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寧轉身進了曲柔呆着的房間,楚月看着自己的兒子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身子搖搖晃晃只覺得渾身癱軟。扶住牆才勉強的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兒子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曾經那個會心疼母親的兒子,現在已經不復存在了嗎?
以前小的時候,他明明最擔心自己了,現在是不是已經不是這樣了。
自己兒子心裡的想法,她已經完全無法掌握和知道了。。
都是因爲顧薰染,她回來做什麼,如果她不回來,一切都不改變。難道因爲一個她,慕家又要天翻地覆了嗎?
雖然她極其不願意去相信,但是修寧,自己的兒子,的確袒護了顧家那個丫頭。
他要和自己說的事情是什麼,又避免不了和那丫頭有關係吧?楚月咬牙,不管慕修寧和她說的是不是關於顧薰染的事情,都叫她心尖發顫。楚月有了想要逃走的念頭。
不想聽,不管他要說的是什麼事情,她都完全不想聽。
死死的攥緊手,楚月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着自己的高姿態離開。
夜染在房間裡喝了幾杯水,活動了下手腳,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擺脫了麻痹的感覺之後,才鬆了口氣。
手腳不聽使喚的感覺真難受。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煌月坐下來嚴肅的看着夜染,他必須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想辦法應對。
夜染活動着手腕道:“爲了不讓我搶走慕修寧,所以她陷害了我,就這麼簡單。”
煌月抿着脣蹙眉:“說的輕巧,事情的原因倒是簡單,但她又是說你推她下水,又是說你給她吃過敏源的,看起來不是輕巧的能夠解決的問題。”
“別擔心,事情不是暫時壓下了麼,等下就看慕修寧怎麼處理了。”夜染道。
“他會怎麼處理,你知道嗎?”煌月追問。
夜染抿了下紅脣搖頭:“不知道。”
她的確真的不知道。
這件事可大可小,全在慕修寧身上。她其實也摸不透慕修寧現在是怎麼想的,對這件事,對自己,是打算怎樣。
不過他看起來是想等曲柔醒來問個清楚。
他給了自己短暫的信任,沒有隨便評斷她,這一點已經難能可貴了,對於慕修寧她沒有很高的期待。所以大概曲柔醒來時候把黑白顛倒下,慕修寧也還是會相信,結局還是他來找自己算賬。
算賬就算賬吧。
會用什麼表情呢,大概是憤怒的咬牙切齒的,寒着一張臉,就那麼衝過來,說不準會一把將自己按在牆上來表示憤怒。
他是不打女人的,但是這一次不好說。
“煌月啊,要是我的臉腫了去拍戲,cg能幫我完美修復麼?”夜染冷不丁的說了這麼一句。
煌月眉頭都皺起來了:“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個?這件事,如果鬧大了,你的事業就毀了。”
夜染搖頭:“放心吧,我不會讓我的事業毀了的,這是我和大叔的約定,而且女明星這個工作很賺錢,我可不想丟。”
夜染對這些刁難不在乎,但是既然她們不要臉了,那她也就不要臉了,慕家又不是這三個人說了算,最終話語權在慕臨那裡。
到時候她就跑到慕臨那裡面前跪着哭,表演她最拿手了。啊,但是她沒有理由被這麼平白無故的欺負吧,曲柔這麼對她,她真是不能顧及曾經朋友之間的顏面了。
“煌月,你去幫我拿一點兒東西吧,我有用。”夜染開口道。
對付不要臉的人,果然只能更加不要臉了。
必須要那朵黑蓮花知道一下,招惹她沒有好下場。
曲柔,你不是最愛慕修寧了嗎?那就讓他來知道一下,關於你的秘密吧,曲柔。
煌月狐疑的看她,點點頭站起來道:“你要什麼,告訴我,我給你寫一下。”
夜染這邊忙着叫煌月給她寫東西,船的那邊賓客們已經陸續的下船了,這裡只剩下船員和船長在,船已經停靠到了港灣。
慕修寧坐在曲柔的房間裡沉默的看着曲柔,等着她醒來,房間裡只開着一盞牀頭燈。
不知道過了多久,曲柔皺着眉頭,開始喃呢着呼喚着慕修寧的名字:“修寧、修寧,修寧救我,救我,嗚嗚嗚……”
“乖,我在這裡。”慕修寧走過去,伸出手撫摸着她的面容。似乎從噩夢中緩緩的有了意識,小口小口的喘息着睜開了眼睛。
一雙瑩潤着一汪秋水的眸子,似乎還含着淚,眨了下眸子,曲柔看着慕修寧喃呢:“我……還活着嗎?”
“當然或者,你怎麼會死。”慕修寧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道。
曲柔這才眨了眨眼睛,擡起手顫抖的握住了慕修寧的手:“修寧,修寧,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醒來就好。”慕修寧漆黑如墨的眸子看着她,揚着薄脣溫柔的笑着問她:“告訴我,你和顧薰染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曲柔聽到‘顧薰染’這三個字似乎都覺得害怕,委屈的扁嘴柔軟的櫻脣,顫抖道:“我、我找她說,說感謝她成全我們,說想和她繼續做朋友。可是她說,她從來沒有原諒過我,永遠都恨我,說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做朋友了。修寧,她說她並不是真心實意的成全我們,她存着別的心思。說着她就要走,我好害怕,我就、我就拉住她不叫她走,問她到底存了什麼心思,她就給我夾了個點心,說只要我吃了,就告訴我她什麼意思,我、我傻傻的就吃了,然後、然後她就說我蠢,說她的心思怎麼可能告訴我,咳咳,之後船身搖晃,我就被她推下水了。修寧,我不懂,我不懂薰染她怎麼會這樣,我、我真的希望能和她好好相處,比較我們曾經那麼好。”
慕修寧漆黑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她,輕聲道:“小柔,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份單純。”
曲柔的眼裡頓時噬滿了淚水:“可是、可是我、我什麼都做不好,還差點把自己的命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