缼廂房中。
美顏妖嬈的唐風,此刻仰面躺在地上,正在與衆人撕扯。
“諸位聽我一言,聽我安排,我們一個一個解決……。”唐風心裡已經沒有羞恥感了,也沒了奇怪的感覺了,有的只是害怕。
這是會死人的!
而且這種死法,必然會震驚整個玩家圈,即使一萬年後,此事仍會“經典永流傳”。
“你們這羣兵痞,竟敢與我相爭?!”李彥擠上不去,也摸不到,心裡頓時大急,伸手就拽着一名兵丁撕打。
“在這種事情面前,人人平等。你這老貨,休要擺官架子!”
“揍他!”
“……!”
大家都特麼上頭了,誰還講階級?講身份?
三四名兵丁按着李彥,與其廝打了起來。
人羣中,一位機靈的小夥,已經做完了前期的準備工作,渾身赤果地撲向了唐風,準備槍出如龍。
當唐風看着對方撞向自己時,過人的智商再次發揮作用,她突然大喊道:“李彥,送我走,我要和你單挑!”
被三四個兵丁按住的李彥,眼神呆滯,身體卻突然一怔。
“聽主人的命令,速……速速送我離開!”唐風再次大喊。
李彥原本處於“上頭”的狀態,只想與主人親近,卻忘了自己要乾的事兒,以及如何操控神異,但此刻唐風一喊,他也瞬間醒悟了過來。
是啊,老子有神異啊,何必與你們爭食吃?
“咕嚕嚕!”
地面上,墨汁翻涌着黑泡,李彥與原本被數人按着的唐風,一同消失在了地面。
“轟隆!”
廂房外傳來巨響,一道槍芒,如貫日般砸在了房屋上,但卻只劈開了一層墨汁,房屋整體並未崩壞。
“嗖!”
邢濤手持長槍落地,眼神驚愕地看着房屋:“我這一槍,竟然沒破開這水墨環境?!”
他不信邪,身體再次後退,雙臂握着長槍蓄勢。
槍頭光芒涌現,如烈陽一般閃耀。
邢濤再次邁步上前,咬着牙,揮動雙臂。
槍頭帶起璀璨的槍芒,嘭的一聲砸向了房屋。
“轟隆!”
廂房棚頂龜裂,那涌動的墨汁像是被切開的海水一般,迅速退去。
邢濤騰空而起,持槍進入室內,扭頭一看,卻見到十幾個兵丁抱着各種圓柱物體正在發泄,而目標已經沒了。
“媽的,一羣廢物!”
邢濤只差一步便抓到了唐風,此時自然氣得眼珠子通紅。
他一槍橫掃,那十幾個倒黴的兵丁,當場被槍芒震碎,身體崩裂,化作血霧。
……
在關鍵時刻,唐風絕對是有點急才的。如果換成別人,其實很難在那個情況下,想到通過李彥逃跑,估計也早都被十幾條大蟒蛇嚇得喪失理智了。
長史府,後門花園內。
地面上黑泡涌動,李彥和唐風的身影出現。
“主人,我們已經脫困……,”李彥目光迷離地提醒了一句:“那……那單挑吧。”
李彥是剛施展完神異就遭受到了魅惑,思維變得執拗且單一,整個人都是本能佔了上風。再加上水墨天地的神異技能,也有使用的時間限制,現在已處於不穩的狀態,整座長史府的水墨之景,正在緩慢退去,崩裂。
“挑尼瑪!不許跟着我,忘了今天的事兒……。”唐風衣衫凌亂地起身,邁步就要跑。
“主人,別走!”
李彥餓虎撲食一般抓住唐風腳脖子,一把將其拉了過來。
“我跟你拼啦!”唐風衝着對方的腦袋就是兩拳。
二人廝打間,李彥幾乎沒怎麼還手,他只用盡渾身的力氣,將唐風拖入了花壇深處的小樹林。
月影高懸,小樹林裡柳枝晃動,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
長史府外,燈光昏暗的小巷內,二十餘名兵丁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鮮血汩汩而流。
二愣如青松一般站在月光下,雙眼盯着自中央緩緩裂開的轎子,眉頭緊鎖。
“轟隆!”
被一刀劈開的轎子,如被拍打的積木一般,炸裂成兩半,碎物落了滿地。
轎子崩裂,裡面卻空無一人。
二愣臉色凝重,眼神中透出一絲不解的神色。
唐風進入長史府後,他便一直隱藏在周圍,觀察情況。
邢濤帶兵趕到,他是親眼看見的,所以,這頂轎子雖然更換了兩處藏匿地點,但裡面共乘坐了幾個人,那是瞞不過二愣的五感的。
懷王晚上翻牌子共用時多久,他都能聽到,那轎子裡坐着幾個人,他還能不知道嗎?
