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章 沼澤地裡有埋伏
對面的人估計頭都暈了,一看有人朝這邊開槍,擡手就朝那邊連開5槍,那種槍蘇東來見過,沒有使用槍用電池,而是用一種改裝版的電容供電,就相當於火器時代的燧發槍,一組電容可以開五槍,但更換電容組,卻十分麻煩,這個人這麼快就又開五槍,估計至少有兩把槍,這是第二把槍。
這兩方人馬,估計都往叢林中試探過,估計都吃過虧,所以兩邊一旦對射起來,躲避時移動的方向,都是往崖壁的方向而去,蘇東來見勢不對,拉着露西,緊緊地趴在的地上,同時,慢慢的向着叢林的方向,匍匐而去。
當初在沙漠裡進行追蹤時,蘇東來就進行了對那種激光槍的檢查,更換改裝電容十分麻煩,而且這種電容,十分的重,每個人的身上,也僅僅只多帶了一組,也就是說,每個人最多隻能開十槍,而對面的這個人,兩支槍,已經開了三次,就是十五槍,蘇東來並不知道他有多少已充電的電容器,但是,他理智的決定,避開。
空氣中的激光束,再也沒有閃起,半個小時以內,兩人已經爬了幾百米遠,可是他依然不想站起身來,誰知道那些人在什麼地方,會給自己來一槍呢!
幾百米遠的地方,根本就沒有爬出這片草地,但是他怕累着露西了,於是決定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兩人停下來以後,蘇東來先用紅外線夜視眼鏡往四周看了一遍,因爲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所以,紅外線夜視眼鏡的效果很好,於是他又拿出生命探測儀,往四周掃描了一下,也是什麼結果都沒有,這個東西,什麼功能都有,但什麼功能都很粗糙,看來現在也指望不上它了,於是兩人翻了一個身,靜靜地躺在地上,仰面看着上面的石頂。
前幾天過夜的時候,兩人共同留意過了,頭頂上的這片石頂,前人在開出那些縫隙的時候,所開出來的角度,特意的作出了選擇,基本上,從早上的太陽升起不久 ,那些傾斜的很厲害陽光,就已經照了進來,雖然數量很少,但也預示着天亮了,然後其他角度的陽光,隨着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多,到中午的時候,會達到最多,到下午的時候 又會逐步減少,直到最後,一束陽光消失。
但是,在這個空間裡,除了陽光能提供光線之外,還有其他一些方面,不知道從何而來,這些光線有一個很顯著的特點,就是延時性,也就是說,在應該正常天黑的時候,這個地方延遲了兩個多小時,天才黑下來,而第二天的早上,也差不多在兩個多小時裡,半空中灑下來的陽光,只是三三兩兩地懸掛在漆黑的夜空中,直到早上九點多,在早就過了日上三竿之後,這片空間才漸漸地明亮起來。
自從進來之後,兩人的心中,一直充滿着警惕,根本就不能安靜下心來,考慮這些問題,不管露西怎麼想,現在不能走,不能跑,那麼就利用現在的一點時間,去觀察一下眼前的這片光源,從哪裡來的好了。
不管眼前的處境多麼艱難,就把它當成生活中的一種煎熬好了,眼前這段短暫的休息時間,就相當於生活中的一段閒暇,在緊張的生活之餘,有限的閒暇時間之中,不去陪着身旁美麗的少女,去暢談一下人生的理想,哄一下人家開心,反而去看什麼光線從哪裡來,將人家女孩子,孤獨的扔在一邊,要是讓他媽媽愛麗絲女士,或者外祖母海倫女土知道了,只怕要用老大的棍子打將過去:這個混小子,怎麼這麼不開竅呢,一點都不會討女孩子歡心。
然而蘇東來沒有考慮這些,他靜靜的看着上方的石頂,慢慢的看出來一點名堂,那些光線,應該是頭頂上的那些岩層裡,以下礦物晶體,在被太陽曬熱之後,所散發出來的,一切朦朧的關係。
每天早上,太陽出來之後,這些岩層中的晶體,經過太陽兩個小時預熱之後,開始發光,而太陽落山之後,白天存儲起來的太陽能,一組經過兩個小時的使用,才消耗一空,整片天空,才能慢慢暗下來,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蘇東來自認爲,他已經得到了事實的真相,於是他就認真地給露西講,世界爲什麼會這樣,而露西,也是一個情犢未開的少女,對蘇東來不來哄自己,也覺得十分的不滿,但是她自己還沒找出原因,就慢慢地被蘇東來引開了話題。
遠方的十幾個人,相互交替地掩護着,到達了這邊,然而,天,終於完全黑了下來,這十幾個人,很快就聚集到了很小的一塊地方,開始準備過夜了。
這批人的行動,似乎準備的十分充足,當天完全黑了下來後,他們以他們的聚集地爲中心,在方圓兩三百米之外,豎起了七八支長竿,等人退回去以後,竿頂的強光燈一起照亮,由於他們躲在光源後面兩三百米遠處,所以,不管遠處的槍手躲在哪裡,中間隔着一個明亮的光源,他都不可能準確地瞄準光源後面的人,然後,這幫人圍成一圈,躲在草叢裡休息去了。
蘇東來很想知道,他們是從哪裡進來的,如果弄清楚了這個問題,趁對方還在這裡對峙的時候,偷偷地順着那條路出去,豈不是完美至極?
