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杜笑竹一行還是住進了觀瀾院,聽說不是慧通老和尚讓人去請示了天智才最後做的決定。
要說這觀瀾院是皇后住過的地方,到不愧爲寺中最清靜的所在。
觀瀾院雖不大,但卻與後山的梅林想連,院中一棟兩層小樓,身在二樓推窗便可看到後山最好的一片景緻——雪海梅林。
杜笑竹身處樓中,看着忙忙碌碌的綠蘿幾人,到也沒心思觀景。
畢竟這天氣,推窗吹風到的確要幾分勇氣。
杜如楓將她送到寺外便她打發回去了,寺裡的事他並不清楚,杜笑竹覺得既然已經安置好了,還是讓人回去送個信的好,免得家裡人不放心。
問過李嬤嬤才知,她已安排過來,便也放心下來。
說是來齋戒祈福的,這該做的事還得做,是以杜笑竹在屋中歇了一個時辰便帶着李嬤嬤去做晚課了。
唸經什麼的她是不會,不過閉目養神還是可以的。
杜笑竹隨意尋個了蒲團坐下,聽着一片和尚唸經。
好不容易待到晚課結束,若佛堂不是太冷,她都懷疑她是不是該睡過去了。
李嬤嬤扶着杜笑竹起身往回走,直到進了觀瀾院纔對杜笑竹道,“郡主,剛剛老奴瞧靖寧候府的老夫人也在佛堂,一會您是否去見見。”
郡主雖然身份高,但那靖寧候老夫人畢竟是長輩,同是忠良之後,還是打好關係的好。
不過,這話卻不是她一個下人能說的,最多了也只能提點一二罷了,到底要怎麼做就要看郡主的意思了。
而她的話也基本上說明了,以郡主的聰慧,不會不懂。
杜笑竹略一沉吟,便道,“既然都是來祈福的,各有各的緣法,一切隨緣吧,不必刻意爲之!”
杜笑竹這話說的裝逼範十足,還帶着些憚意,便是李嬤嬤也是在一陣錯愕後,低眉不語。
也唯有綠蕪和綠蘿二人在心中悶笑不止。
主子這分明就是怕見婆家人罷了。
瞧着二人憋的辛苦,杜笑竹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
而此時,另一間憚院中,卻有兩人正在對弈。
直到日薄西山,楊修寧看着棋盤上的黑白玉石棋子,將手中的黑子扔裡棋笥之中。
“不下了,這麼多年每次都輸你半子,越下越無趣!”
對面的光頭淡笑無言,將棋盤中的棋子一一挑進棋笥中,才招手讓伺立一邊的小和尚收了下去。
“施主既無心,這棋不下也罷!”
楊修寧掀了掀眼皮看了他一眼,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只丟給他一句,“多年不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
特別是那雙明明暗淡無光,卻又看透世間的眸子。
和尚對他的話也不惱,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對話,仍舊笑意淡然。
“你不是算盡蒼生嗎?爲何算不到,她不會應你這邀?”
“貧僧就算算盡蒼生,但也算不到人心。”
世人皆知天智憚師算盡天機,佛法高深,卻任誰也想不到,這樣一位德高望衆的大師,竟然不過是一位年不過二十五六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