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三章 忽聞賽事生風波
蘇東來本來在亂石間飛竄,這時他感受到了身上小平板的振動,於是他就從背上抽出長刀,側轉刀面,向下拍出,一下子就將一隻同樣在亂石間飛竄的兔子拍暈,然後停下來,提起野兔,向遠方的摩托車走去,同時掏出自己的小平板,放在耳邊開始通話。
本來,在南四十五區的時候,使用的是一隻腕式通訊器,使用非常方便,但是那東西需要建立另外的通訊網,到了這邊之後,根本就沒有用了,而他自己,又不願意去醫院,植入一隻內植式的耳機,所以他現在每次打電話,都要把那個小平板舉起來,貼在耳朵上了,就像古時候的手機一樣。
“您好,我是該叫你小北京呢,還是……”
“沒人的時候,叫我傑克老頭吧。”
“行,有事嗎?”
“鄭老闆那裡傳的消息,大賽押後一個月。”
“大賽押後一個月?哦,我都忘了這件事了,今天幾號了?”
“今天一月二十一號,本來我們這兩天,應該趕到賽場,預先熟悉賽道的。”
“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鄭老闆沒有說,但我們這邊聽到一些風聲,說是有好多的小家族,都發出了喊聲,都要求參加這種比賽,具體原因,倒還不知道是爲什麼。”
“嗯,我知道了,那現在的安排呢?”
“我也不知道,鄭老闆那裡好像比較急躁,他並沒有和我直接通話,僅僅是發了一封郵件,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知道了,不過我覺得你們在那裡呆的時間有點長,應該換個地方了。”
“我也是這樣認爲的,我覺得鄭老闆那裡,好像出了一些問題,這只是感覺而已。”
“您老也是被人追了無數次的人,難道不相信這種感覺?”
“所以我才這麼問,因爲我們三個人都不敢出門,對外面的情況無法瞭解,所以這個去向問題,我一直拿不太準。”
“這個我也沒辦法說,既然哪個地方對怎來說都是一樣的,反正是不熟悉,那做生不如做熟,重新回到隧道底下去,怎麼樣?”
“啊?這樣啊,風險比較高,但未嘗不是一種妙棋,我跟他們兩個商量一下,對了,那孩子呢?現在怎麼樣?”
蘇東來一愣,這都有多少天了,一直忘了問他怎麼樣了,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陣不安,於是他趕緊說:“老先生,先就這樣吧,我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和他聯繫了,我先問問他現在怎麼樣。”
“你……”
還沒等這老頭說完,說中了就直接掛了電話,然後開始點擊小北京的財戶,打開郵箱一看,你們大約留了十幾封郵件,蘇東來都等不及看一下這些郵件,直接點擊了通話請求。
好長時間,都沒有接通,一直是等待的忙音,自從他來到這個新世界,他對這裡的人,並沒有太多的好感,他完全感受不到,像在新生星上,所有人對他的愛,雖然他也經歷了許多的生死危急,但柱身卻沒有經歷太多的被出賣,背後被下黑手,雖然他身邊的人,有過太多類似的經歷,如傑克老頭,嚴家祖等,也正是因爲這樣的經歷,他對大部分的人,都持有一種比較平淡的態度,不討厭,也不喜歡。
但人生在世,總有那麼幾個人,相對於別的人來說,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要稍稍的重那麼一點點,而這個小北京,恰恰就是其中的一位,所以,他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
想想到這個世界的這兩三年裡,就有一年多的時間在宇宙中飄蕩,剩下的一年多時間裡,又有一半的時間,在進行各種戰鬥,真正進入社會,在紅塵中打滾的時間,其實並不多,對於現實中的人生百態,也並不是很瞭解,真正在意的,也就是小北京,和露西了,當然了,實在要說還有點印象的話,那霍華德教授,和劉靜滌劉老頭,兩人合起來也算作一位了。
小北京在他心目中佔一點分量,完全是因爲他可愛,沒有一點心機,也不能說叫沒有心機,其實他對於在社會中生存的各種詭計,還是十分精通的,要不然,一聲白蟑螂可是白叫了,但是他的心中沒有惡意,沒有那種損人利己的感覺,再加上他那種奇怪的身世,讓蘇東來也產生了一些共鳴,所以,他才能在蘇東的心中佔有一定的分量。
至於露西,這完全是另外一種情況,她的心中也有委屈,也有恨,也有兇狠和狠毒,要不然她也不會在沙漠裡,等到別人快要鑽出沙子的那一剎那,直接一刀將人捅死,但是她對蘇東來,有一種沒有任何來由的信任和依靠,不管她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也不管他的手是怎麼做的,她都是全心全意,爲了蘇東來,這也是她在蘇東來的心目中,佔有一定分量的主要原因,至於說蘇東來有沒有愛上她,恐怕蘇東楠自己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至於霍華德教授,和劉靜滌劉老頭,這兩個人在面對他的時候,是那種完全的,沒有任何雜質的,長輩對晚輩的慈愛,老師對學生的關愛,即使它的分量不是很充足,但這種關愛太純粹了,純粹到和第九倉管理委員會**邁克.威廉,指揮中心指令長提姆.裡查德,山本先生,東方狼先生他們一樣,那是一種沒有任何雜質的關愛,也正是這樣的一種感覺,使得書中還在離開他們以後,再重新回想過去的時候,他們的形象,也就慢慢的高大起來。
