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片《最後一個貴族》的籌備工作已進入到了最後階段,就在最後要開拍時,卻傳來了男主角秋凰摔斷了‘腿’,受傷住院的消息。
電影公司老闆宋世傑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刻趕往電影廠,召開緊急會議,把該片製作人狠罵了一頓。
從辦公室裡出來,他仍是火氣未消,一邊走一邊厲聲說:“這片絕對不能停,你無論如何給我想辦法拍出來,不然你馬上給我收拾包袱滾蛋。”
製片的老邱平時在他們面前趾高氣揚,但現在像個哈巴狗似的跟在宋世傑後面,怯怯是連聲回答:“是,是,是。”
“這個天下不是隻有秋凰一個人會演戲,我就不相信沒有了他不可以,我可以捧出一個秋凰,也可以捧出一個‘春’凰、冬凰。”
老邱除了說是以外,彷彿別的話都不會說了。
宋世傑站在電影棚外,菸頭一指,指着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說:“那個人我覺得可以,就讓他來演皇甫二少。”
“可是蓉蓉小姐那邊……”老邱顧慮了,找一個新人來配當紅的蓉蓉小姐,好象有點說不過去。
“哼,現在她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宋世傑斜睨了老邱一眼。
“你是老闆。”
“你去叫那小子過來。”宋世傑命令說。
御謙正在跟現場的人員學習一些做幕後的技巧,突然叫到老邱說老闆要見他,他心裡七上八下的,就去了。
他恭敬地朝宋世傑鞠一個躬,謙虛地說:“宋老闆,你找我?”
宋世傑打量了他一番,對他的外表甚爲滿意,不知爲何衣着平凡的他,身上竟有一股貴族的氣質,演這個皇甫二少再合適不過了。
“你演過戲嗎?”宋世傑問。
御謙連忙答道:“演過,秋先生的替身是我。”
“那就是沒出過鏡?”
“是的。”御謙坦誠回答。
“好,就你了,你演皇甫二少。老邱,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不能出任何差池。”宋世傑往外走,便立刻有兩個保鏢上前擁住他。
“宋先生,你慢走。”老邱恭敬地說。
御謙仍愣在原地,沒有緩過神來。
老邱一拍他的肩膀說:“御謙,你小子走運了。”
宋世傑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了御謙一眼,說:“你叫御謙?”
他怎麼也沒法將眼前這個青澀小夥子跟舞臺上風華絕代的如‘玉’聯繫在一起。
御謙奔上去笑着說:“是的,宋老闆,我叫御謙。”
宋世傑拍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說:“小夥子,好好幹。”
“謝謝宋老闆。”御謙連聲道謝,一直目送着宋世傑離去。
老邱呆在原地喃喃道:“御謙這個名字很特別嗎?”
御謙思付了一下,突然笑了:“也不是很特別,是絕無僅有。”
蓉蓉一聽到要換男主角,便跑到片場去向導演發難。
她半倚在皮椅上,彷彿天生就是明星,美‘豔’不可方物,只見她那盤着雍容高貴的髮髻,‘插’着一枚鑲了無數碎鑽的長簪,一身桃紅‘色’鉤‘花’緞面旗袍配上粉紅‘色’鑽石‘胸’針相得益彰,襯出‘胸’前那一大片凝脂雪似的白皙。
她面‘色’白皙,兩頰飛起嫣紅,煙眉細細地探入鬢邊,此刻她兩隻白‘玉’柔荑搭在扶手上,眸光狐媚四溢,眉間一點怨氣,媚態更甚。
“導演,這齣戲當初說好了有秋凰我才演的,現在要我跟一個新人演戲,不可能。”
“蓉蓉小姐,秋凰那斷‘腿’恐怕沒三兩個月治不了。”導演解釋說。
“那也不能找一個新人跟我配戲。我、不、演、了!”蓉蓉衝着導演一字一句地說。
導演嚇得一額冷汗,連忙說:“蓉蓉小姐,你可不能不演,這是宋老闆的主意。”
“那我自己找宋老闆談。”蓉蓉霍地站起來。
這時,御謙穿着一身白‘色’西裝走進來,他臉上打了薄薄一層粉,讓他看起來俊逸若仙中,他興奮地說:“導演,可以拍定妝照了。”
導演看也不看他一眼,揮揮手,不耐煩地說:“出去出去,沒看到我現在正忙着。”
“是。”御謙恭敬地說。
正當他要離開時,蓉蓉卻喊住了他:“慢着。導演,他就是要拍皇甫二少的那個?”
