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站在那裡猶豫了。
她知道如果再加一把火,搞不好夜染這‘謀殺’的名號就坐實了,只要說出夜染就是顧薰染,以前和曲柔是好朋友。
這事情八九不離十最後要鬧上一陣兒,到時候她身敗名裂,說不定就永遠離開a市銷聲匿跡了。
但是,這樣做的賭注很可能是和兒子的親情,而且讓慕臨知道了,也等同於毀掉了和慕臨之間的夫妻之情。
慕臨對夜染的信任,她不是第一天知道。
楚月退縮了,她不能爲了擊垮一個顧薰染,失去她現在所擁有的這一切。
她是退縮了,可是對自己兒子的對夜染的態度,變得更加擔憂了。
曲柔現在這個樣子,而自己的兒子,卻好似在維護夜染一般。
慕修寧警告過楚月之後,低下頭看着曲柔,聲音穿透而來是對煌月說的:“煌月先生,請帶夜染小姐離開吧。”
夜染的視線落在慕修寧身上。
他沒有再看她,低着頭看曲柔。從始至終他並沒有和她說一句話,可是卻阻擋了所有襲向她的一切。
慕修寧,你要什麼?等事態平息之後單獨來教訓我嗎?還是在維護我?
你不可能維護我的吧,現在,在你面前出現危險的曲柔你最愛的人,而且你的視線也一直看着她,所以你一定不是維護我吧。
所以你馬上就會來找我算賬吧,我不會誤會的。
斂下了自己的視線,夜染轉身和煌月一起走了。
我等着你。
來吧,當你來的時候,我保證讓不會狡辯任何。
事件以一種難以言說的姿態暫時落下了帷幕,曲柔在甲板上搶救了一番就已經被挪到了船內的休息室。
夜染和煌月則坐在另外一個房間裡,房間號就是本來給夜染安排的休息室。
“曲柔的情況怎麼樣?”室內,慕修寧問醫生。
醫生查看了一下道:“幸虧曲柔小姐救助的及時,如果再晚上十幾分鐘的話,過敏症狀就會……”
“我只問你她現在是不是安全了。”慕修寧目光一寒,打斷了醫生的話。
醫生心臟一顫,尷尬的低下頭道:“啊,那個已經安、安全了,過一會兒就會醒來。”
“既然這樣你跟着我出來,只要說她已經沒事了就好,多一句嘴,你以後就不用說話了,反正手術的時候用不上嘴。”慕修寧說着轉身走了出去,今晚杜寒沒有來,但是副市長還是貼心的找人給慕修寧送了西裝來,慕修寧換上一身西裝之後走出去。
副市長女兒的婚禮被這麼一攪合,但也不能不繼續,事不關己的賓客們談論着,議論着之後早早的結束了這一切。
副市長和楚月在走廊上,正在說着什麼,慕修寧不聽也大抵知道是爲這場騷亂表示歉意之類的客套話。
副市長大抵也是說這場騷亂不是曲柔引起來的沒關係什麼之類的。
慕修寧走過去,兩個人見他和醫生走來,急忙迎了上來。
“小柔怎麼樣?”
“曲柔小姐沒事吧。”
慕修寧看了一眼醫生,醫生嚇了一跳急忙道:“曲柔小姐現在很安全,沒有任何大礙。”
楚月露出焦慮的表情道:“小柔身子弱,醫生你確定沒事了嗎?之後不會再發燒什麼的吧。”
“不會不會,她現在很安全身體也很健康。”醫生忙道。
他可不敢再多說話了,否則搞不好真的會被慕修寧切了舌頭。
楚月聽了醫生的話其實有些不甘心。她倒是希望現在曲柔發燒,或者引起其他的症狀,越糟糕越好,反而能更加讓修寧上心她,從而對付顧薰染。
慕修寧看了一眼楚月,對副市長道:“副市長,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請幫我向令千金和女婿道聲歉,他們二位蜜月之後務必請二位到慕氏的如月山莊放鬆,作爲我對他們二位的補償。”
“慕總裁真是客氣了,這事情說到底和慕家沒什麼關係,倒是曲柔小姐是受害者,慕總裁不必如此。”副市長道。
慕修寧淡淡的開口:“當然是有關係的。副市長就不要推脫了。還有,等下賓客離開之後,我還要暫時在船上等曲柔醒過來,還有事情要處理,今天的事情也希望您幫我們解釋下今天今天的事情是個誤會,夜染是我慕氏的代言人,怎麼可能對曲柔做出那種事情,一切都是無心之過,希望不要外傳。這是我慕家的事情,我不希望別人插嘴說什麼。”
楚月在一旁張口想說什麼,被慕修寧看了一眼,沉默了。
心裡,惱恨至極。
副市長聽聞,也樂得打個圓場,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的話以後真要出什麼幺蛾子,搞不好他女兒女婿也要被牽扯進去。
副市長也不想貪事,忙道:“那我這就去說。”副市長說着轉身離開了,醫生見狀也找了個藉口走了。
走廊裡剩下了慕修寧和楚月。
楚月看着他道:“修寧,這件事,你這麼做實在對不起小柔。她差點被顧薰染害死,你卻對外面的人說她是無心之過,她那樣,就算是被告上法庭也不爲過。你爲什麼要維護她,這樣息事寧人?”
“我是爲了母親好,你今天在船上對顧薰染咄咄逼人的樣子,想被父親知道嗎?”慕修寧面無表情的說道:“今天的母親沒有一點點平日裡溫柔的樣子,這幅樣子被我看到也就罷了,也想讓父親知道嗎?”
楚月被噎了一下,手微微顫抖的攥在了一起,狡辯道:“就、就算再溫柔的人,也會有生氣的時候,修寧,是她太過分了!這一次毒害的是曲柔,下一次就要害我了,到那時候你是不是還會維護她?修寧,我已經搞不懂你了。你曾經不是告訴過我,你最討厭她了,現在你爲什麼要維護她。”
“你曾經也告訴過我,你只是受不了她呆在慕家。現在呢?她沒有呆在慕家吧,你又做了什麼?”慕修寧看着她,聲音裡的溫度漸漸的低了下去。
楚月臉色一白,顫抖道:“那是因爲小柔受欺負,所以我才……”
“那麼母親,就事實到底怎樣等她醒來之後自己敘述了之後,我們再談。”慕修寧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道:“我也正好,有事情需要讓母親,清清楚楚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