邢濤來的時候,轎子裡是有兩個人的,並且,通過呼吸頻率,身體挪動的聲響等等,二愣也可以判斷出,另外一個人是女的。
並且就在他出刀之前,這個女人也還坐在轎子中。
但刀落,轎子崩裂時,她卻消失不見了。
二愣有些失望,輕聲呢喃道:“應該是個會法術的……妖女。”
“嗖!”
話音落,二愣飄然離去。
巷子內寂靜異常,月光灑下,只有二十餘具慘死的兵丁屍體。
過了小半刻中,只聽刷的一聲,二愣身影再次浮現。
他立於屋頂,俯視着看了一眼巷子,還是很失望地搖了搖頭:“真的走了……這妖女的法術果然強大。”
二愣原本想殺個回馬槍,看那女人是不是藏在附近,但依舊沒什麼收穫。
通往青州衛左千戶府的小路上,郭採兒狼狽地停下腳步,突然捂着左肩膀,嘔出了一口鮮血。
“滴滴答答……!”
鮮血落在地面上,郭採兒擦了擦鮮紅的嘴角,再次邁步逃竄。
……
長史府內,凌亂的神異氣息逐漸散去,分不清是敵是友的玩家,也各自突圍逃生。
邢濤這一網打下去,確實炸出了不少“魚”,但卻一條都沒有抓到。
就只差一步,他就可以抓住唐風,在進入公主墓前,斷懷王一臂。但很可惜……李彥被魅惑了,直接帶妞跑路了。
院落中,一名百戶跑過來,抱拳稟告道:“大人,我們的探子報告,府尹帶着清涼府的兵丁趕過來了。他應該是來幫助李彥的,我們是否……?”
“撤了。”邢濤陰着臉回道:“今夜青州衛加強戒備,以防文官黨報復。”
說完,邢濤率先帶着親近的青州衛甲士,匆匆離去。
……
約摸着過了一刻鐘左右,青州衛的兵丁剛走,清涼府的府尹就帶着大批人馬趕到。
府中的管事之人,與府尹大人簡單交談了兩句後,卻發現李彥丟了,竟然消失了。
這可是大事兒,長史沒了還得了?!萬一遇害了,這對文官黨可能是致命的打擊。
府尹立馬命令兵丁四處搜找,足足過了兩炷香的時間,纔在長史府後門的花園處,找到了李彥。
長史大人此刻衣衫襤褸,臉色煞白,渾身都沾染着泥土,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衆人上前查看,府尹連續晃動了李彥幾下,後者才從半昏迷中甦醒。
他目光古怪地看向衆人,本能摸了摸肚臍之下的部位:“……還……還有個人呢?一個女人!”
衆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後,府尹輕聲回道:“我們沒看見人啊。”
“……!”
李彥眨了眨眼睛,扶着地面坐起。
府尹好奇地問道:“大人爲何昏迷在這裡啊?”
“……!”李彥怔了一下:“我與一女賊人交手數回合……不料到對方技法着實精湛,讓她跑了。”
“那萬幸啊,您沒事就好。”府尹停頓了一下, 臉上浮現出厲色:“青州衛竟然如此行事,也太不把我們文官黨放在眼裡了!大人,只要您一句話,今晚我便調兵剿滅左千戶府。”
李彥掃了對方一眼:“不必了,你等今夜守在這裡,護得府中安全便好。我……我現在便回草堂……。”
府尹怔了一下:“我與您一同前去……。”
“你不用了,我回去洗洗……。”李彥擺手,面色古怪地匆匆離去。
衆人一臉懵逼地看着他的背影,總感覺大人好像經歷了一場不可描述的事情。
……
府外。
“父親救我!”
“父親救我!”
“……”
唐風衣衫襤褸,步伐虛浮地奔跑在黑夜中,不停地呼喊着。
“踏踏……!”
雙腳踩踏瓦片的聲音響起,一道人影從空中落下。
“呼!”
唐風見二愣露面,長長出了口氣,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二愣立馬上前,目光古怪地打量她半晌,突然問道:“你褻褲呢?”
唐風兩腿併攏,雙眸含淚:“……那長史李彥,就是個畜生!”
“如果不是我機敏過人,一定就被他輕薄了。”
……
青州衛,左千戶府。
邢濤氣勢洶洶地衝進臥房,擡頭看了一眼燈影下坐着的郭採兒:“這個李彥真特麼可恨,要不是他,我今晚一定能抓住那個擁有歌姬身份牌的玩家。”
“今夜不成,我們就要被朝廷陣營的其他玩家……孤立了……。”郭採兒有些虛弱地寫下一行字後,突然身體前傾,嘔出了一口鮮血。
“你受傷了?!”邢濤愣了一下,立馬邁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