只是一眼,蓉蓉已經被御謙的美貌吸引住了,入行多年,她還沒見過這樣俊美的男子,宋世傑的眼光沒錯,這個絕代的貴族皇甫二少,他不演誰還能演?
御謙停住腳步,看向蓉蓉,微笑着說:“我叫御謙,你是蓉蓉小姐吧?”
蓉蓉連忙伸出手與他握手:“我是。”
“多多指教。”御謙優雅而從容地說。
“合作愉快!”蓉蓉一雙眼睛直盯着御謙看,心裡不由得感嘆,俊,太俊了。
導演在旁心裡暗暗偷笑,一向只有蓉蓉小姐電人,招引狂蜂‘浪’蝶,沒想到她這回被人電回頭了,瞧她那‘花’癡的樣子,演劇中那個爲了愛情而不顧一切的烏絲絲再適合不過了。
原來美男計可以擺平蓉蓉小姐,早知道他就省下很多功夫了。
……
如‘玉’不知自己爲何幸運,大榮華舞廳給她配備了助手,還有最漂亮的演出服,出唱片,她由藉藉無名,一夜之間變成了情歌天后。
她紅了,她的一首《小情歌》唱得街知巷聞,每個人都會哼上兩句。
她演出多了,人也變得忙碌了。她愛上了唱情歌,愉快的情歌,經她口裡唱得會更甜,悲傷的情歌,經她口裡唱出會變得優美動聽。
“恭喜你,如‘玉’小姐。”華倫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他和她坐在一起,永遠能成爲別人目光追逐的焦點。
“華倫,你這不是故意笑話我嘛。”飛飛嬌嗔一聲。
“我哪敢。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現在今非昔比了,是大紅人了,別人都認識你,我跟你在一起,就好像籠子裡的猴子一樣。”華倫深有感觸地說。
“你要是嫌棄我,可以離我遠一點。”飛飛故作生氣地板起臉。
“別人都巴不得跟你大明星套點關係,我有這樣的機會,怎麼捨得放手?”華倫一語無關。
飛飛嗅出其中的味兒,也不挑明,她拿出一張‘精’裝的唱片說:“這個送給你。”
“我已經買了。”
“不要算了,我留給別人。”
華倫連忙從她手裡搶過唱片說:“怎麼不要,當然要,飛飛送的,再多也要,我留着慢慢聽,留着收藏。”
飛飛打趣說:“你就不怕你媽聽見了會生氣?”
華倫微笑說:“這回你猜錯了,我媽都不知道多喜歡聽你的歌,她那些姐妹個個都聽,個個都會唱,現在誰不聽情歌誰沒面子。我媽還直想看看唱歌唱得那麼好的如‘玉’小姐,長得是啥樣。”
飛飛嘆息說:“若她真看見了,恐怕得失望了。”
華倫突然抓起飛飛的手說:“醜媳‘婦’終需見家婆嘛,飛飛,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家見我媽?”
飛飛本能地‘抽’回手,扯開一個笑容說:“你說話怎麼那麼酸啊,我從小被你媽看着長大的,你說得好像我們沒見過面似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嘛。”華倫有種秀才遇着兵的感覺。
“那你什麼意思?”飛飛囂張跋扈地仰着小臉說。
“我……我那是……沒意思。”他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