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一上午戲之後,夜染和煌月吃過飯,接下來的戲要在教室裡拍,所以兩個人趁着休息時間,在無人的教室裡對戲。
因爲是午休的時間,四周一直很安靜,門外忽然走過老師,說這話走過來。夜染和煌月同時噤聲,等他們走過去。
“聽說張老師辭職了。”
“唉?辭職了?他不是化學教的挺好的,爲什麼忽然辭職了。”
“前幾天不知道怎麼了忽然住院了,說是身體不堪重負,沒辦法再承受教室這麼累的工作了。”
“是麼,真可憐,我聽說他離婚了,老婆跟人家跑了不說,女兒也不是親生,到現在也還沒有找到新對象。”
兩個老師說着說着話題就叉開了,然後聲音越走越遠。
夜染和煌月在教室裡,面對面吹着風,煌月看着她露出了有些難以捉摸的表情,撐着下巴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夜染笑了下道:“我明白,我沒有把他犯下的罪過攬在自己身上的想法。只是偶爾有時候……”夜染嘆口氣道:“我會想,如果沒有碰到我,也許那種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煌月棕眸閃爍了下,歪頭:“或許吧。但這種事情,就像是結婚的丈夫如果沒有遇見小三就不會出軌一樣的定論,很奇怪吧。人是靠心去控制某些東西的。人之所以和動物不同,就是因爲人有控制自身的力量,他若不去控制和野獸有什麼分別,既然是野獸,就沒有讓人同情的必要。”
夜染笑看着他:“你還蠻懂哲理的。”
風吹的夜染髮絲遮住了臉,她擡起手要去拂開,煌月忽然戰了起來,隔着桌子俯身爲她把髮絲拂開。
俯瞰下來的眸子閃着金光,夜染微仰着頭看他,煌月的心臟跳的很快,陽光把她籠罩在一片光環裡,今天的她被勾勒的格外美麗。
一旦有了喜歡的意識,這種念頭就會不斷在他腦海裡翻滾,視線裡的她就會變得更加有誘惑力了。
真是誘惑到叫人無法抗拒,俯身下去,煌月無法剋制的湊近她的脣。一隻手抓窗邊飛揚的窗簾,遮擋住窗外可能存在的視線。
夜染漆黑的水眸撲閃了下,兩根修長的手指抵在他的脣邊。
“混小子,得寸進尺了是吧。”夜染平靜的盯着他。
她的手指有些冰,修長又柔軟,煌月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夜染一驚,急忙拿開手蹙眉:“喂!過分了啊!”
煌月撐着桌子,就這樣近距離俯瞰着她,笑眯眯道:“阿姨,我那天晚上說的話不是開玩笑的,我真的覺得我們是命中註定的一隊兒,彼此有着特殊的體質,但彼此又不受對方影響,這麼的我們一定是受到了命運的安排才相遇的,所以我們該在一起。”
夜染蹙着眉頭把身體轉到一側,聲音驟然有些冷:“什麼命運,我討厭命運這種東西,都是騙人的。”
什麼命運啊……
什麼命中註定要相遇的人……
什麼一定會相愛,相守一生的人……
全部都是騙人的。
夜染的呼吸有些不順暢,站起來道:“我先出去了,化妝之後等下要準備開拍了。”
煌月看着她的背影,抿着薄脣。
爲什麼不相信呢,命運這種東西。我們明明任誰看都是命運的相遇吧。
一樣的因爲自身的體質,本來得天獨厚的生活,卻又受盡苦難。
“真是倔強的女人,不過我可是不會放棄的。別看我這樣,我意外的很執着。”煌月揚了下脣角,邪氣一笑。
誰也沒說過戀愛這種事情,一下子就能成功的啊,他可是最好了受盡磨難的準備了。
不行的話就先攻陷身體。
嗯,就這麼愉悅的決定了。
夜染正走回片場,朱巧巧就抱着一大束的花走了過來。
99朵奶白色的香檳玫瑰包的十分漂亮,朱巧巧看到她道:“夜姐,有人送你花。”
“誰送的?”
朱巧巧道:“大概是粉絲吧,匿名送的,也沒留下什麼卡片什麼的,好漂亮的香檳玫瑰,好香。”
夜染的心臟跳了一下,看着那一大束的香檳玫瑰。
匿名的香檳玫瑰嗎……
是誰……送的。
“夜姐,這花放車上吧。回家插到花瓶裡,真好看。”朱巧巧道。
手微微攥了下,夜染吸了口氣,有種本能的想叫她扔掉,可是張了幾次口,最後卻道:“嗯,把花放在車裡吧。”
有種非常奇怪感覺。
即使是匿名,即使什麼訊息也沒有留下,看到這束花就好像知道是誰送來的一般。
一定是一種錯覺吧。
怎麼可能有那麼巧的直覺。
轉身,夜染深吸一口氣走回片場,繼續忙碌。
一直到七點多,今天的拍攝才結束,在車上,朱巧巧他們嘻嘻哈哈的說着今天的熱門頭條,苦瓜汁事件。
夜染靠着窗聽着,手機嗡嗡的響起,夜染拿出來看到來電顯示,急忙叫停了所有人的喧鬧,接了電話。
“喂,大叔。”
“嗯,是我。”歐陽明宇的聲音響起道:“恭喜你,首播成績不錯。”
夜染揚起了一抹淺笑道:“謝謝你大叔。”
“想要什麼獎勵嗎?”
“唔,還沒想好,可以暫時保留嗎?”
“可以。”歐陽明宇乾脆的說了一句,之後道:“我打電話來,不完全是爲了這件事。關於電視劇會紅這件事,我早就有自信,也相信你的表現。所以要說的是其他事情。”
夜染心中一跳,手抓着身下的椅子上的皮,吸了一口氣:“大叔要說的是什麼事?”
歐陽明宇沉默了一會兒道:“告訴我你沒事了,讓我安心。”
夜染的心忽然絞痛在了一起,車上不止她自己,所以有些情緒她努力的壓制着。
對不起大叔,對不起讓你爲我這麼擔心。我沒事了,所以請你別再爲我擔心。
“大叔,我沒事了。”
歐陽明宇聲音沒什麼起伏道:“嗯,這就好,雖然沒能保護你,沒能寬慰你,沒能幫上任何忙,但你沒事了,這樣就好,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