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說着真的掏出手機來要拍照，慕修寧挑眉道：“你等夜染過來站在我身邊的時候你給我拍一張，你看看他們看到那照片，會不會恨不得打斷自己的腿來替我。”
“嘖，這麼狼狽了還囂張，就仗着有美女照顧你。”方錦眯了下眼睛，沒有照相，垂手把手機順手放在了他的病牀上。
慕修寧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我這腿也是爲美女廢的，讓美女照顧我有什麼不應該。況且那也是我的美女。”
方錦對慕修寧的流氓理論十分的無話可說，雖然有些過分直白，不過也差不多。誰會不羨慕呢，不羨慕他有絕世美女的照顧。
俯身，方錦雖然嘴巴上說的沒什麼邊際，甚至於有些幸災樂禍，但是作爲朋友還是低下頭來幫他看了看腿。
“看起來問題不大，你恢復力也是神速，應該很快就好了。”方錦笑着說。
慕修寧揚眉問：“你還有事沒事，沒事的話快回家去吧，都幾點了。”
時間是真的不早了，方錦點點頭，看着他道：“我馬上就回去了，就是順路過來看你下。說起來我過幾天就回美國了，到時候可能又要忙一陣子纔回來，有陣子不能見面了。”
慕修寧歪頭看他：“是麼，快走吧，看着你就煩。”
“喂，你作爲朋友可真差勁。”
“你什麼時候走的話，過來找我拿下東西，好歹也是朋友一場，餞別的禮物還是有的。”慕修寧嘴巴上說的兇，心裡卻還是真的把方錦當朋友的。
他的朋友真的不多，方錦是最交心的一個，其他的大多是狐朋狗友。
“就等你這一句了。”方錦雙手插在口袋裡調侃了一句，看了一眼休息室那邊，俯身道：“你們進展的，還好嗎？”
慕修寧抿着薄脣，不和方錦鬥嘴了，低聲有些悵然道：“很好，因爲很好，所以已經變得貪婪了起來。”
人就是這樣，得到的越多越貪婪吧，在她的事情上，他自己的貪念總是永無止境的。
方錦深望了他一眼道：“你貪婪一些也沒關係，你爲她做了那麼多，就算貪婪點也沒關係。”
別人不知道，他卻最懂得，這個人就算貪婪又有什麼關係，他是可以去貪婪。
“你總算說句人話。”慕修寧調侃了一句道：“好了，回去吧，時間真的不早了，你媽又該擔心你了。”
方錦點頭去敲了下休息室的門，和夜染打了招呼之後就出去了。關上門方錦看了一眼身後，向拐角那個地方走。
夜染走到慕修寧那裡，剛要問方錦和他都聊了些什麼，一眼就看到了方錦的手機。
“你朋友似乎把手機落下了，我去給他送去。”夜染急忙抓了手機道，慕修寧皺着眉頭道：“那種沒記性的傢伙不要管他了啊！”
夜染沒搭理慕修寧衝出去之後尋找方錦，方錦從拐角裡現身衝她招手，夜染急忙跑過去把手機遞給他道：“你手機落下了，你是回來找手機的嗎？”
方錦微微一笑道：“不借着這個方法讓你出來，修寧一定機會懷疑我。”
夜染一怔，已經懂了道：“你故意把手機放下引我出來是嗎？是有什麼單獨的事情要和我聊嗎？”
方錦道：“顧薰染，我知道你是顧薰染。”
夜染身子僵了下，望着他：“你怎麼知道的，慕修寧告訴你的嗎？”
“我是醫生，看人不看連的樣子，看骨形，不用他說什麼，我也知道你是顧薰染，你放心，我是修寧的朋友，我不會說出去這事情的。”
“我知道你不會說。”夜染道：“你是慕修寧最好的朋友，我也知道。”
畢竟曾經，也見過面說過話，還一起吃過飯，那時候她也尊稱他一聲：方錦學長的。
方錦看着她道：“我單獨和你說話，沒有什麼別的意思，我其實就是想知道，你現在和修寧在一起，是否還在意以前發生的事情。”
夜染的手攥了起來，面對曾經的故人的問話，她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不在意嗎？那些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她怎麼會不在意？
在意嗎？好像一直以來因爲更在意的事情，而忽略了那些事情。
“那我換個問法。”方錦見她遲遲不回答，又道：“如果現在修寧向你求婚，你會答應他嗎？”
“不會，我不會，絕對不會。”夜染聽到這話，沒有猶豫，就像是怕自己會猶豫一樣，斬釘截鐵的說道，說完了之後，夜染呼吸停滯了下，聲音又有些乾澀道：“這事情是虛構不是嗎，他也不會真的向我求婚。你也知道他是費了多久的力氣，想要和我解除婚約。”
方錦抿着脣道：“是，我在他身邊，當然看到了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接觸和你的婚約。”
他用了所有的決心、勇氣、愛，解除的這份婚約。
顧薰染，你眼裡所見到的那個戴着假面的慕修寧，和我面前假面後的那個慕修寧完全不一樣。
“你知道，人是一種很厲害的生物嗎？身體裡有無限的潛能，爲了達到某些目的，做很多很多事情，有時候你看到的，見到的，一直在身邊的，每天發生的事情，都是假的。那些你看不到的、觸不到的、隱藏起來的纔是真的。”
夜染有些茫然，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方錦神秘的笑了下道：“我只是隨口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修寧這個人，一旦喜歡了你就會深情到底，所以現在他爲了你什麼都肯做吧。你就稍微多對他溫柔一些吧，少一些口是心非，多一些坦率，這對你們兩個來說都很重要。然後——”方錦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認真道：“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只是說如果，所以你不用拒絕我。如果真的有一天，慕修寧向你求婚了，就打給我吧，到時候我來幫你做選擇。”
方錦說完的轉身走了，夜染看着手裡他的名片，追了幾步道：“我沒什麼可做選擇的，我一定會拒絕的，你——”
“別那麼絕對，就稍微做一下選擇吧。”方錦停不下來，回身道：“催眠是件很厲害的事情，到時候我讓可以讓你回一次過去，再重新經歷下那時候的事情，到時候你會懂得很多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