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鍋內還熱着湯,汩汩冒着熱氣,陸小膽趴在門口安靜聽着屋內的動靜,似乎,終於消停了……
怎麼還沒發現自己不在?
難道,不愛它了?
蘇羨意和陸時淵在客廳荒唐了一個多小時。
兩人從未在客廳這般,某人似乎格外熱情。
最後,氣得蘇羨意想說髒話。
什麼安慰?
差點把自己半條命都給安慰進去了。
事畢,陸時淵吻着她的額角,“帶你去洗澡。”
兩人都還餓着肚子,進了浴室便沒胡鬧,蘇羨意簡單衝了澡,扯着毛巾擦頭髮,陸時淵則進廚房,將已做好的飯菜重新加熱端上桌。
兩人的生活狀態,頗有些老夫老妻的味道。
似乎一切都是合拍的。
他穿着簡單的家居服,頭髮擦得半乾,沒戴眼鏡,看着你的時候,深邃又透着點邪氣。
“醫院那邊怎麼樣了?”蘇羨意詢問。
“有人會處理的。”
“可網上很多人討論你,有的說話太難聽,我還跟他們爭辯了幾句。”
陸時淵聽她聲音有些委屈,笑着看她,“沒說過他們?”
“肯定不是,我還是挺伶牙俐齒的,就是他們不講武德,瞧着說不過我,罵完,就把我拉黑了,實在氣人。”
“你受委屈了。”陸時淵伸手,從她手中拿過毛巾,幫她擦了擦頭髮。
“也不算,後來我學聰明瞭,說完後,我先把他們拉黑了。”
蘇羨意那語氣,彷彿在說: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剛纔我們沒做措施。”陸時淵揉着她的頭髮,深深看進她的眼裡。
“應該沒事吧,我覺得我快來例假了。”
方纔一切來得突然。
兩人有心胡鬧,解放天性。
荒唐之餘,便顧不上其他的。
“你的月事已經推遲一段時間了。”陸時淵直言。
“我的那個本來就不太準確,最近又經常熬夜加班,不過最近感覺小腹脹脹的,應該是快來了,不做措施應該也沒事。”
“別抱這種僥倖念頭,回頭我去幫你買藥。”
說話間,蘇羨意忽然注意到:
“二哥,小膽兒呢?”
陸時淵環顧四周,以爲這隻貓躲在哪裡了,喚了聲,“小膽兒!”
結果,
喵喵的叫聲從門外傳來。
兩人對視一眼,蘇羨意沒忍住笑出聲。
陸小膽進來後,許是喊久了,直接跑到自己的小碗裡,舔了好幾口水,才蹭到陸時淵腿邊,求安撫,求抱抱。
結果抱抱沒有,倒是被陸時淵訓斥一通。
“你什麼時候跑出去的,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能出去嗎?”
“喵嗚——”
“別裝傻,安靜聽我說。”
陸小膽覺得委屈極了,被教訓完,就安靜睡在自己的小窩裡。
吃完飯,將碗筷丟在洗碗機中,陸時淵去書房看書寫論文,蘇羨意就陪在他身邊,靠在書房的沙發上,膝上蓋着薄毯,陸小膽就窩在她懷裡。
溫馨且平靜。
期間,有許多人打電話詢問陸時淵情況,包括陸家老爺子,還有程家二老。
兩位老人畢竟不在燕京,從網上看到新聞,聽說外孫出事,自然着急,陸時淵安撫半天,兩人方纔冷靜下來。
“對了二哥,外公外婆究竟什麼時候過來?”
“後天。”
“那明天你陪我去給他們買點東西?”
根據程問秋所說,程家二老給她準備了禮物,還幫她買了套藏族服飾,自己也該表示一下。
“我可能沒法陪你,明天有手術,而且我現在也不適合出門……”
現在網上討論陸時淵的人太多。
他並不介意,自己和蘇羨意的戀情被公開。
只是擔心她屆時會被牽扯下水,在如今的背景下,肯定會被人說些極爲難聽的話。
別人如何說他,他無所謂。
自家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自然容不得人半句詆譭。
“那好吧,明天約我姐和小樓去逛街。”
“最近醫院可能有些亂,你沒事的話,別往那裡跑。”
“我知道。”
蘇羨意困了,靠在沙發上睡着,陸時淵走過去,拍醒陸小膽。
小傢伙從睡夢中驚醒,貓臉茫然。
“下去——”
那語氣,一點也不溫柔。
陸小膽從蘇羨意懷裡跳下去,陸時淵方纔俯身彎腰,將她抱入懷裡,小姑娘半睡半醒,自然地摟着他的脖子,在他頸邊蹭着:“二哥,忙完了?”
