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楊雅人的接受能力更強一些,已經將這件事情拋在腦後,而是問道:“我們現在是什麼打算,是去找我師父嗎?”
班銘搖頭:“武尊前輩是要去見的,不過不是現在……你的手機能在希望星用嗎?”
地球和希望星畢竟相隔太遠,雖然可以通過空間跳躍點進行溝通,但以目前的科技水平還無法讓兩邊的網絡相通,所以希望星上是獨立的通訊網絡,地球的號碼在這裡根本沒用。
而楊雅人既然是武尊南山烈的弟子,時不時前來希望星,應該會有希望星的號碼。
“能啊。”楊雅人應了一聲,就掏出了一部手機。
班銘接過手機,就撥了一個號碼。
很快,通話接通,不過對面沒有聲音。
“我是班銘。”班銘出聲說道。
“少主!”卓洋的聲音這才響起,很是恭敬地道:“您已經到希望星了?”
“嗯。我現在在零恆市。”
“少主請等我兩個小時。”
結束通話之後,班銘想了想,還是沒有撥打土王告訴給他的火王的電話號碼。
畢竟,他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卓家最大的秘密,甚至牽涉到了修仙者,爲免橫生枝節,還是等事情過去了再說。
當然,班銘之所以這麼謹慎,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在見過水王蘭冰雲之後,他很難不對其他幾位“王”的品性抱有些許懷疑。
兩個小時並不難熬,班銘三人就近選了一家露天甜品店,在遮陽傘下坐着打發時間。
不久,電話響起,班銘接通之後,低聲說了幾句。
幾分鐘後,一男一女從一輛磁浮車上下來,走近,正是卓洋和卓青衣兄妹。
這兩兄妹看見班銘,眼睛一亮,走到近前直接就是同時微微躬身,道:“少主!”
這聲稱呼,立刻引得周遭一些耳朵靈敏的人側目,神色古怪。
“上車再說。”班銘無奈起身。
這輛磁浮車有七個座位,幾人進去之後並不顯得擁擠。
迎着兩女泛着古怪和興趣的目光,班銘輕咳一聲,對兩女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卓洋,這是他妹妹卓青衣,他們都是斷罪成員,其中卓洋更是精英成員。”
至於兩女的身份,班銘覺得用不着介紹了,斷罪出身的卓洋二人肯定知道得很清楚。
夕夢研的神色更爲古怪,疑惑傳音道:“爲什麼斷罪的精英成員要稱呼你爲少主呢?”
班銘輕咳一聲,傳音道:“你也知道我懂一些醫術,恰巧又幫卓青衣治好了病,所以……”
夕夢研頓時恍然了,不過心想,班銘肯定還是用的那種古古怪怪的治病方式。
她好奇地打量着卓師兄妹,見卓青衣面龐清秀,看向班銘的目光中充滿了恭敬,然而眼眸中又泛着一絲異樣的神采,她的眼中頓時多了些許警惕。
班銘又道:“楊雅人,你在希望星上應該有認識的人吧,你就當個東道主,接待一下夕夢研,我和卓洋他們要去一個地方,事情完了之後我再跟你們會合。”
楊雅人沒想到班銘這就要跟她們分開,目光一轉之後柔聲道:“嗯,那班銘同學要早去早回啊,你不用擔心夕夢研,我在這裡熟人很多,一定會把她照顧得好好的。”
無論說話還是姿態,盡顯小家碧玉般的乖巧。
而知道楊雅人身份的卓氏兄妹,這時候都不禁眼睛一瞪。
卓洋看向班銘的眼神更加敬佩了,少主果然是少主,不禁精通奇門異術,連泡妞的手段也是如此出神入化,不動聲色間居然就將總統的外甥女給拿下!
如果讓他知道,班銘其實是被倒追的那個,那才真叫大跌眼鏡。
而卓青衣震驚之後,眼眸深處多了一絲黯然。
楊雅人捕捉到這一幕,脣角飛快地翹了一下。
她纔不會讓自己再多出一個“情敵”呢,從電視劇和動漫裡學會的,任何苗頭都要扼殺在萌芽之中。
班銘要是知道她的這種小算計,肯定會倍感無語。
而夕夢研見楊雅人都答應下來,也只好接受現實,選擇留下來。
班銘想了想,通過傳音的方式把火王的電話告訴給了夕夢研,叮囑她如果遇到了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打這個電話尋求幫助,就說自己是“老三”的朋友。
夕夢研心中訝異,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班銘爲啥有“老三”這個稱呼,難道電話的主人是他的拜把兄弟嗎?
