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視線紛紛落在自己與司馬睿交握的手上,眼中除了探究之外,更多的,當然是幾絲不壞好意的曖昧之色。
上官清婉已經能夠預料,明日這盛京估計就會開始流傳,東傲盛行男風,此次派來兩名使者之間的關係,更是曖昧不清,引人遐想!
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會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兩人,可是卻很少有人會去說什麼,但是卻也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會不置一詞。
兩人剛剛走到涼亭內,上官清婉便聽到一帶着嘲諷的男聲傳了過來,“當真是世風日下,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東傲的人都是這樣沒有廉恥之心的麼?”
這話說的嚴重了,上官清婉原本不是喜歡找事的人,可是這話她都聽不過去,又何況是司馬睿?
再說了,她想做什麼便做什麼,還用得着經過誰的允許?他們牽他們的手又礙着誰了?
擡眼掃了面前的男人一眼,也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一雙眼卻給人一種十分陰鷙的感覺,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只一眼,便讓上官清婉心中莫名的產生了幾分厭惡!
司馬睿顯然也不喜歡這個人,更何況還有他先前的一番話在前,不過這男人卻顯然是他認得的,當下冷冷一笑,拱手招呼道,“原來是南褚的琨王殿下!”
話說完,他卻又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笑道,“早些日子聽說琨王殿下因爲與南褚於尚書之子爭奪倚紅樓花魁而大打出手,被南褚國主禁足了足足一月,今日在此見到琨王,想來是禁足令已解,倒當真是恭喜了!”
南褚琨王祁昆,十分好色,經常混跡青樓,這才幾國之間並不是什麼秘密,可是這種事情被人拿出來說,畢竟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祁昆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他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司馬睿,卻見眼前的人他並不識得,“你是誰?如何認得我?”
上官清婉在一旁偷偷打量了司馬睿一眼,心中不由覺得有些好笑,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這男人的眼睛。
一個月前,那時候他大概還在和噬心蠱做鬥爭,可是一個月前遠在南褚發生的事情,而且還是這種“八卦”小事,竟然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這男人該有多可怕?
不過想想卻又覺得情有可原,南褚倚紅樓可是煙三孃親自開設,煙三娘是他的人,那麼倚紅樓有什麼動靜傳到他耳裡也很正常。
“在下夢離宸!”說到這裡,司馬睿面上的笑倒是和氣,“琨王殿下貴人多忘事,去年琨王殿下曾大駕我東傲京都,你我二人還曾有幸見過一次!”
“夢離宸?”祁昆聞言皺眉,卻始終想不起這麼一號人物來。
而上官清婉聽到司馬睿的自我介紹,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大咳起來,夢離宸那廝要是知道司馬睿打着他的名字在外面招搖撞騙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身亡了!
眼見祁昆滿臉疑惑,司馬睿自然知道其中緣由,夢離宸雖然是駙馬之子,卻不在朝爲官
,所以即便在東傲,朝廷中人很少有見過他的,又何況是這祁昆!
祁昆雖然到過東傲幾次,東傲的不少朝臣他也確實見過,但是夢離宸這號人物卻是絕對沒有見過的!
不說司馬睿現在的容貌和夢離宸根本不一樣,即便當真是夢離宸本尊站在這裡,他也不會有任何印象!
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有印象?
可是司馬睿卻故意這麼說,還說得真真的,好似當真沒有摻半點假,他自然無非是故意想要耍一耍這祁昆。
人就是這樣的,一件事情越想不起來便越想想起來,越想想起來,卻偏偏越想不起來,可是想不起來人又難受,最後整個腦子好似便都會被這件事情佔據一般。
上官清婉自然也猜到了司馬睿的目的,看着面前祁昆看着司馬睿一臉糾結,顯然還在回憶夢離宸這號人物到底是誰的樣子,心中的氣終於稍稍解了一些。
轉頭看了眼旁邊依舊氣定神怡儼然自己剛剛說的都是肺腑之言,而你琨王就是健忘把我給忘了的司馬睿,上官清婉暗自慶幸,幸好當初自己穿越到了東傲,然後認識了這個男人,也幸好這男人永遠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總之與這一睚眥必報的男人爲敵,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公子姓夢?”上官清婉正這麼想着,耳側卻又聽得那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左遷突然帶着激動之色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眼中仿若有光,瞬間要把司馬睿的全身也照亮了一般!
猶是司馬睿也有些不解,實在不明白這人過於炙熱的眼神因何而來,於是忙拉着上官清婉退後一步,離他遠了一些,這才皺眉問,“那又如何?”
