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當初在海星島海戰時擊沉了希爾拉的旗艦,那艘大型戰艦,還以爲給她重創了,現在想想覺得很可笑,對希爾拉來說,損失個十艘八艘的大型戰艦實在是小意思,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在鉅艦的瞭望臺用望遠鏡往碼頭上看,車水馬龍,人山人海,有軍隊也有平民,大概是來迎接艦隊返航的;更遠處看到一大片巍峨高聳的巨大建築和城池,最顯眼的是一座高塔,高入雲霄。
我問身邊的昂萊維特大公:“大公閣下,那座城看上去很大啊,是什麼城?”
“哦,那就是蓬凡那帝國的都城提必昂城。”昂萊維特說:“那座高塔就是孟丘拉德皇帝和希爾拉尼茲陛下連續耗費21年時間修建的穆赫拉斯達塔(穆赫拉斯達意思是天神之宮),大概是普涅上最高的建築了。”
“什麼?那就是帝國都城?”我吃驚地看着他:“離海這麼近,幾乎在海邊上了。”
“呵呵,我明白您的意思,伯爵閣下。”昂萊維特說:“其他帝國的都城都儘量遠離海岸,並在海岸的方向設立一些國家作爲屏障,其實就是爲了防備衆多海盜的攻擊和侵擾。可在蓬凡那,沒有這個威脅,而且便於皇帝陛下和貴族們出海。”
再一問,原來蓬凡那帝國的都城本不是提必昂,而是皋索里亞城,在距離海岸大概100多公里的地方,那是舊蓬凡那帝國的都城。
海盜皇帝孟丘拉德佔領了蓬凡那之後,本來也把都城定在皋索里亞的,可是那裡離海港太遠,他是海盜,要經常出海,感覺非常不便,所以就在靠近布里弗朗斯港不遠的地方建造了一座很大的行宮,叫“提必昂”,這是用他在海戰中死去的大兒子之名命名的,“提必昂”的意思是“黃金源泉”,所以也叫“金源宮”。
又爲了瞭望大海方便,決定修建一座高塔,就是穆赫拉斯達塔,這座塔的地基直徑就有一里多地,可惜在孟丘拉德時代沒能完成,希爾拉尼茲即位後繼續修建,完工後高四百多米,比帝國大廈都高,是普涅星球上最高的人工建築。
孟丘拉德感覺在這裡十分方便,後來乾脆在提必昂宮四周修建了城牆,建起一座城,把這裡當成陪都,叫提必昂城。在他去世的前一年,正式遷都到這裡,皋索里亞成了內地的陪都。
希爾拉尼茲女皇即位之後,這女人胸大手筆也大,又先後動用了40多萬工匠和奴隸,耗時六年,在原來的城牆之外又修建了一座環繞的大城,城牆幾乎到了海邊,把提必昂擴成了蓬凡那最大的一座城池,所以,現在的提必昂城共有兩道城牆,高大宏偉的外城是希爾拉尼茲女皇修建的,裡面的子城和皇宮是原來孟丘拉德皇帝修建的。
巨型戰艦停穩拋錨之後,我們下了鉅艦上了小船,靠上碼頭。前面船上的希爾拉、阿莉絲、昂萊維特等重要貴族先登岸,後面纔是我們這些人。
前來迎接的是留守蓬凡那的羣臣,足有三百多人,大部分都年齡不小,他們都是因年老退休的老海賊。
領頭的一個年齡最老,看上去得有七八十歲的樣子,個子很高,背略有點彎,頭髮、眉毛、鬍子全白,一部雪白的大鬍子一直垂到小腹;戴着黃金公爵冕,穿着紅色的公爵爵袍。
他帶領羣臣過來,給希爾拉行禮畢,又和希爾拉、阿莉絲、尤塔、昂萊維特一一擁抱,顯得很親熱。
過了片刻,就見希爾拉衝我招手:“宇天龍伯爵閣下,請這邊來,我給您介紹一下。”
我急忙走過去,向希爾拉行禮,又向大公們行禮。
“介紹一下,”希爾拉一指大白鬍子老頭:“這位是我爺爺阿楚穆·戴紐皮羅·赫羅霍斯大公閣下。”又對着老頭一指我:“這位就是迪那奎亞伯爵宇天龍閣下。”
我急忙給老頭見禮,老頭的白眉毛幾乎蓋住眼睛,盯着我上下看了看,眉開眼笑,說話和氣:“啊,呵呵,迪那奎亞伯爵,宇天龍閣下,殺死花牙的摩隆騎士,不錯不錯,英俊強壯,器宇軒昂,我親愛的孫女從不會看錯人。呵呵……”