她卻不知道,班銘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告訴她自己有“破老三”這樣的代號,實在太羞恥了。
接下來,楊雅人就很“懂事”地拉着夕夢研下車,然後笑容燦爛地揮手跟車裡的班銘告別。
見她這幅姿態,班銘莫名覺得有些不踏實,不過想想這丫頭雖然稀奇古怪了一點,且視夕夢研爲“情敵”,但應該不會對夕夢研做出不利的事兒纔對。
這麼想着,班銘壓下心中這份不安,讓卓洋開動磁浮車,緩緩離去。
眼見磁浮車越飛越遠,初來異域的夕夢研頓時有種孤獨無依的感覺,眼中流露一絲不捨。
“別看啦,夢研姐,男人有男人的事情,我這裡熟人很多的,等會兒介紹一些人給你認識哈!”楊雅人親熱地挽着夕夢研,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與此同時。
五千多公里之外,一片風景秀麗之地的深處,風水大師精心佈置,一座巨大的類似城堡的建築聳立。
射線掃描,機關暗藏,方圓五里之內,任何活着的生物都在監控之中。
這個地方,是霸業會的總部。
建築深處,從太空中返回的孫貴這時候站在一間大門封閉的練功房間外,靜靜等候。
片刻之後,練功房間的門無聲打開,一名穿着白色衣服的老人結束練功,走了出來。
“爸!”孫貴微微躬身,臉色沉痛。
整個霸業會當中,有資格讓孫貴這樣稱呼的,就只有“孫先生”!
看見陳在不遠處的孫曉及其兩名護衛的屍體,這名老人眼中陡然爆出了刺眼的光。
事實上,老人的眼睛並沒有真正放光,而是精神外泄,造成了這樣的錯覺。
原本看上去平平無奇的老人,瞬間猶如潛龍出淵,強烈的威勢散發出來,老人原本顯得慈祥的面龐一下變得猙獰無比,如同一頭怒獅。
碰碰碰——
這一精神外***神影響物質,周遭一些裝飾陳設紛紛炸裂成齏粉,殘片四射。
跟隨孫貴一同前來的赤練蠍二人,這時候紛紛如遭雷擊,倒飛出去。
只有孫貴能夠站立當場不動,不過臉色多少是有些蒼白。
“怎麼回事!”孫先生臉色極爲難看,聲音如雷,震怒非常。
孫子就是用來疼的,孫曉是他最小的孫子,獲得的疼愛自然更多,居然慘死眼前,如何不讓他怒極?
希望星上,什麼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孫貴不敢遲疑,立刻講述起來,語速不快,條理清晰,幾分鐘後,就將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
聽完孫貴的講述,孫先生的神色變幻不定。
他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牽扯到了舒清!
舒清不光是回來了,而且真的凝聚了元嬰,甚至能夠詭異地對多艘磁浮艦進行直接控制!
這就真的很不得了。
伸手一攝,一絲殘餘勁氣從被爆頭的護衛體內攝出,到了孫先生的掌心之上。
這絲勁氣瘋狂旋轉,左右搖擺猶如活物,竟似要從他的掌心掙脫出去。
“果然是碎星千旋指!而且,這種程度的千旋指勁,當今世上,的確只有舒清纔有!”孫先生冷靜了下來,神色凝重下來。
孫曉這一次,何止是踢到鐵板那麼簡單?
就算孫先生是霸業會的總會長,本身亦是有着天境中品的強大修爲,對於舒清這瘋婆娘也是避之不及,哪裡敢去主動招惹?
可孫曉偏偏自己撞上去了,當真可以說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直到這時候,孫先生才終於有了一些後悔,後悔平時不該對孫曉那麼嬌慣。
孫先生看向了孫貴,道:“這口氣,你咽得對。”
孫貴微微躬身。
外人只知道“惡煞”性情殘暴,一言不合動則殺人全家,卻很少有人想過,孫貴能夠在霸業會盤踞高位,深得孫先生信任和重用,絕不僅僅因爲孫貴是他兒子以及有天境下品修爲那麼簡單。
真正的好刀,永遠知道什麼時候纔可以砍人,而什麼時候又該把鋒芒收起來。
喪子之痛難以名狀,然而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隱忍退讓纔是最理智的選擇。
當然,無論孫貴還是孫先生都不知道,如果當時孫貴真的被仇恨抽昏頭腦,向“舒清”大打出手,事情的發展或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會讓他們大跌眼鏡。
懷着複雜的心緒誇獎了孫貴一句之後,孫先生眼中開始有如同劍氣般的銳利顯現出來,聲音冰冷:“不過,這口嚥下去的氣,遲早會有吐出來的時候!”
孫貴眼睛微亮,揮手讓嘴角溢血的赤練蠍二人退下,才道:“爸,難道你已經有了衝擊更高境界的把握?”