“忙完了,我們去睡覺。”
待蘇羨意到了牀上,徹底睡着,陸時淵纔回到書房。
家族羣的消息裡:
【@陸時淵,二哥,你是不是得罪誰了?】
【我沒有,爲什麼這麼問。】
【有些營銷號博主說,前幾天就收到消息,說會搞一下你們醫院,只是他們不知道,後續會把你扯進來。】
【知道背後是誰麼?】
【不清楚,你最近得罪了什麼人,你心裡沒點數?】
有其他人冒出來:【二哥從小到大,得罪的人多了,數的過來嘛。】
羣內沉默了……
陸時淵摘下眼鏡,看來事情並不單純啊。
是衝他來的?
——
另一邊
原本打算後天回京的程家二老,決定提前回來。
“不通知一下孩子們?”程問秋看向父母。
“通知他們幹嘛,我們又不是找不到路,讓他們好好工作,沒必要搞得興師動衆的。”程老嘴上是這麼說,心裡是擔心陸時淵。
他的外孫還是第一次承受這種詆譭,自然心疼得緊。
陸定北夫妻倆互看一眼,自然不能違拗他的意思。
不過說真的……
兩人的行李還真多。
尤其是程老爺子,不僅拿了衣物,還有各種書,甚至還拿了一些藥,這裡面不乏補藥。
“爸,您拿這麼多藥,是要給誰補身子?”陸定北笑道。
“給時淵的。”
“他還小,不需要吧。”
“他整天做手術,都是要站着的,平時不僅是身體累,心裡也累,年輕時不調養,難不成要等老了再調理?”程老輕哼着,“你這做父親的,平時忙,一點也不關心他。”
“是我的錯。”
“彆嘴上說,要有實際行動。”
程問秋瞧着丈夫被父親“訓斥”着,竟忍不住差點笑出聲。
**
翌日,蘇羨意睡醒時,陸時淵已做好早餐。
一起用餐,各自開車去上班,經過一夜沉澱,網絡上討論銘和醫院的聲音仍然很多,卻遠不及昨日的陣仗滔天。
蘇羨意原本正安心上班。
中午刷到一條朋友圈,許陽州發的:
【大概沒人比我更慘了。】
配圖是綁着繃帶的胳膊。
第一個評論的是蘇呈:【陽哥,你怎麼回事?】
【別提了,扭傷了。】
【怎麼回事?】
謝馭忽然回覆:【在我俱樂部練拳,太激進,急於求成,沒熱身就運動,扭傷了。】
所有人:【……】
許陽州自己都要瘋了。
他原本準備悄悄鍛鍊,然後在婚禮當天,驚豔衆人。
結果好了……
沒驚豔到別人,自己到被送進了醫院。
陸時淵在看到他的時候,他還哼哼唧唧的,他伸手檢查,某人就嗷嗷喊疼,“二哥,疼——”
“我還沒碰到你。”
“……”
陸時淵剛幫許陽州處理了扭傷處,建議他在醫院觀察兩天,某人就發了朋友圈。
上午十點,肖冬憶匆匆進了病房,“時淵,那家人又來了。”
——
醫院外的一輛車裡
駕駛位的男人,扭頭看向後側的人,“其實這麼搞,根本沒用,醫院佔了理,對陸家構不成任何損傷。”
“我知道。”
“那您還大費周折……”
“想抓住他的把柄,哪兒那麼容易,能膈應他一下也好,他的聲譽受損,能把陸時淵拉下神壇,自然也能把他踩入深淵。”
說明,陸家人也沒那麼神。
“他們會不會查到我們?”
“陸家沒那麼神通。”
“那厲家?厲爺最近都在燕京。”
厲成蒼……
那確實是個難纏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