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顧在游泳池見過小傢伙後,心思還在飄蕩,一幀幀的過往似乎又漫上心頭,縱使要開車也集中不了思緒。
一道幽揚的鋼琴曲從儲物櫃裡傳出來,他漫不經心的伸手勾到電話,不經意瞥了一眼手機屏幕,憂鬱的眸子倏地沉了下來,沒有遲疑,猶豫的按下接聽鍵。
“莫西顧,我要見你一面。”耳旁傳來蘇華音那道沉鬱的聲音。
莫西顧嘴角噙着一副魚上勾的笑意,不加思索的應道:“到紅磨坊307房。”
話落,他掐斷了通話,乾淨利落的速度沒有給蘇華音多話一個字的機會。
“蘇華音,是該算清帳的時候了。”
話落,腳底下的油門一踩,車子以游龍般的速度往紅磨坊竄去。。
被掛了電話的蘇華音眯起眼睛,她明白這次去,必定有一番戰爭,莫西顧也許就是在等這一天。
現今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也就在這一次最後的博了。
三十分鐘後,她到達紅磨坊,直達307房,她站在門口,敲了兩下門後,推門而進,在門敞開的那一刻,入眼是透過玻璃窗的那抹夕陽,夕陽的霞光將站在窗口邊,背對着門口負手而立的莫西顧裹上一層淡淡的血紅,充刺着肅殺之氣。
蘇華音皺了一下眉,但還是邁進步伐去。
“速度挺快的。”
蘇華音走進的那刻,幽靜的包廂裡響起他低沉的沒有一絲情緒的聲音,她反手關上門,“有些事我們要說清楚,當然不能拖。”
突然,莫西顧轉過身,沉厲的目光盯在蘇華音那張上了妝的臉上,帶着憎惡,“那說說,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清楚的?”
蘇華音是個見識慣了大場面,所以對莫西顧這種表情沒有一絲畏虛懼,踏步走到沙發跟前,只是她並沒有坐下,而是看着莫西顧背對着血紅的霞光,邁步過來。
“就算是你對我有看法,可是不能把一切歸到阿雪跟阿芩身上,這樣對她們不公平。”蘇華音看着他,聲音是義憤填膺。
“公平?我媽的死誰負公平?”莫西顧走近,臉上的表情在包廂裡的燈光下猶爲清晰,望着她的目光冷沉,甚至透出譏諷之色。
在這個問題糾纏下去,蘇華音知道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不如先談阿雪的事,她往沙發上坐去,隨後說。
“我知道你恨我,所以你把我兩個女兒糟踏成這個樣子,但是阿雪肚子裡總歸是你的孩子,她現在沒了孩子,你卻連去看她一眼都不去,是不是太過份了。”
“過份?我這樣做跟你以前的行舉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你當年的手段比這個還更重,你生生的氣死一個女人,這些你怎麼不知道過份?”
莫西顧的行爲無疑是報復,這點無庸置疑了,可是蘇華音臉上並沒有多少思緒,她說。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一直把你媽的死推在我身上,我可以向天發誓,你媽的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當時我是某舞廳駐唱歌手,帶着兩個孩子的女人,就是靠唱歌維持生活,當時你父親確實送過一些貴珍物品給我,但是在你媽還在世的時候,我跟他沒有任何過界的行爲,我知道你父親肯定是有家庭的,而我在舞廳也是看的太多這種有家庭的男人,不會傻傻的把自己弄在被人痛恨的地步,畢竟我還在要舞廳裡賺錢養家的。”
“蘇華音別以爲你說沒有就沒有,你跟我爸那點事我不想知道,但是你見過我媽,嘲諷我媽,就因爲你的嘲諷,我媽受了刺激,之後就犯了鬱抑症,鬱抑症導致她自殺的。”
蘇華音皺起眉頭,解釋着:“和你媽見面,是你媽找到舞廳來,在我工作的時候大吵大鬧,我的飯碗差點讓她砸了,再說我跟你爸清清白白,她憑什麼往我頭上扣屎盆子,我不是那種任人搓圓捏扁的人,我當然也是反擊,爲自己洗清污名,這點不管擱在誰的身上都一樣。”
“那麼你說說,你是怎麼反擊,怎麼清洗污名?”
莫西顧朝着她走了過去,望着走過來的人,蘇華音皺起眉頭,“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不敢說出來?”莫西顧停在她跟前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已經是比猙獰還要扭曲。
蘇華音看着這樣的莫西顧,心頭還是多少有點顧忌的,她望着他,極力平息心緒,“這事過了那麼長時間了,有些細節我也不太記的,但是你要知道,我只是爲自己澄清,我跟你父親沒有過任何關係。”
莫西顧突然從懷中扯出一個本子,朝着蘇華音有臉砸過去,“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當年你都說了什麼話,看看上頭那些惡毒的話是不是出自你口中的。”
蘇華音面對莫西顧突如其來的動作,整個人也是怔了一下,下一秒,臉頰傳來刺痛,她擡起一隻塗着鮮紅顏色的手輕輕的摸在疼痛處,粘粘的觸感,拿到跟前一看,只見手上沾了鮮紅的液體。
她的臉頰被本子的角劃破了皮。
“蘇華音,如果不是你罵的那些話,我媽不會死,你惡毒的對着我媽說,像你這樣的黃臉婆可以去死了,要我是個男人也不會喜歡你這種黃臉婆。你還說,你老公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只是我現在還不想跟他有點什麼,要是我想跟他有點什麼還有你什麼事?要是我,早就沒臉活了。”
兩眼快要瞪出來的莫西顧,朝着蘇華音逼近,望着兩眼冒火的莫西顧,蘇華音此時心頭生出一絲慌亂來。
”看啊,怎麼不看了?剛纔不是說的震震有詞的嗎?現在看到證據變成啞巴了?“
說着,莫西顧伸手過去,兩手掐住蘇華音的脖子。
“別以爲我媽不在了,就沒有證據了,我媽有個習慣,她有寫日記的習慣,所以當年發生什麼她都一一記錄了下來,蘇華音你這個殺人兇手,還想狡辯什麼?”
話落,手中的力道慢慢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