“談何容易。”孫先生長嘆,道:“就算是陳琛,也是在最後關頭釜底抽薪背水一戰,這才能夠突破,而舒清肯定也是在獸王星那邊經歷了外人無法想象的生死險關,才最終得以超脫,所以,光靠閉門苦修,應該是沒辦法打破桎梏了。”
如果讓孫先生在內的一些天境中品強者知道,他們都是因爲修煉了飛行術而讓他們的境界突破變得如此艱難,多半會有滅了南山烈的心。
“時代已經在變了,這個世上天境中品武者雖然不多,但還是有一些數量,彼此之間還可以相互制衡,無法真正超脫於世,可是,從陳琛和舒清相繼突破,展現出匪夷所思的實力,這個時代就已經變了。”孫先生聲音幽幽,眼眸深處像有一團火焰燃燒:“武道,武道,武者修煉到了天境上品,纔可真的稱得上是近乎於道,纔可稱爲超脫!無論法律還是科技,都無法形成束縛!既然已經有人踏出了這一步,那麼,將來若還想讓霸業會在人類世界中保持着如今的地位,我也非得踏出這一步不可,否則,我霸業會遲早會被淘汰!所以……我準備做一件事!”
孫貴見孫先生神色凝重,心中忽然咯噔一下生出不安,立刻道:“爸你要做什麼事?”
“我準備即日前往獸王星星域!”孫先生語出驚人,眼中有精光閃爍,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什麼!”孫貴臉色大變,道:“爸!這怎麼可以!先不說獸王星那邊危險一場,而且現在第二空間跳躍點封閉,你也根本沒辦法過去啊!”
孫先生顯然已經早有計劃或者說準備,說道:“從這邊過去比從那邊過來要容易得多,關鍵是把握住時間,空間缺口打開一剎那之後,就會瞬間關閉。”
孫貴勸道:“爸,那邊異獸強大,你一個人過去太危險了!不如再等一段時間,等志願者集結完畢,同大部隊一起前往獸王星星域也不遲啊!”
“不能等了,時間就是機緣,到時候大部隊出發雖然會相對安全,但同樣會有機緣被分走的危險!”孫先生考慮得很深,眼中智慧閃爍:“獸王星和已知的任何星球都不同,那顆星球充滿古怪,有強大得離譜的異獸,也有能夠讓人脫胎換骨的奇異之物,說不定就有什麼東西,能夠助我突破修爲!早去一天,得到機緣的可能性就更大一分!”
孫貴聽到這話,就知道孫先生心意已決,自己說什麼也沒用了,身子微躬,似怕被別人聽去般,低聲道:“那霸業會怎麼辦?”
事實上,從先前開始,孫先生身上一股無形氣息擴張籠罩四周,他若不想讓人聽到什麼聲音,那就不會有人聽到任何聲音。
所以,孫貴此刻下意識的姿態,只能說明他對這件事情的看重。
孫先生一走,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或者能否回來,一旦消息走漏,霸業會必然陷入動盪,對於現今掌握霸業會大全的孫氏一脈會很不利。
“半年之內,直到第二空間跳躍點開啓之前,可以宣佈我在閉關衝擊境界,半年之後,拿我手令,殺龍騫,稱先生,如有不服者,殺。”孫先生聲音平靜道。
孫貴身子微微一震,道:“爲什麼要殺龍騫?”
所有人都知道,孫先生有左膀右臂,他是右臂,左膀是龍騫!
龍騫身上雖然沒有孫家的血,但卻是孫先生唯一的女婿,入贅孫家!
自古,以左爲尊,所以在很多人看來,孫先生心中,“毒士”龍騫的地位更在“惡煞”之上!
誰能想到,孫先生對龍騫早有殺心?
“龍騫很聰明,可惜太聰明。”孫先生的話語意猶未盡。
孫貴聞言,心頭微寒,旋即也開始有殺意滋生出來,緩聲道:“只怕以龍騫的聰明,不會等到半年之後。”
“具體什麼時候,你自己看着辦。”孫先生淡淡道。
“是。”孫貴應下,看了孫曉的屍體一眼,轉開話題:“那,舒清那邊……”
“不聞,不見,不查。”孫先生擺了下手:“斷罪的根基在地球,某種程度上代表的是官方,我們霸業會和斷罪向來井水不犯河水,能避則避,只要她不是衝着我們霸業會來的,什麼都好說。”
“是。”
……
班銘並不知道,自己僞裝舒清,一番裝神弄鬼,居然讓孫先生高估了天境上品武者的強大,更因此下定了決心,準備破釜沉舟一搏!