左遷這時候也好似意識到了自己可能表現得過於激動了,於是忙輕咳了一聲掩飾過去,這才又問,“不知東傲長公主駙馬與公子是何關係?”
“你認識駙馬爺?”上官清婉覺得有些好奇,對於東傲這位駙馬爺,她還真是好奇不小。
雖然也見過一兩次,可是那人給她的感覺卻總是很神秘的樣子,加之上次又挺司馬睿說駙馬好似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醫離殤,這便讓她對這人更加好奇了。
她雖然對江湖上的事情沒有什麼瞭解,可是聽這名字也知道醫術定然差不到哪裡去!
可是這駙馬既是江湖中人,又如何會娶長公主,他從不干涉朝廷之事,皇家又怎會願意將珍貴的公主嫁予他?
總之上官清婉對駙馬爺各種感興趣,此時看到有人可能認識這位駙馬爺,她便想着是不是能打聽到一些有關駙馬的小道消息,於是便顯得格外的高興。
可是他的高興落在司馬睿眼中卻變成了另一種解釋,他心中惱怒,一把將滿眼激動的上官清婉拉倒了自己身後,他怒,“你靠他這麼近做什麼?”
對於司馬睿的“無理取鬧”,上官清婉決定無視,在她心中,探聽駙馬的八卦似乎纔是最重要的。
“幾年前,
曾有幸被東傲駙馬爺施手救過一次,也多虧了他,在下才能僥倖活到今日吶!”
說到此處,左遷也不知想起了什麼,臉上的表情有些悵然,不過很快他卻又是一笑,“可惜一直沒有機會當面答謝,故而剛剛聽到這位公子自稱姓夢,我纔會聯想到駙馬爺!”
上官清婉點了點頭,“他的確……的確是駙馬爺的公子!”
雖然司馬睿不是,但夢離宸確實是駙馬的兒子沒錯,所以她這麼說,也不算說謊吧?
況且這左遷聽到夢離宸幾個字都興奮成了這樣,她也實在不想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果然!”聽到上官清婉的話,左遷自然十分高興,也不管司馬睿一直對自己十分不友善的態度,反而又朝他走近了一些,彎腰行了一個大禮之後,方道,“還請公子替在下向駙馬轉達一聲,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司馬睿並沒有答話,不過態度倒也沒有像開始一般滿是敵意,只是依舊防着上官清婉,就是不准她和左遷有過多的接觸。
小事情也算是就此翻篇,而那祁昆,好似也當真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滿腦子都在回憶着夢離宸這號人物,也就因此沒有再多說什麼。
於是氣氛也還算好,除了上官清婉和司馬睿所代表的東傲,其他的國家也都是各自派來了兩名使臣。
西蜀除了左遷之外,另一人和他年紀相仿,濃眉大眼的,性格也很是爽氣,倒像是個不拘小節的東北大漢,那人話很多,打開話匣子便收都收不住,一來二去,大多數人只能聽他一個人說話!
而南褚除了祁昆,還有一位年齡稍長一些的男子,只是那人卻不是個多話的人,大家聊着天,他大多數時候也只是在一旁笑笑,或者點點頭附和。
上官清婉是不喜歡這樣的場面的,司馬睿就更不用說了,所以坐了沒多久兩人便找了藉口離開了,不過對於此次赴北蒼賀壽的各國使臣都有了個大致的瞭解,也算是有些收穫!
入的外交公館的第二日,便是北蒼國主壽辰之日。
當日下午,北蒼國主便親自指派了貼身伺候的趙公公來到外交公館迎接各位使臣入宮。
來北蒼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機會進入北蒼皇宮,上官清婉自然也有些好奇,只是到了之後,卻又難免覺得有些無趣。
雖說四國之中,北蒼獨大,可是這皇宮的建造卻與東傲皇宮一般無二,上官清婉早就見習慣了這些,原還以爲會有些不同之處,不過現在看來,也就這樣!
於是也沒了觀賞的興趣!
晚宴不會這麼早便開始,因此下,各種使者都被趙公公帶到了北蒼皇宮專門接待來使的宣揚殿暫時安置下來。
上官清婉最近犯困的厲害,加之天氣越來越熱,晚上經常睡不安穩,這會兒因爲閒着無事,瞌睡也便找上了門。
司馬睿看着她精神不是很好,因此便強硬的將人抱到了牀上,逼迫她一定要好好睡一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