱着暖爐取暖,一面笑問,“他大老遠從北蒼跑到東傲來,而且還帶了個第一美女,如今卻是這般便回去了,這不是太奇怪了麼?”
她還以爲那人定要攪亂這京都的一池水纔會善罷甘休呢!
“怎麼,婉兒這般可是捨不得那北蒼太子?”司馬睿一把將上官清婉拉到自己懷裡,挑起她的下巴,揚着眉輕問。
“你這人!”上官清婉氣極,想推開他的懷抱,可是奈何他抱得太緊,她根本掙脫不開,最後只得放棄,坐在他懷裡沒好氣道,“那北蒼太子與清婉不過一面之緣,清婉何故要捨不得他?”
“哦?”司馬睿聞言一笑,可上官清婉卻覺得他的笑容裡帶着些危險的氣息,“不過一面之緣?那婉兒在將軍府費心照顧了那樣久的男人是誰?嗯?”
一個“嗯”字,拖得老長。
上官清婉聞言一愣,果然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可是據她所知,那幾日,他根本不在這京都之內,何以還會知道她救了北辰煜的事情?
“你找人監視我?”如果不是派人監視她,她不知道他還能如何知曉此事!
想到此處,心裡便是滿腔怒火。
“本王用得着那般?”司馬睿無視上官清婉的怒火,笑道,“那北辰煜在將軍府消失十日之久纔再次出現,那日宮宴上,他看你又與其他人不同,婉兒眼裡,本王就是那般愚鈍之人?”
那北辰煜出將軍府的時候,可是帶着傷的,他若是這樣還猜不出事情的緣由,如今的他,怕早已沒了活命的機會,當年,想要他命的人,可是不少呢!
“那又如何?”上官清婉淡淡一笑,“當日救他,不過舉手之勞,救便救了,清婉與他,依舊不過是陌生人!”
“婉兒知道便最好!”司馬睿聞言微微勾起嘴角,邪肆而美麗,“如若不然,婉兒救他一命,本王便取他一命!”
“哼!”上官清婉聞言不以爲意的冷哼一聲,笑道,“王爺以爲北辰煜是誰,可是王爺想殺便能殺了的?若是北辰煜沒有點手段,這北蒼太子,早不是他了!”
原本不過是北蒼皇帝一夜醉酒與宮女留下來的,身份低微,可是卻爬到了太子之位,如今那北蒼皇帝也不過是個傀儡皇帝,北蒼皇權,盡在北辰煜之手。
北辰煜這個人,她可是從來不敢小覷。
“北辰煜又何如?”司馬睿不屑一笑,“他若敢動本王的女人,本王也絕不放過!”
“誰是你女人了?”一聲嬌嗔,上官清婉趁機推開司馬睿的懷抱,站起身搖頭道,“王爺要對付誰那是王爺的事,可不能拿清婉做藉口!”
“哈哈……”司馬睿聞言狂妄一笑,走近,再次將上官清婉摟進懷裡,盈滿笑意的眼看進她的眼裡,“今時今日還不承認自己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是不是該做些什麼,提醒提醒婉兒,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