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氏劫持了雷夫人,逼迫他們夫妻交代塗橘的下落。
她已經同流寇那頭達成協議,只要將塗橘交過去,就能換得琅哥平安。
在她心裡不說是塗橘這個繼子媳,就是任何人都跨不過琅哥去。
待聽說那雞賊的小賤人剛剛從狗洞跑了,立刻遣一干小廝去追。
這些人剛翻牆出了宅院,就被弩箭給重傷了,輕則被扎傷腳,重則腸穿肚爛。
原來,嵇珹之前佈置的陣法,除了從幾個門光明正大的進入宅內,其餘任何強入的法子,都會遇上機關,弓弩上不僅都是倒刺,還被淬了毒。
這些中招的小廝們無論輕傷,或是重傷,但凡中招的便失去了行動力。
隔着高高的院牆,談氏看不到外面,卻能聽到慘叫連連,鼻尖充斥着濃重的血腥味。
心中大呼不好,架在雷夫人手上的刀,不由都鬆了好些。
“雷大人啊!”
雷指揮使正要趁機上前,但還不待打下那刀子,就被嵇姑奶奶給喊了一嗓子。
他悻悻的收了動作,衝着對方咧嘴一笑,道“腿麻了,動動,麻了……”
是他的體型太魁梧,一動就很明顯?
藏匿於地窖裡的塗橘,偷偷頂開地窖的門,露出一條窄縫往外瞅,暗暗打量。
很快就摸清了外面的戰況,忽然發現一個問題,就是沒見到涌泉寺那些師兄弟們的身影。
難道都被談氏給收拾了?
不應該啊,這些師兄弟的武功很厲害的……
她擔心老實厚道的師兄弟,被談氏用詭計給禍害了,飛快地配了一大包癢癢粉,又拔起插在下頭照明的兩個火把。
貓着身子湊近地窖口,待見那些會武的小廝翻牆而出,雷指揮使又吸引了嵇姑奶奶的注意力,她立刻找準時機偷襲。
她嫩白的小手裡各握着一個大火把,邁着螃蟹般的步伐,雙手揮舞着。
好傢伙的,地窖視線受阻,只看到小一半的人!
這頭還有嵇老夫人、許薈薈和她們的一羣心腹婆子。
不管了,能陰一個算一個。
她將火把當做燒火棍的狠捅,一招出去,將靠得最近的許薈薈,疼得是哇哇直叫。
嵇姑奶奶忙讓那些婆子們救下女兒。
塗橘再揮着火把,就沒那麼好運氣了。
不過無論她得手,或者不得手,腿上都趕緊奔着談氏那頭衝。
“低頭!”
雷夫人心思玲瓏,扯住了談氏握刀的手,順勢蹲下。
雷指揮使終於逮到了機會,一把將媳婦拉到身後,同膀大腰圓的婆子們顫抖在一起。
“嗞啦!”塗橘將火把掃下。
瞬間,大火苗就將談氏的青絲,燒了起來。
頭皮連着麪皮火燒火燎的疼,她嚇得哇哇大叫。
“啊,救命啊!”
“母親,遊廊下有水缸!”嵇珊抄起掃把,將塗橘給趕遠了。
塗橘將火把一丟,掃把就燒了起來。
嵇珊收手不及,燙得玉手通紅。
慌亂中,談氏被嵇珊按着脖子扎進水缸裡,這才滅了火,但腦袋跟雞窩也差不離了。
這時,談氏想再殺塗橘泄憤,也殺不了。
因爲塗橘與雷夫人,都被雷指揮使與殘虹、淵虹、墨眉,護在中間。
也不知是談氏等人太蠢,還是塗橘實在太雞賊了。
方纔,被她那胡亂的一衝,竟救下了雷夫人,還鬧得衆人方寸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