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以奧爾姆男爵爲首的調查團成員,還是以普拉狄斯爵士爲首的海軍軍官們,都不想插手這明顯沒有多大利益,反而一不小心,便會將性命搭進去的危險談判。
至於羅拉,恐怕是爲了監視那些隸屬星盟軍部的鎧鬥士,纔沒有答應史東的求助。雖然史東能敏感的察覺到,其中,隱藏着更爲深刻的一些,他還不能,或者說不夠資格知道的秘密。
“最後的最後,我能依靠的,還是隻有自己麼?真是諷刺呢……”
史東隨意踏入一條臨時傳送網絡的入口處,將自身以飛舞的火焰方式,在秘書們驚恐的眼神中從甲板上抹去。
“歡迎回來,史東。”
當史東穿過以太網絡的通道,來到臥室時,柳絮就像預感到什麼般,放下手中縫到一半的襯衣,微笑地看向那凝聚成人形的灼熱之炎。
“嗯,我回來了。”
狹小的臥室,原本是一名普通武官的房間,不過由於這套房間有着獨立洗浴設備的存在,使得史東少見地動用特權將他的房間與那名武官進行了對調。
“有客人在客廳等你,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Master?”柳絮在史東的身後淡聲問道。
“不用擔心我,柳絮。那位客人,應該不會對我幹些什麼的。”
史東倒了一杯酒,他突然一把抓住柳絮的胳膊,重重吻上了她的嘴脣,將嘴裡的酒水渡到了她的嘴中。
如此的輕薄的舉動,卻沒有引起任何的反彈。
“史東,會遲到……”
雙脣分開,趁呼吸新鮮空氣時,柳絮用手堵住史東的嘴,她擔憂地看了眼什麼都沒有的房門處,輕聲暗示道,“晚上,再繼續好不好?”
“這可是你說的哦,柳絮。”史東在瞬間,明白了柳絮的暗示。他探頭在柳絮的耳畔,用同樣輕微的聲音暗示道,“洗乾淨在牀上等我吧。”
“討厭。”
柳絮的臉頰在瞬間變得通紅,她嬌羞的一把將史東推開。那下意識用上的巨力,差一點使史東窒息。
“嘿嘿。”
史東靈活地在倒地前,穩住身形。只是對他心懷不滿的柳絮直接用鋼武流秘的二段攻擊手法,將他直接擊飛出開啓的房門外。
“笨蛋Master!”
然後,房門“砰”的一聲砸在門框上,接着鎖具的此起彼伏的響聲,與某個重物落入牀上的聲音,使躺在地上的史東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能從地上起來麼,史東爵士?”冷峻的女聲,讓史東想起客廳內還待着伊森特與他的兩名學徒。
“抱歉,失禮了。”從某種程度上說,得到授權的史東,與伊森特現在的商談,也帶有一些外交的性質。
在外交場上,個人的榮辱關係到國家的榮辱,而國家的榮辱,也直接影響到個人的榮辱。
“您讓我想到了菲斯特?科爾伯爵,當年在休假旅遊中,他也是這麼被南希大人一腳踢出臥室。”伊森特?範德利克像是個慈祥的長輩般,向史東訴說着一些往事,“那個時候,我與約瑟夫,還有霍茨海姆都一起嘲笑過您的父親。”
“那個男人……”
史東一想起那個有着“種馬”之名的男人,便不屑地撇了撇嘴。他的舉動再一次讓房間內的人,證實臨時從船員那套來的消息,還是有一些實用價值的。
“範德利克大師,在開始談判前,您能不能告訴我,您是怎麼殺死長手艾德與他的海軍大臣的?”
史東坐回沙發上,他非常有選擇性地無視了,剛纔對他發出提醒的女術士,與另一邊體魄魁梧的術士,他直接將矛頭指向了伊森特,並等待着老者的回答。。
“爵士,殺死那兩個草包,可還不需要我們的老師親自動手。”史東的那個問題,相當於將“弒君”的惡名,直接戴在伊森特的頭上。身爲他的學徒,似乎有些不習慣這種場合的那名女術士不滿的插嘴道,“這可是一種侮辱,我保留向您提出決鬥的權利。”
“好了,女人。”
史東搖了搖頭,他在那名女術士裝模作樣的批判他時,已經注意到坐在門邊的那名鬍鬚與頭髮顏色不一樣的學徒,依然帶着極爲淡漠的神情,而伊森特,則繼續保持着那個已經有些虛僞的慈祥笑容。
那種姿態,彷彿就像在觀賞一幕無聊的舞臺劇一般。
“別惹我發火,現在你是在我的房間,我的船上。別以爲踏入專精領域便有了自傲的本。”
憑藉着心中模糊的推斷,史東冷聲道,“我真爲範德利克大師有您這樣的學徒感到羞愧。”
“你這個混小子……”
暴怒的女術士單手指着史東,可是尚未等她有所作爲,一抹寒光,讓包括範德利克大師在內的所有布里吉一方代表,全部改變了臉色。
那真實的焦慮與不安,使史東隱秘地翹起了嘴脣。
“女人,我的半身們今天心情很好。所以我的心情也不錯。”
機械智靈操控着原本要捨棄的幻影女妖,結合史東遺留下來的太天位RANK混合成非人非妖的鬼魅。
吉榭爾慢慢將身形暴露在衆人的目光中,她雙手中那兩柄振盪着冰爆鬥氣的長劍,現在正交叉在女術士的胸口前,並將她牢牢地釘在了牆上。
“Master的意志就是我等的使命。”
吉榭爾的冷淡神情讓女術士像是躲避死神的凝視般,張大着嘴巴,驚慌失措地拼命搖着頭。
“是不是過分了一些?幽林星羣的主人?”伊森特以長輩的口吻,向史東勸到,“卡特琳娜所受的教育有些問題,您能不能原諒她的無禮與莽撞?”
“這不是教育的問題,這是她無法正確估算她的存在,對於我與您來說,究竟意味着什麼。”
史東示意吉榭爾收起長劍,他在名爲卡特琳娜的女術士鬆了口氣時,隨意的一擡手,射出一道由純粹的魔焰與聖力所組成的灼熱射線,炸裂了卡特琳娜身側的椅子。
“女人,看在範德利克大師的份上,我寬恕你的無力與莽撞。”在飛舞的殘骸中,史東單手在空氣中劃過一個簡單的神文,優雅地對卡特琳娜說道,“願奧秘的靈感與你永存。”
“謝謝閣下的寬恕。”
卡特琳娜謙卑地朝史東微微行禮。她回到伊森特的身邊,安靜的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直勾勾的盯着桌面上的紅茶與點心,再也沒有剛纔那種盛氣凌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