“多謝大公閣下誇獎,蒙女皇陛下錯愛……”
“哦不不,閣下,這個不用客氣。”老頭擺擺手說:“幾天前,昂萊維特大公讓飛艇送來一些花牙的肉,我們吃了,很棒的肉,味道好極了。如果沒有你,我一個快被扔到海里去的人了,怎麼能吃到如此的美味呢。呵呵……”
客套了一番,阿楚穆和希爾拉、阿莉絲、昂萊維特上了一輛馬車,其他貴族們上了別的馬車,我和年輕的尤塔大公坐一輛馬車,前後二百多輛車,兩旁是騎兵和步兵護衛,去皇城,兩邊的民衆歡呼歡迎。
在馬車裡,我問尤塔這位阿楚穆大公是什麼人,尤塔笑了:“他是我的爺爺啊,親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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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一驚,再仔細問問,原來阿楚穆竟然是孟丘拉德皇帝的叔叔,快90歲了,現在是蓬凡那帝國的右相,也是元老會的首席元老,又稱“首相”;左相就是昂萊維特大公,又稱“輔相”——蓬凡那帝國就有了這麼一個特別的情況,赫羅霍斯和狄蒙艾諾兩大皇族共同執政。
尤塔大公就是阿楚穆之子巴襄魯斯大公的兒子,巴襄魯斯在蓬凡那海戰中陣亡,尤塔繼承了他爵位,所以阿楚穆是尤塔的親爺爺,自然,希爾拉也得喊阿楚穆是爺爺。
阿楚穆年輕的時候也是赫赫有名的海盜頭子,他和其他的海盜頭子不同,他能讀書認字(據說孟丘拉德皇帝都不怎麼認識字),而且極善於看人。
孟丘拉德病重的時候,商量皇位繼承人,他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傳位給自己的叔伯兄弟,也就是阿楚穆大公的兒子巴襄魯斯,一個是傳位給自己的養女希爾拉尼茲,他猶豫不決,就叫來叔叔阿楚穆商量。
本來孟丘拉德以爲阿楚穆會竭力保舉自己的兒子,可沒想到,阿楚穆堅決支持擁立希爾拉尼茲。
原來,孟丘拉德在啓卡遜尼亞海戰中受傷病重,他以前征服兼併的一些海盜艦隊想趁機脫離蓬凡那,同時,一些帝國也想趁機聯手對付他們,可謂內憂加外患,危機重重。
阿楚穆老頭很瞭解自己的兒子,巴襄魯斯雖然年齡大些,有作戰經驗,可是爲人比較懦弱,而且沒主見,腦子不夠使,一聽自己有可能繼承皇位,不僅沒高興,反而精神緊張,怕挑不起這個擔子,膽兒虛,這樣的人肯定應付不了眼前複雜、危機的局面。
老頭看中了希爾拉尼茲這個只有15歲的小女孩,看到了她內在的巨大潛力,所以竭力支持擁立希爾拉尼茲,最終讓孟丘拉德皇帝下了決心,傳位給希爾拉尼茲,而阿楚穆也成了希爾拉尼茲的堅強後盾。
結果,老頭看對人了,這個小女孩處事縝密、思慮周祥,智慧過人,而且無論遇到什麼艱難困苦都能冷靜鎮定,不慌不亂,從容面對,心理素質超級強大。
在阿楚穆、昂萊維特等一幫子大臣的全力幫助下,希爾拉尼茲不僅控制住了蓬凡那內部即將分崩離析局面,還指揮若定地擊敗了帝國的聯合艦隊,穩穩坐住了皇位,並且只用了十幾年的時間,就把蓬凡那的興盛和繁榮推向了頂峰,成爲名震普涅的“海盜女皇”。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希爾拉尼茲能有如此成就,和兩大皇族密切協作和支持分不開,其實都是爲了生存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