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滿月宴旳前兩天,蘇羨意就已經出了月子,錦寶也不似剛出生時那般皺皺巴巴,胖乎乎的小臉、圓乎乎的小胳膊,蔥白水嫩的像個嫩藕節。
蘇羨意大學時的幾個室友也都來了。
李思學對外漢語,原本已經出國了,這次是特意飛回來。
郭可可之前的公務員進了面試,卻沒被選中,不過考上了老家隔壁市的一所大專院校的事業單位。
行政崗位,薪資不高,工作卻很輕鬆,如今學校放暑假,她還能在燕京多留幾日。
兩人給錦寶買了小衣服,小玩具,逗弄着他,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意意,我能給孩子做乾媽嗎?”郭可可笑着。
她以前性子軟,又不愛說話。
大學時遇到了渣男也只有被人欺負的份兒。
如今工作後,她自己描述工作環境很好,住在學校安排的宿舍,也要學着自己處理人際關係,性格比以前開朗許多。
“等會兒,錦寶的乾媽是我,誰都不能搶。”
站在一側的周小樓一聽這話,立刻急了。
“乾媽又不是隻能有一個。”
“那我也是大幹媽, 你只能當小乾媽。”
郭可可笑出聲, “需要這麼斤斤計較嗎?”
“肯定要計較!”
“你怎麼像是吃了槍子兒啊,語氣這麼差。”李思說道,笑着打趣她,“小樓, 你是不是跟你家肖叔叔吵架了?”
“沒吵架, 我們感情好得很。”周小樓輕哼着。
其實他倆最近還真出了點問題。
因爲秦縱近來不工作,周小樓也很清閒, 她就想着趁着休息的時間, 和肖冬憶好好過一下二人世界,結果……
某人不是加班, 就是出差。
一週也見不到兩次。
天天忙得腳不沾地,還經常偷偷摸摸打電話。
打電話的時候, 似乎還生怕她聽到, 鬼鬼祟祟, 提防他,跟防賊一樣。
周小樓都開始懷疑, 肖冬憶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她還特意問過陸時淵:
“我們家肖醫生最近跟誰走得最近啊?”
陸時淵直接說:
“跟我。”
“……”
肖冬憶的生活很簡單, 醫院和家兩點一線, 要麼就是和陸時淵這羣朋友小聚,也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蘇羨意觀察着周小樓的異色, 並沒出聲,只是低頭逗弄着錦寶。
待滿月宴當天, 她自然也就明白了。
——
幾人聊天時,又有人前來,聽聲音,蘇羨意就分辨得出, 是陸瑞琴。
是魏家三口來了。
魏家也是特意從康城趕來參加滿月宴, 說真的,魏嶼安是極不願意來的, 因爲母親整日在他耳邊嘮叨:
“你小舅和你小舅媽給你生了個弟弟。”
弟弟?
“還有你小姨家的嬌嬌,那小丫頭長得特別水靈,眼睛特別大。”
妹妹?
因爲他和蘇羨意曾相過親,從小還曾一起玩過泥巴, 總會被人提起調侃, 現在只能硬着頭皮去喝喜酒。
當他跟隨母親去看了眼錦寶時,周小樓等人還在討論做孩子乾媽的事。
乾媽?
那他該如何稱呼這幾個小丫頭片子。
輩分蹭蹭往下掉,魏嶼安是徹底抑鬱了。
陸瑞琴抱着孩子,還不停讓魏嶼安去瞧瞧, “你別往後躲啊,看看弟弟,多可愛啊。”
魏嶼安尬笑着。
果然,人類的悲喜是並不相通的。
就連陸時淵在康城曾一起工作的同事,還有他在部隊的戰友也都來了,謝陸兩家打算好好慶祝,但凡能宴請的故交好友都請來了,整個燕京城都瞬時熱鬧了起來。
**
滿月宴的前一天晚上
陸時淵從醫院回來,第一時間就回房看妻子和孩子,蘇羨意正在試穿衣服,一件水粉白的嫩色旗袍,手腕上戴着一隻翡翠鐲子,高冰玻璃種的,通透水嫩,襯得她膚色更白。
“這是前幾日大伯母送的鐲子,後來才聽我媽說,這鐲子很貴。”
蘇羨意對玉器只是一知半解,只覺得這玉鐲水頭好,估計不便宜。
徐婕那日見了,才說這種可以透手指的成色,價格不菲。
玻璃種,龍石,寬版,得7位數往上走。
她滿月宴當天準備穿旗袍,這纔拿出來搭配。
“沒事,等大哥結婚了, 我們再好好回禮。”陸時淵笑道。
“大哥結婚?有生之年能看到嗎?”
“不用有生之年,可能今年就能看到。”
“……”
陸時淵在季驍家裡已經見識過自家大哥的騷操作了, 那季小姐根本招架不住, 兩人那日在衣櫃裡,那麼狹小的空間, 也不知在裡面幹些什麼。
他都敢細想。
蘇羨意再想追問,陸時淵卻什麼都不肯說。
自從蘇羨意懷孕後,兩人就難得親近,這剛抱到一起,錦寶就哭了!
偏生蘇羨意哄他還不成,非得陸時淵抱着纔不哭。
“都說孩子跟誰待在一起時間久,就跟誰親,兒子怎麼跟你,比我還親?”
蘇羨意有點吃味了,自己懷胎十月不易,這臭小子,居然更喜歡爸爸。
“你還吃孩子的醋?”陸時淵笑着。
“我哪兒能啊。”
蘇羨意此時吃味,後來她就很慶幸兒子喜歡黏着陸時淵。
尤其是錦寶開始會說話,會走路之後,根本不敢讓他亂跑,不一小心,他都能把自己給玩哭了,照顧孩子,不僅身體累,精神也累。
以前總覺得孩子可愛,等自己有了孩子知道,才知道……
如果是別人家的孩子,都可愛,但是自己要養大一個孩子,那真是要命。
不過孩子喜歡黏着陸時淵,她就輕鬆許多。
反正,被孩子折騰瘋了的人也不是她。
蘇羨意換下旗袍後,又看了眼天氣預報。
明日,
大暑,氣溫足有36度。
麗日晴好,倒是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