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走出來,有點不好意思:“啊,稍息,戰士們……其實我是路過,聽你們在練習,所以看看……”
“主人,您真的好厲害啊,打仗真得很厲害,劍術劈殺簡直快如閃電。”銀髮說。
“還好,其實我不太會用劍。只不過,我一般比對手速度快而已。只要速度快,其實用不用武器照樣可以殺人。”
“對啊,您不就是徒手殺了霍卜芬斯嘛,您那一下好快啊,我還沒看清呢,那傢伙就被扭斷了脖子。”黑髮說。
金髮突然說:“主人,您的長矛用的怎麼樣啊?”
我心裡一動,靠,這臭丫頭是在挑釁我。
“也不太好。”我往裡走走,她們跟過來。
金髮把自己的長矛拿在手裡:“我練了十四年的長矛了,但有時候刺殺敵人還是會落空。”
“那是因爲你的準頭還沒練好,當然,力量也可能有問題,如果力量不足,容易被對手擋開。”我說着,看着旁邊一根高樁的根部有個一分錢硬幣大小的紅蟲子正慢慢悠悠地往上爬。
我手一指那蟲子:“金髮,用你的長矛刺這個蟲子,看看能不能刺中。”
金髮端起長矛就是一個點刺,啪地一下,大概只差一毫米沒刺中;那隻蟲子受驚,快速往上爬,金髮又連刺兩下,都差很小沒刺中。
我伸手抓過她的長矛,在手裡耍個腕花,這時蟲子已經爬到木樁的中間位置,我只用右手持矛,用太極大槍抖大杆子的抖扎勁猛地一抖矛柄刺出去,啪地一下,寬闊的矛尖刺中蟲子,把它從中劈成兩半,長矛的力度不減,從瓦盆口粗的木樁正中貫穿過去,我手又一抖、一翻,咔嚓一聲,木樁被從中挑斷,上半截崩起來多高,木渣四濺,砰然落地。
撤回槍來,回頭看看,金髮一臉驚訝的表情,兩眼瞪得大大的,漂亮的紅脣張着,半天沒合攏;另外三個女人也都呆住。
我把長矛交回金髮手裡,笑笑:“多多練習準確度和刺殺的力度,會好的!你們繼續練習吧。”
然後揹着手,慢慢騰騰地向場外走。
四個女人急急忙忙從後面趕上來:“主人,我們沒有冒犯您的意思,其實您不用擔心的……”
我站住了:“哦?是不是蘇莎大媽又對你們說什麼了?”
“是啊,她說,讓我們老實點,別動歪念頭,如果敢對您不利,她會打死我們這四個妖精。”銀髮告狀道。
“啊,她不會的。”我笑笑,邁步繼續走。
“主人,我們對您發過重誓的,誓死效忠您,所以,我們絕對不會傷害您和您的家人!”黑髮說。
“我嘛,如果你們覺得不服可以隨時挑戰,這個沒問題;至於家人嘛,我沒有任何家人,除非我能找到我那兩個失散的兄弟;當然,迪那奎亞的臣民也是我的家人。”
金髮問:“我們怎麼敢挑戰您,我們想都沒想過。可是您沒家人,您沒夫人嗎?伯爵夫人……”
“沒有,我來迪那奎亞才兩年多一點,沒想到這個事情,顧不得。”
“明白了,您一定有一大堆漂亮的女奴。”
“也沒有。慚愧,我沒任何女人。”
“啊……”四個女人似乎用難以置信的口吻啊了一聲,大概她們覺得象我這樣的人,沒有一堆女人是很不正常的。
到了晚上吃過晚餐之後在圖書館看了一會兒書,拿了本書回後宮.
進了大廳,又聽見蘇莎大媽的怒吼了:“……你們看看,這成什麼樣子?這些東西,你們能帶到這裡來嗎?就憑這個,我就該打你們二十棍子!”