再說了,蘇東來在武唐漢先生那裡,接受過正統軍事訓練,雖然是軍事訓練的初步,但也只是缺少了其中最現代化的部分,最起碼的軍事素養是存在的,所以,以他的軍事觀點來看,對方這個宿營地安排,真是漏洞百出,就說最起碼的一點吧,這八支強光燈一點亮,固然影響了從外面對裡面的觀察,但也限制了裡面對外面的觀察,這個東西是相互的,當然了,如果在強光燈的一面,放一塊遮光板,這樣,外面有光,裡面沒光,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
但是,還有另外一個問題,也是影響十分大,八支強光燈,分佈在半徑三百米範圍內,每兩隻燈之間的距離,至少有二百米以上,在這齊膝蓋深的雜草叢中,能起到什麼作用?一個匍匐就過去了。
蘇東來,現在正準備這麼做,他將揹包上的一根帶子解下來,這根帶子,或許更像一根繩子,小拇指粗細,一米來長,看起來普通至極,然而,它卻是一根特種部隊的標配,蘇去來輕輕地將繩子兩端接頭接開,逆時針搓了一會兒,這根繩子,就像擰在一起的一張薄網一樣,慢慢的鬆開來,他躺在地上,慢慢的將網撕,鋪平。
然後他反手拔出短劍,貼到地面,將大把的野草割下來,然後將野草,逐一插進那張網的網眼裡,看到這裡,露西也就着遠方的燈光,幫忙一起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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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以後,一張完美無缺僞裝網就出現了,正常蓋在身上的時候,草就倒了下來,倘若把網緊緊地綁在身上,再使勁一拉,在野草的草根無法移動的情況下,所有的野草都豎了起來,根本就看不出,草叢底下還有什麼。
再一次安撫了露西之後,在她充滿了水汽的眼睛中,蘇東來慢慢的向前爬去。
他選擇的位置,又在兩支強光燈的中間地帶,他並沒有採取一條直線的過去,而是用一種小幅度的蛇形機動,人體匍匐前進後,壓到的那一片草,也被前後的草叢擋住,一點都不顯山露水,除非人走到跟前來,正站在那條前進的軌跡上,否則,根本不可能發現。
凌晨三點鐘的時候,蘇東來已經匍匐前進了五六百米遠,離最近的那個人,不到十五米,聲音不大,但都很均勻的鼾聲,此起彼伏,但是在衆多的鼾聲中,夾雜着一陣低低的抽泣聲。
這種遠方朦朧的燈光,蘇東來在仔細的觀察着,首先他要確定的是,對方到底有多少人,人都在哪裡,然後再觀察一下,這些人的戰鬥力,到底怎麼樣?至於這些人的身份,暫時不做考慮,反正自己纔剛剛來,沒有任何值得顧慮的社會關係。
正當他拿着生命探測儀,正在仔細地掃描時,不遠處的一個大漢,忽然跳了起來,跑到一個人的身邊,狠狠的跺了幾腳,說:“老子讓你哭,老子讓你哭,吵得老子一下子都沒有睡着,讓你吵,老子讓你吵。”
一生尖厲的哭聲,在草叢中響了起來,很快,周圍所有的鼾聲都停了下來,一道嚴厲的聲音響起:“七憨,你要讓大家睡不着嗎?明天早上不許吃飯。”
“二當家的,你別不讓七憨吃飯,都是這個傢伙,胡說八道,亂講一氣。”
“這個地方從來沒有人來過,你怎麼知道他亂講一氣?你怎麼不提前把我帶進來?去,把他帶到外面去,好好招呼招呼,看看還能講出什麼東西來。”
“是,二當家的。”
就在離蘇東來不遠的地方,一個身材魁梧大漢,拖着一個軟成一團的人,向外走去,經過蘇州來這邊的時候,蘇東來前面的那個人,不耐煩地說:“七憨,離我遠點,要是吵到了我,看我不把你打的半死。”
那個二憨拖着一個人,一直走到了強光燈底下,這人還是人喊了一聲:“離我遠點。”
可是,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陽光從頭頂上灑下來,七憨都沒有回來,十幾個人聚在一起,不敢亂動,直到快十點鐘的時候,天空中已經完全亮了起來,收好東西之後,才慢慢地向前移動。
派出去的搜索小組 很快就發現那個七憨,也就在強光燈外幾百米處,面朝下的倒在地上,昏了過去,渾身的衣服都被剝走,只剩下了一條光光的褲衩。
一杯涼水潑在他的臉上,七憨一下子坐了起來,二當家的過來一問,居然一問三不知,他只知道自己正在打人,打得正高興,忽然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七當家蹲下身來,打開亂七八糟的草叢,發現那幾口淤血,然後一條很明顯的,由倒伏的草形成的逃跑路線,清晰的出現在了衆人面前,在那些亂草的葉片上,不時地發現了一些血跡,很明顯,逃跑的人,已經受傷,那條逃跑的路徑,明顯的,就是住樹林的方向去了。
二當家的,很有追蹤經驗,有幾次,失去了痕跡之後,二當家的,都穩穩地找到了,直到來了一片淺淺的水塘邊上。
這是一條狹長水灘,可能有兩三百米寬,兩頭都沒有看到盡頭,只是拐了一道彎,消失在一片灌木叢的後面了,灘塗上的水草很雜,但在茂密的水草旁邊,水質比較清,一條十分明顯的,渾濁的水痕,一直延伸到對岸,讓人一看就知道,有人從這裡淌水過去了。
於是十幾個人,分成好幾個小組,每個小組兩三個人,排成一排,一起向着對岸,涉水而去。
然而,纔去到一小半,前面的人一聲慘呼,一下子被什麼東西拖進了水裡,水面上只留下了一個帶血的漩渦。
“有埋伏。”二當家的,大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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