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消息傳來,維卡門斯皇帝調集聯軍還沒完成,海盜們在又奪取了丘非洛尼侯國的一座城市之後,撤兵了,艦隊回到了安口裡斯羣島海域,而且又在增加軍艦;火焰阿莉絲也回到了埃裡,好像下一步有什麼重大行動。
我頓時頭皮發麻,知道大事不妙,要奔迪那奎亞來了,現在得趕快搞定艦隊的事情,得去乎茨爾茲借船。
我把胡伯和稅務司的奧根大人找來,讓他們向各城邑鎮村傳令:以軍政司的名義,加倍調集糧草!
胡伯疑惑地說:“閣下,我們軍隊剛剛開始收攏,各城邑鎮村也積極配合,現在已經有13000多人,即使是我們又恢復到2萬人,目前儲備的糧草也足夠用到年底的了,爲什麼還要加倍調糧草。”
我低聲對胡伯說:“放煙霧!”
“煙霧?屬下更不明白了。”胡伯看着我,一臉的不解。
“胡伯大人,我現在擔心的,不是海盜從海上打過來,在海星島,我們的炮臺還可以和他們糾纏一陣子,可在陸地上就危險了。他們六萬大軍,如果在埃裡登陸,然後從埃裡殺過來,我們這麼點人馬,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打到迪那奎亞了。”
“天啊,可不是嘛。那您調糧草……”
“您現在就把現有的軍隊分成四份,住到四軍的駐地,然後派人到處散佈消息,就說迪那奎亞軍隊已經重新擴到了5萬,另外接到皇帝的命令,如果海盜從陸地上攻擊,皇帝會親自帶聯軍來擊潰海盜,不讓上次的悲劇重演。迪那奎亞軍隊和聯軍都需要大量的糧草,所以我們要加倍籌集糧草,準備抵禦海盜進攻。”
“啊,閣下,屬下明白了,這是想讓希爾拉和阿莉絲打消從陸地進攻的念頭。”
“對頭。不管這招管用不管用,總可以糊弄一陣子,我們爭取時間,趕快收攏被遣散的軍隊,抓緊擴軍,至少要擴到3萬以上,並抓緊訓練。因爲如果希爾拉從海上進攻,埃裡一定會在陸地上配合,我們照舊要在海上和陸地上兩頭開戰。”
“好的好的,屬下這就去辦。”
果然不出所料,過了不到5天,卜勒利安子爵派人從海星島火急地來報信:海盜的一支先頭艦隊12艘中小型戰艦到達了諸路邦島,那個島距離海星只有180多戈(約140海里),是個半月形的環島,上面沒人居住,是漁民經常使用的避風港,海盜顯然是要把那裡當作軍事基地,要進攻迪那奎亞了!
我把軍政司的人都招來,包括卜勒利安子爵,一起商量對策。
莫倫哥說:“閣下,我很奇怪,他們怎麼不直接用大艦隊攻來?先去諸路邦島幹什麼?”
卜勒利安說:“他們肯定是要在那裡建立個根據地,然後再進攻。”
“迪那奎亞現在沒有艦隊,他們可以直接殺過來嘛。”
“雖然迪那奎亞沒艦隊,可乎茨爾茲和勃尼登有啊,他們是擔心這兩個國出動艦隊幫助迪那奎亞。”卜勒利安說:“所以他們採取了最保險的辦法,先建立基地,這樣可以進退自如。”
我說:“另外,他們也不會馬上進攻,他們在等。”
“等什麼?”
“等雨季,等南風和東風起的時候,風向對他們有利。”我說。
“對啊,的確如此,”卜勒利安說:“希爾拉是個海戰專家,她非常注重而且善於利用風向。上次海盜進攻迪那奎亞的時候,就是在雨季進攻的。還有這次的安口裡斯島大海戰,最後決戰的時候,本來是聯合艦隊佔上風的,可希爾拉派一撥艦隊引誘帝國聯合艦隊進攻,然後假裝敗退讓聯合艦隊追擊,她把主力艦隊埋伏在靠向大陸的一方。等聯合艦隊追擊到他們的東面,他們就乘着西北風的上風發動攻擊,結果,她以少勝多,把聯合艦隊打得一敗塗地。”
“佩服,真厲害,不愧是海盜女皇!”我讚歎道。
“是啊閣下,希爾拉尼茲縱橫各大洋,人人懼怕,那不是吹出來的,是真正打出來的啊。”卜勒利安心懷敬畏地說:“再過一個來月就進入雨季了,那時候估計他們在諸路邦島的基地正好建好,希爾拉也該對迪那奎亞下手了。”
我說:“看來,我們只有一個來月的時間了,時間緊迫啊。作戰計劃大家差不多都已經知道了,趕快盡全力準備吧。”
記得上次孟赫陽尼大公曾經答應可以借船,我親筆寫封信,讓軍政司派飛艇送去,希望勃尼登能派艦隊來協助迪那奎亞。
之後,我把凱諾叫過來:“準備飛艇,我們出趟遠差。”
“明白閣下,去乎茨爾茲借戰艦。”凱諾說。
“哦不不,不是去乎茨爾茲,是去天光之城。”
“什麼?天、天光之城?”凱諾驚得張大了嘴巴:“您、您去那裡幹什麼?”