一聽這口氣,就知道她又在教訓那四隻“妖精”,肯定又惹什麼禍了。
我急忙趕過去,果然,四個女人穿着白色的女式短袍和絆鞋,額頭上纏着髮帶,耳朵上掛着蒙面紗,直挺挺地靠牆站着,八條大長腿白得晃眼;蘇莎帶着四個女奴,手裡揮着黑棍子在咆哮。
“蘇莎,又出什麼事情了?”我笑嘻嘻地問。
“啊,伯爵閣下,”蘇莎一邊行禮一邊說:“您是不是給她們錢了?”
“錢?哦,可能,不過不是我給的,”我一攤手:“她們是軍隊的軍官,有工資的,是軍政司給發的工資吧。怎麼啦?”
“怎麼啦?您瞧,”蘇莎用黑棍子一指身後的女奴,女奴手裡端着個筐子,裡面放着一堆包裝用的紙包、樹葉、草片之類:“這四個小妖精,竟然偷偷跑出去逛街買零食,帶回來在屋子偷吃,把包裝皮扔的滿地都是。這成何體統,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作反了!”
蘇莎的咆哮聲一浪高過一浪,震得我耳朵嗡嗡的,這女人嗓門真大,簡直就是一匹雌摩隆。
“哎……這個,的確是不太……合適。”我這麼說着,心裡想,吃這種零食總比吃那種恐怖的“零食”好一百倍。
“不是不合適,是違反了後宮的規矩,簡直豈有此理!喂,你們,把錢統統都給我交出來!”蘇莎用棍子指着四個女人。
妖精們翻翻眼睛,都去短袍的衣襟裡掏,真的都掏出一把錢幣來,有銀幣,有銅幣。
“哈,啊喲,錢還不少嘛!”蘇莎對身後的女僕一揮手:“統統沒收!以後再敢買這些雜七雜八,就得挨棍子!現在,都去睡覺,馬上!”
蘇莎吼着,讓女僕沒收了妖精們的錢幣。
“伯爵閣下,您也該去沐浴、休息了,女僕們在浴室裡等您呢。我去洗衣房看看,那些小賤人別偷懶!”
“哎哎,好,您慢走……”
蘇莎給我行禮,然後帶着女奴呼呼隆隆走了。
四個女人還直挺挺地靠牆站着。
我鬆口氣,一擺手:“解散吧,戰士們。唉……”
“主人,她管得也太寬了吧?俺們就買了些零食……”銀髮憤憤不平。
“就是啊,她比我們的教官還兇,動不動就衝我們吼。要不是您命令過,我們……”黑髮也很不滿。
“唉唉,銀髮、黑髮,你們是軍人,應該知道,”我說:“軍隊有軍規,後宮有宮規,都必須嚴格遵守。你們住在這裡,自然也得遵守,包括我本人在內。這裡的確不許隨便從外面買東西來吃的,這是自古的規定,據說是爲了安全。”
“主人放心,您說過了,我們不會和蘇莎大媽較真的。”金髮說。
“嗯嗯,很好,這樣我就放心了。但是我得再重申一遍,對於蘇莎大媽一定要尊重,她說什麼就聽着,因爲她很重視規矩,也不隨便教訓人的,她吼你們,說明你們的確犯了錯了,所以不許頂撞,不許發火,即使是打你們也不許還手。你們是武士,她打你們一下兩下你們不會受傷,可你們要還手傷到她,我可不答應!一個優秀的武士,一定要學會剋制和忍耐。有什麼事情給我說就行。”
“知道了,主人。”四個一齊說。
“可是主人哦,那些零食俺們都從來沒吃過,看到了,就想嚐嚐。可真的很好吃的……”綠髮說話慢騰騰、黏糊糊的。
“好吧。以後藏好你們的工資,另外,”我看看快到走廊盡頭的蘇莎,壓低了聲音:“在外面買了吃完再回來。”
四個女人都偷笑起來:“是!主人。”