很多事情,真的是一飲一啄。
六個小時之後。
班銘在卓氏兄妹的帶領下,站在了一個巨大的天坑邊緣。
“就是這裡?”班銘被眼前這個天坑的巨大所震撼,這個天坑的直徑恐怕有將近五公里大小,而且並非天然形成,人爲開採的痕跡很明顯,像是一個礦坑。
不過現在,這礦坑已經廢棄,毫無一絲人煙氣息,礦坑底部很多地方已經長滿了雜草,許多廢棄的設備也已經鏽跡斑斑,無人打理。
卓洋神色複雜地看着下方,道:“對,這裡以前是個銀礦,是我卓家先祖的產業,後來礦藏開採完畢,就一直廢棄在這裡。當年,這樣類似的礦場,我卓家擁有不下十個。”
班銘微微點頭。
他對希望星的瞭解並不多,最廣爲人知的是,希望星上各類礦藏尤其是許多稀有金屬之豐富,是地球的十幾倍之多。
因此,最早來到希望星拓荒的人,絕大部分都發了財。
卓家先祖顯然就是其中之一,擁有這麼多礦藏,當時卓家必然也是富甲一方。
如果僅是這樣,卓家或許不是現在的光景。
怪就怪,卓家先祖獲得奇遇,以不可知的方式得到了“太一劍勁”武學,因此生出了更多的野心,決定返回地球,開創更加強大的事業。
卻不料,到頭來引起了房閥的注意,“太一劍勁”爲卓家招來了滅門之禍。
兜兜轉轉,卓氏兄妹做爲最後的卓家之人,再度回到了這個改變了卓家命運的礦藏所在,心情複雜,自然不是旁人所能揣度的——
沒錯,這個已經廢棄掉的銀礦,就是卓家先祖得到太一劍勁修煉之法的關鍵之地!
也是到現在爲止,房閥千方百計想要得到卻沒有得到的秘密!
房閥當初從卓家先祖手中得到太一劍勁功法之後,爲了彌補功法缺憾,肯定也是對卓家在希望星上的崛起做過十分深刻的研究,乃至秘密尋找,不過顯然都沒有收穫。
“少主!請隨我來!”
卓洋深吸口氣,示意妹妹卓青衣,身形向天坑底部掠去。
班銘隨即跟上。
到了天坑底部,卓氏兄妹目光轉動,在許多礦洞上掃過,最終彼此確認一番,朝着其中一個不起眼的礦洞掠去。
班銘跟隨進入礦洞之中,卓洋從隨身的揹包中掏出了一根明光棒,啓動之後頓時照得前後七八公尺都是通明。
嘩啦啦!隨着唧唧叫聲,一羣蝙蝠從幾人身邊飛過。
不過片刻,卓氏兄妹突然停下,面朝右邊,打量着看上去並無任何異樣之處的洞壁。
“就是這了,記號還在。”卓青衣用手指摳了摳洞壁某處,顯現出了一個淡紅色的印記,像是一種紅泥。
“少主,這堵牆壁的後面,原本還有一個分支礦洞,結果發生了礦難,我家先祖一番查探之後,發現了特異之處,最終獲得了奇遇,然後就將這後面的分支礦洞封堵了起來,再過了一段時間就將整個礦洞廢棄掉了。”
卓洋解釋着,忽然伸爪抓入牆壁之中,整隻手掌都沒入其中,隨即像是抓住了什麼東西,緩緩地扭轉了一下。
伴隨着低沉的震動,牆壁居然無聲向內凹陷出一個門戶大小的空間,露出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隱隱有光線從中射出。
卓氏兄妹身形一閃,就進入其中,班銘立刻跟了進去,發現牆的背後果然另有乾坤,且燈光系統正常,入目所及,是一條長長的甬道。
卓洋關掉了手中的明光棒,迴歸先祖發跡之地,心中難免有些激動,他下意識地加快了行進速度。
很快,三人就到了分支礦洞的盡頭處,一扇看上去頗爲陳舊的金屬門擋在前面。
卓洋和卓青衣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所以很熟練地開始操作起來,經過了頗爲複雜的身份認證程序,金屬門悶響一聲,緩緩向內打開。
“少主!我家先祖領悟太一劍勁的神秘之地,就在裡面!”卓洋將身子讓開,讓班銘先進入。
班銘這時候對於那幅能夠讓卓家先祖領悟太一劍勁的壁畫很感興趣,當下也不矯情,直接進入其中。
入目所及,是一個圓形的封閉空間,大概有百來平方公尺大小,空空蕩蕩,只在中央之處立着一座小型燈塔,散發光芒,將整個洞穴照的十分清晰。
班銘的目光,直接就落在了洞壁上面!
這洞壁,十分奇異,竟是潔白如玉,平滑如鏡面。
許許多多黑色的線條肆意交織流淌,組成了一副乍看上去讓人眼花繚亂的極爲抽象的壁畫,不知哪裡是頭,哪裡是尾,畫滿了整個洞壁,繞成嚴絲合縫的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