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意提前到了公司,她如今工作很雜。
重要的事輪不到她,不過端茶倒水打印文件這些瑣碎雜事倒是不少。
可能新人難免會有這一遭。
帶她的是位三十出頭的男人,雖然有點嚴苛,還曾因爲她將東西打印錯誤,罵過她,卻也不算壞人,很愛喝茶,所以蘇羨意上班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幫師傅把茶泡上。
“小蘇啊——”有人進入茶水間。
“玲姐。”蘇羨意衝她笑了笑,“您需要泡什麼?我幫你。”
“不用,我自己來。”
女人拿起撕開個獨立包裝的茶杯,偏頭打量着她,“小蘇,今早是誰送你來的啊?”
“嗯?”蘇羨意愣了下。
女人狀似無所謂的一笑,“就是剛好看到你從一輛車裡下來,那車子可不便宜。”
“是嗎?我對車子不太瞭解。”
蘇羨意泡好茶,便打了招呼先出去。
“怎麼樣?沒問出一點東西吧。”此時另一個女人進入茶水間,“我就說嘛,這小丫頭啊,總衝你笑眯眯的,人畜無害,其實是深藏不露。”
“上次我就看到她從一輛保時捷裡出來,前幾天又換成了凱迪拉克,今天又變成了另外一輛車,天天接送,還偷偷摸摸的。”
“有時問幾句,她總是含糊得糊弄過去,這小姑娘可不簡單。”
玲姐笑了笑,“小姑娘而已。”
“架不住人家長得好看啊,你瞧着吧,今年我們部門的晚會節目裡,肯定有她。”
“年輕漂亮,在職場上就是把利器。”
而蘇羨意正在完成師傅佈置的工作任務時,部門組長把她叫到了辦公室。
說得正是中秋晚會的事。
“我沒什麼節目能表演。”蘇羨意哪兒能不知這節目名額多少人盯着,她只是不想蹚這個渾水。
“你回去好好想想,如果能在上面露了臉,對你以後轉正也有好處。”
蘇羨意知道對方是好意,只說回去考慮,並未徹底回絕。
到了工作崗位,大家似乎都猜出了些什麼,並沒人去打聽。
只是部分人看她的眼神卻透着些許不尋常。
蘇羨意爲了出節目,頭疼不已,反觀此時的陸時淵,正在爲接下來的手術做準備。
“你今天心情不錯啊。”肖冬憶抵了抵他的胳膊,“說說,有什麼好事啊?”
“沒什麼。”
肖冬憶抿了抿嘴,穿好手術衣,“對了,何家的事,你聽說了沒?”
“什麼事?”
陸時淵不似某人八卦,沒那麼多渠道知道消息。
“謝叔叔好像要和何家進行切割,聽圈內某些人說,原本有些幾年前就規劃好的合作都停擺了。”
“我估計何家現在都要瘋了。”
肖冬憶咋舌:“不過也有人說謝叔是娶了新人就立刻與何家劃清界限,說他沒良心,不過知情的都知道,這是何家自己作的,都是幸災樂禍等着看好戲的。”
“上次何老太去謝家,具體情況究竟是怎麼樣的啊?”
事情發生在大院裡,不過最近驚動了警察,終是在圈內傳開了。
而流傳出來的版本非常多,沒吃上第一口瓜,肖冬憶自然好奇。
他緊盯着陸時淵。
他卻只淡聲說了句:
“因爲吃瓜釀成的慘禍,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
“你若真這麼閒,不如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
肖冬憶提起這事兒就抓狂,大抵是中秋快到了,又到了闔家團圓的日子,母親又開始催婚。
前幾天差點直接搬進他的單身公寓。
以至於現在提起這事兒,他就頭疼不已。
怎麼有人就桃花不斷,他這塊鹽鹼地怎麼就沒人想開墾一下呢?
就連謝馭都有對象,甜甜的戀愛什麼時候才能輪上他啊。
提起謝哥兒,肖冬憶又問了下陸時淵,兩人如今關係如何……
“我們挺好的。”陸時淵直言。
肖冬憶皺眉:
他還以爲這兩人最起碼得幹上一架,這就完了?
真是沒勁。
**
而此時的謝馭,倒是恨不能和陸時淵打上一架。
上午陸識微還要去見一下客戶,只是當她照鏡子時,卻發現脖子處有個咬痕,昨晚的事發生在半夜,反正她整個人都是暈的,早上起牀,都覺得像在做夢。
她這個樣子,也沒法見客戶,打電話給趙姐,問她有沒有絲巾。
趙姐送絲巾過來,看到自家老闆脖子上的痕跡,忽然就笑了。
這兩個人……
昨晚應該是發生點什麼了吧。
趙姐看着陸識微,突然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
衝着她,露出了老母親般的微笑。
“小馭,我出去一下,你自己出去轉轉,或者在房間等我,中午我回來帶你去吃飯。”陸識微看向謝馭。
一身氣質的西裝長褲,搭配高跟鞋,長髮盤起,戴上腕錶,完全就是精英幹練的女強人。
逢工作,陸識微做事雷厲風行,就是妥妥的女總裁。
陸識微與他說話方式養成了習慣,用的是【帶他去吃飯。】
趙姐:“?”
謝馭點頭:“我等你電話。”
陸識微說完,拎着包就示意趙姐跟自己離開。
瀟灑又隨性。
兩人之間,沒有半點溫存。
趙姐跟着她踏入電梯,皺眉看着她。
“你盯着我看什麼?”
“你剛纔說話的語氣和表情,就……”
“就什麼?”
“像個穿起褲子就走的渣男。”
“……”
“我怎麼覺得謝哥兒像是被你養起來的小嬌夫?這麼聽話?”
陸識微低咳一聲:
他不聽話的時候,你也沒見過啊!
“對了,謝哥兒昨晚表現如何?”
“什麼?”
“厲害嗎?”
“……”
陸識微無語,以前趙姐不是這樣的,怎麼結完婚,各種葷素不忌。
不過她離開後,謝馭就拿起手機,準備找陸時淵算賬了,發信息沒回,打電話過去,同樣無人接聽,想着他可能在忙……
謝馭揉了揉眉心,他覺得所謂的合作,有點虧。
陸時淵是不是給他挖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