“請援兵,我們需要能在天上飛的援兵。”
“我的天,閣下,您可真敢想……”
去天光之城,我只帶着凱諾和10名衛兵,別的誰也沒帶。四個女人要跟着去,我沒同意,讓她們在家裡幫助胡伯、莫倫哥招兵買馬、訓練軍隊,時間緊迫。
四個女人表示不滿,黑髮哼哼着說:“怕我們知道您偷偷去和奧菲拉那隻鳥見面……”
我笑嘻嘻地說:“不用偷偷見面,這次也許我會把她請來。”
“哼!”
飛艇從迪那奎亞大城的城頭飛艇起落場起飛,一直向西北飛,頂風,飛不快,一直飛到了第六天下午快天黑了,從飛艇的舷窗處往外看,遠遠看見遠處高空中懸浮着兩座相連的大山。
飛艇因爲需要地面上的山川河流城邑村莊導航,所以飛得比較低,下面地面上已經出現了燈火,而那兩座山因爲很高,所以仍然沐浴在明亮的陽光中,從下面往上看,那兩座在空中的大山光芒四射,熊熊魄魄,蔚爲壯觀,怪不得叫“天光之城”。
等飛近了,才發現還有一圈懸浮的巨石、小島環繞着兩座山,就象土星的土星環,許多帶翅膀的翼族人象鳥一樣結着羣在其中穿梭飛翔,大山上面也偶然見到成羣的翼族人在飛。
山上到處都是白色的巨大宮殿式建築物,連片成羣,在陽光裡閃着耀眼的光芒,簡直有天宮神殿的感覺。
我不由地感嘆,住在這樣地方的翼族人,本來應該是高貴的神的子孫,卻被定位爲鳥類,飽受帝國的欺凌和壓迫。
突然,飛艇一晃,很快停住不動了。
我對駕駛員說:“喂,繼續飛啊,離天光之城還老遠呢!”
“閣下,我沒停啊,可動不了了……”
呼地一下,舷窗外面出現了一個穿着藍色盔甲的翼族女武士,手裡提着長矛,扇動着翅膀。
還沒反應過來,從下面又冒上來七八個,再一看對面舷窗外面,也有一排翼族武士提着長矛、長劍、盾牌,停在舷窗外——我們被翼族巡邏隊包圍,飛艇被他們硬生生地拉停了,任憑螺旋槳呼呼轉動,就是不動。
凱諾急忙打開艙門,對外面說:“各位,我們沒有惡意!迪那奎亞伯爵宇天龍閣下來訪問天光之城,煩勞給通報一下!”
“對不起,大人,天晚了,天光之城今天不再接待訪客,你們明天來吧。”領頭的隊長美女說。
我急忙過去,說:“隊長大人,我有很急的事情求見彌卡猶娜·維嘉拉·安吉西斯陛下,煩勞給通稟一聲,如果女王陛下拒絕接待,我們就明天再來。”
她看看我:“您就是迪那奎亞伯爵宇天龍閣下?”
“是的。”我舉起右手,給她看手指上的爵戒。
“迪那奎亞伯爵是金環武士,可您怎麼沒有戴金環?”她語氣裡帶着懷疑。
“啊,我不習慣戴黃金飾品,所以……”我彈彈扣在腰帶上的金環,可我看看她們,沒有一個有武士手環的,突然明白,她們是“鳥”,沒資格參加武士考試。
她看到了,點點頭:“那麼,請稍等。請你們關閉風舵!”
她對身邊的一個女戰士指了一下,那個女戰士展開翅膀,箭一樣向天光之城飛去。
我們只好關掉風舵,耐着性子坐在飛艇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