隨着忙音的持續,他的心越懸越高,他對小北京的擔心,也越來越濃,從飛船上跳下來的時候,也只是他的一時衝動,並沒有和任何人商量過,在他的下意識中,覺得在這個地方,對自己功力的提高,有十分重大的好處,所以沒有考慮其他的,僅僅只對守在門邊的小北京,簡單的說了一句“我下去了,你照顧好自己”,現在想想,他畢竟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
想到這裡,蘇東來的心更加煩躁了,他將小平板換了一隻手,從地上拔着長刀,那隻被拍暈的兔子也不要了,他飛起一腳,將那隻兔子踢得遠遠的,然後拔腿就向前面的摩托車走去,他已經決定了,即使暴露自己的行蹤,也要想辦法馬上趕過去,不要說對傑克老頭,肖清一這幫人有個交代,就是對自己的內心,也沒辦法交代,畢竟當初,在那個物流分揀中心,是自己答應了,帶着他過來的。
忙音斷掉以後,蘇東來再次撥出,他的心越來越急躁,一種從來沒有的感覺,從他的心裡瀰漫出來,裹滿了他的全身,這是一種混合着後悔,對自己的失望,對小北京的揪心,甚至是對這個世道的憤恨,總之,他額上的汗珠,在小平板的忙音中,慢慢的滲了出來。
還沒有等他走到摩托車的旁邊,那隻年老的野豬,又從遠方衝了過來,它盯上了被蘇東來踢飛的那隻兔子,它要從蘇東來所站的地方衝過去,它知道書中還不能拿它怎麼樣,最多一拳,打得也的奔跑方向有一些改變,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又不影響它去咬那隻兔子,所以它就衝了過來。
蘇東來那滿腔的憤懣,似乎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他一步跨上前,將手中的長刀一扔,從摩托車的後架上,抽出了一根短棍,這是一條一米長,雞蛋粗的實心短棍,是大型飛船緩衝架上的一根合金軸,重七八十公斤,本來是被他用來練手勁的,所以一直隨身帶在車上,此時的野豬把他惹毛了,他出棍在手,轉身跨步向前,對着野豬衝去。
當兩者快要撞到一起的時候,蘇東來了高高揚起的鐵棍,重重地砸在了野豬的前額上,雖然野豬把他撞得飛了起來,可那一棍,爆發出了他全部的力量,直接把野豬砸得暈了過去。
三百多斤重的野豬,加上狂野的速度,把蘇東來撞的飛起,向後滑了十多米,直到他的後背撞到一塊石頭上,連人帶豬,才停了下來,他用手中的鐵棍頂住豬頭,把那隻豬從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正準備起身,電話忽然通了。
還沒等他說出話,小平板裡傳出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震得蘇東來中的耳朵嗡嘛嘛,也震得了他腰背一起用力,從地上跳了起來,一腳把身前的野豬踢飛,正準備張口,揚聲器裡傳來了小北京的聲音。
“先生,先生。”
他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比天籟之音還悅耳,一下子洗去了他全身的煩惱,他如同矗立在晚冬的曠野裡,沐浴着遠方吹來的第一縷春風,全身懶洋洋的,在他的眼睛裡,甚至感受到了一縷溼溼的溫潤,使他覺得,自己就是那縷春風,已經交融的那聲音裡去了。
於是他很矜持地清了一下嗓子,深吸了一口氣,才說:“嗯,我在在聽。”
“對不起啊,先生,剛纔剛好一枚炸彈飛過來,我被人按在了地上,剛剛纔打開通話鈕,沒想到炸彈在頭頂上爆炸。”
“你知不知道,差點把我的耳朵都炸聾。”蘇東來聽到了***的悶響,也聽到了加特林的吼叫,時斷時續的爆炸聲,於是他又有點緊張的問:“怎麼回事?開打了?”
“沒關係的,先生,都打了好幾次啦,不過咱們沒吃什麼虧。”
“說說,怎麼回事?”
“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正在……把我放下,你沒看見我在打電話嗎?先生,先生,快,加特林,佔據左邊那塊大岩石,白小牛,把地雷的電子引線拆掉,掛上細繩,拉發,當定向雷用,告訴科林先生,貼着山谷裡走,告訴所有人,關閉通訊系統,所有,關閉所有通訊系統,先生,我們先走了,等會兒再跟你聯繫。”
然後,傳來了一陣忙音,蘇東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這世界怎麼啦,好好的比賽,也改了,好好的一個小朋友,怎麼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呢?
1/21/3798/12: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