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肖冬憶在遊戲裡被虐,收起手機,又被蘇呈拉着談心。
“叔叔,你說我都離家出走快兩天了,我爸爲什麼不找我,他是不是真的不愛我?”
“爲什麼大人愛騙小孩?從小騙我壓歲錢,長大不給我買大奔。”
“不打電話,不發信息,他是想讓我在外面自生自滅?”
……
“您說我如此優秀,他爲什麼總對我要求那麼嚴格,我是不是富二代中的一股清流?他爲什麼還不找我。”
肖冬憶瘋了!
你丫剛纔一副老父親口吻般的訓我,現在搞什麼東西?
突然就變成無辜小可憐。
就好似那種表面看着無拘無束,叛逆不羈的少年,也有敏感脆弱的一面。
畢竟是個孩子,肖冬憶就開始勸慰開解,無非是告訴他,父母很愛他,讓他別胡思亂想。
肖冬憶這一夜被折騰得夠嗆,陪聊陪玩還得陪談心,他好歹也算青年醫師中的骨幹吧,怎麼就淪爲三.陪了。
**
翌日
蘇羨意一大早就接到了蘇永誠的電話,無非是詢問蘇呈有沒有給他添麻煩。
“小呈挺乖的,您就放心吧。”
“馬上就要高考了,他的准考證還有許多書都在學校,那邊作爲考場要清空教室,老師特意打電話來,你讓他抽空回去一趟。”
蘇羨意一一記下。
“你不要慣着他,這小子最喜歡蹬鼻子上臉,上次差點沒把我氣死。”
“他說,你們在討論我和魏嶼安的事?”蘇羨意詢問。
蘇永誠咳嗽兩聲,“你跟他接觸了幾天,那小子是好好討論的人嗎?完全是人身攻擊,難怪當年被學校辯論隊給開除了。”
“辯論隊?”
“老師說他上臺不是辯論,是跟人吵架的,還把反方小姑娘給氣哭了。”
蘇羨意強忍着笑意。
要掛電話之前,蘇永誠似乎是猶豫了很久纔開口:
“意意,想撮合你和魏嶼安,我的確有私心,那晚和小呈吵過之後,我也仔細想過了……這種事決定權肯定在你手裡,我只是提供一個參考方向,不強求。”
蘇羨意點頭,“我明白。”
……
她要做飯,去醫院,還得幫陸時淵配眼鏡,掛了電話就匆匆起身,隨手將頭髮攏起,熬粥做小菜。
陸時淵起牀,剛推開門,就聞到了米粥的香味。
“你起來了?”蘇羨意衝他笑了笑,“早飯馬上就好。”
“嗯。”
她穿着棉麻質地的暖粉色連衣裙,繫着圍裙,盤着頭髮,半開放式的廚房讓整個屋子都充斥着一股米香。
陸小膽在她邊上轉悠着,喵嗚叫着,伺機討要食物,那種溫馨感覺很微妙。
如果以後和她一起生活,那感覺……
應該很好。
陸時淵卷着袖子走過去,“有什麼需要幫忙?”
“不用,你眼睛不好,還是去沙發上坐着吧。”
“……”
陸時淵站在她身後,不走,就這麼看着,蘇羨意正拿着筷子和各種調料拌小菜,被他看得有些緊張。
“這個菜看着挺好吃。”陸時淵湊過去看了眼。
“我是根據自己口味調的,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你要不要試試?”
“也行。”
只是他說完這話,很熟稔得從她手中接過了筷子,夾了一小口送到嘴裡。
蘇羨意盯着他,心底期待且忐忑。
“意意。”陸時淵吃完了,偏頭看她。
“嗯?”
“有點甜——”
甜?
怎麼會。
蘇羨意皺眉,似乎有些不信。
“要不你自己嚐嚐?”
陸時淵說着夾起一筷子小菜,遞到了她的脣邊,蘇羨意當時也沒多想什麼,一門心思想着自己做的小菜哪裡出了問題。
張嘴就吃下了。
只是咬下的那一瞬間,她忽然就懵了。
因爲他說話,動作,都太過自然熟稔,讓蘇羨意都沒有覺得任何不妥,後知後覺才發現……
這個筷子,他用過了!
瞬間,臉一熱,耳朵尖也慢慢變得緋紅,直至蔓延到脖頸,渾身都像着了火。
她不僅用了陸時淵的筷子,東西還是他親自喂到嘴邊的。
“怎麼樣?”陸時淵個子高,爲了視線與她齊平。
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撐着流理臺,偏頭看她。
沒有配戴眼鏡,眼鏡眯着,帶着笑意,微揚的眼尾天然有股子撩人的神態。
“好像……是有點甜。”
蘇羨意此時味蕾好似失靈了般,脣邊散着熱,根本嘗不出這菜是什麼滋味兒,反正心底是心悸翻涌,甜得冒泡兒。
“那你繼續做飯,我回家換身衣服,待會兒和你一起去醫院。”
蘇羨意又往小菜里加了些調料,陸時淵回來後,說是在家找了一副備用眼鏡,早餐只喝了一碗粥,蘇羨意也隨意對付了兩口,打包了粥和小菜就匆匆前往醫院。
**
醫院裡
陸時淵到醫院後,陪蘇羨意到了病房後,就和肖冬憶匆匆離開,說是要去開會。
“肖叔叔,吃點早餐再走吧,我自己做的。”
“不了,會議比較急。”肖冬憶說完就走。
蘇呈則笑了笑,“肖叔叔真是沒口福,那隻能我自己吃啦。”
姐姐的愛心早餐,蘇呈滿懷期待。
喝了口粥,暖心暖肺,大滿足,只是當他吃了一口小菜後,差點沒被直接送走!
鹹得齁人,她是把鹽罐子都倒進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