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安安在家裡,只要不是在上課學習接受訓練,那麼大部分時間她都在搗鼓甜品。研究這麼做好吃,研究怎麼做好看。
宇文約翰問過她,爲什麼那麼喜歡做甜品。
駱安安坦然告訴他,因爲自己喜歡吃。
聽上去是很理所當然的理由,宇文約翰卻對此感到驚詫。他有點兒不相信,竟然與駱琛無關。
但很快,伍安隅又補充,還有一個原因,是希望駱琛可以吃到美味的甜品。
宇文約翰明瞭,不是與他無關,而是她還沒補充而已。駱琛在她生命裡,是不能缺席的存在。
駱三號莊園擁有一個很大的農場,一般的蔬菜肉類自產自銷不是問題。
駱安安偶爾會搭乘小型噴氣機到農場,取一些新鮮的牛奶,還有一些新鮮的蔬果回去大宅邸那裡做甜品。
這天早上,體檢結束後她直接往停機坪走去,搭乘小型噴氣機出發。
宇文約翰現在是她的貼身保鏢,或者說是保姆,她去哪兒,他就跟隨她去哪兒。
農場很大,一望無際。
從山川丘陵延伸至河流平原,在山丘上放養的牧羊和羊駝,像是一朵朵會動的小花,長在綠油油的草地上。
小型噴氣機降落在管理屋的前方,從飛機走出來,首先看到遠處一座巨大的風車磨坊。
磨坊佇立在河邊,巨大的翼板緩緩轉動。
駱安安吩咐了一位工人幫她擠牛奶,她自己則拿了一個小籃子到遠處的林子那裡採集野莓。
她邊採邊吃,採了半天籃子裡一個果子都沒有。
“安安,你帶籃子來是做什麼的?”宇文約翰忍不住提出自己的困惑。
“當然是裝果子。”駱安安回答他。
“可裡面一個果子都沒有。”宇文約翰點出真相。
駱安安尷尬地撓撓腦袋:“這種果子新鮮摘很好吃,可是一年只結一次果,今年我第一次吃新鮮的。”
饞貓。
宇文約翰失笑,忍不住在心裡感嘆。
駱安安也不負他所望,將饞貓的表現展示得淋漓盡致。她摘了果子就不斷往嘴巴里面塞去,最終,她將自己給吃撐了。
宇文約翰對她這種操作歎爲觀止,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饞鬼精神?
微風吹過,小林子裡的樹葉“嘩嘩”地搖曳,經過葉片篩過的日光落入林間的草地上,一點點圓形的光斑,如同掉落到地上的星光。
駱安安摸着吃撐的肚子,躺在草地上,還得閉目養神。
“宇文哥,抱歉,我吃太多,吃撐了,需要休息一會兒。”她用力吸了一口氣,草木和泥土的氣息鑽進鼻子內。
宇文約翰望着躺在地上的女孩兒,張着嘴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最後他嘆了一口氣,拿起被她擱置在一邊的籃子,替她採集野莓。
一會兒後,採集了小半籃子,野莓全都都被他採集完了,還剩下那些都是沒有成熟了。
他提着籃子回到駱安安身邊,蹲到地上:“休息好了嗎?”
駱安安搖搖頭,地上的枯草沾到她的髮絲上她也絲毫不在乎:“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繼續在這裡休息一會兒。休息好了就回去。”
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扔下比自己年少幾歲的妹妹在山林裡吧?雖然說整個星球都是她家。
打量了她一會兒,她胳膊腿都很細,這個人奀奀瘦瘦,看上去不會很沉。即便他沒有駱琛的力氣,但她的體重應該不會讓他感到有壓力。
想了想,宇文約翰說:“要不我揹你吧,我揹你回去。”
“我再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不必跟我客氣,我可以揹你,沒關係。”
駱安安搖搖頭,再次拒絕了他。
此時她已經有很清晰男女有別的觀念,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宇文約翰。雖然她將他當做是哥哥,但他和駱琛終究是不同的。
宇文約翰沒想那麼多,只以爲她是逞強。
他擡起頭望向遠處的山丘,稻田邊上的一座風車磨坊,吸引了他的注意。或許裡面有什麼運載工具也不一定。
“我過去那邊看看。”
說出這句話,宇文約翰放下手中的籃子,往風車磨坊那裡走去。
他推開門走進去。磨坊的空間不小,裡面層層疊疊堆放了很多東西。而且似乎長時間缺乏打掃,很多地方都堆積了灰塵。
他在一個角落看到一架手推車,不過有很多裝了東西的袋子壓在上面。他過去掂量了一下袋子,並不是很沉。
想起駱安安吃撐的大肚子,以及那倔強害羞的性子。他嘆了一口氣,着手將手推車上面的袋子都搬下來。
好不容易,手推車上的東西都搬到了別的地方,他長吁一口氣,用手背抹了抹額頭的汗。
他從小就在實驗室裡長大,那些要流汗的粗活壓根就不是他會碰的。
這時深切體會了一次做粗活的不容易。
抓住手推車的把手,他將手推車從角落拉出來。可是輕輕拉了一下,手推車只是微微動了一下,根本沒有離開原位。
“搞什麼?”宇文約翰嘀咕了一聲,他稍稍加重力道,然而卻感到一道相反的作用力與他對抗。
他不由加重力度,而反作用力也越強。
物理知識告訴他,這是因爲他的力量比手推車所受到的摩擦力要弱的原因。
那就只能加大力度了。
他合起手掌摩擦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雙手放到手推車的把手上,猛地用力一拉。
終於,手推車動了,而且還伴隨着“啪”一聲響起。
宇文約翰愣了愣,還在疑惑那一聲到底是從哪兒發出,在他頭頂上的東西稀里嘩啦地往下倒塌。
所有東西一股腦地往下倒去,像是在埋葬些什麼東西,揚起一屋子塵埃。陽光從窗戶透進來,流轉的塵埃如同金色的粉末。
被掩埋在地上的宇文約翰,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之後所有聲音都穿不出去。
他的雙腿被什麼東西壓住,一動也不能動。上半身雖然空間多一些,但還是不允許他活動。
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敢亂動,生怕這樣動一下,會造成二次事故,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會直接砸在他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